三日后，楚塵站在第七重天闕口。

寒月劍仙立于他側，兩人面前是一道直云霄的白玉階梯。

每一級臺階都晶瑩剔，里似有星河流，得驚心魄。

“這就是登天階。”

寒月劍仙的聲音依舊清冷，“踏上去之前，你還有最后一次選擇的機會。”

楚塵向階梯盡頭，那里被云霧籠罩，看不清虛實：“選擇什麼？”

“放棄。”

寒月轉頭看他，眸若寒星，“最后三重天闕與前面完全不同。一旦開始，要麼登頂，要麼道消魂散，沒有第三條路。”

楚塵輕笑一聲，抬腳踏上第一級臺階：“我早已沒有退路。”

腳掌接臺階的瞬間，一浩瀚意志降臨。

楚塵眼前一花，發現自己站在一片虛無之中，四周是無邊無際的星空。

而在星空中央，端坐著一個模糊的影。

那人一襲白，長發垂落，面容被朦朧仙遮掩，只有一雙眼睛清晰可見。

那眼中仿佛蘊含著萬古滄桑，只看一眼就讓人神魂震。

“太虛仙尊。”楚塵躬行禮。

“免禮。”仙尊的聲音似從四面八方傳來，“第七重天闕，考驗的不是力量，而是道心。”

他抬手輕點，星空變幻，化作三條岔路：“登天三問，答對者可繼續前進。”

楚塵深吸一口氣：“請仙尊賜教。”

“第一問。”仙尊指向左側道路，“何為道？”

這個問題看似簡單，實則包羅萬象。

楚塵沉思片刻，沒有立即回答，因為他曾經遇到過這個問題，但是現在，他有了新的悟。

他想起自己從修真界一路走來的經歷，想起那些生死一線的戰斗，想起百世回中的悟。

“道即選擇。”

楚塵最終抬頭，目堅定，“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無所謂高低對錯。重要的是做出選擇，并為之負責到底。”

星空微微震，左側道路亮起和的芒。

仙尊不置可否，指向中間道路：“第二問，為何而戰？”

這個問題比第一個更加直指本心。楚塵眼前閃過無數畫面。

守護的誓言、并肩作戰的同伴、那些因他而死的人……

“為那些無法戰斗之人。”

他輕聲回答，“力量越大，責任越大。我修行不是為了凌駕眾生，而是為了保護值得保護的一切。”

話音剛落，中間道路驟然綻放耀眼金，連仙尊的眼中都閃過一詫異。

“有趣。”仙尊的聲音帶上了一溫度，“最后一個問題。”

他指向右側道路：“若有一天，你必須在自己堅守的道與至親命之間做選擇，當如何？”

楚塵渾一震。

這個問題像一把尖刀，直接刺他最脆弱的地方。他張了張，卻發現嚨干，發不出聲音。

選擇道義，還是選擇親人？這是一個沒有完答案的悖論。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星空開始變得不穩定。楚塵知道，猶豫本就是一種失敗。

“我……”他艱難地開口，“會選擇道。”

仙尊眼中閃過一失。

“然后……”

楚塵繼續道，“我會用余生去尋找復活至親的方法，哪怕要逆轉時空、顛覆回。若天道不許，我便重定天道。”

;星空突然靜止。

仙尊沉默良久，突然輕笑出聲：“好一個重定天道。”

他大袖一揮，三條道路同時亮起，“三問已過，接下來是實戰考驗。”

場景驟然變換。楚塵發現自己站在一座巨大的擂臺上，對面站著三個面無表的金甲武士。

每個人上散發出的氣息，都堪比天仙初期！

“擊敗他們，方可進第八重天闕。”仙尊的聲音逐漸遠去，“記住，力量與信念缺一不可。”

楚塵還未來得及消化這句話的含義，三個金甲武士已經同時出手！

左側武士一拳轟出，空間如玻璃般碎裂，無數空間裂向楚塵蔓延。

右側武士雙手結印，九條火龍咆哮著撲來。

中間的武士則直接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出現在楚塵背后，手中金刀直取后心！

“太初護！”

楚塵八道仙紋全開，灰蒙蒙的罩瞬間型。

但三大天仙級攻擊同時落下，罩僅僅支撐了一息就轟然破碎。

“砰！”

楚塵被余波掀飛，重重撞在擂臺邊緣的結界上，一口鮮噴出。

僅僅一個照面，他就了不輕的傷。

“差距這麼大嗎……”

他去角跡，迅速調整呼吸。三個金甲武士沒有給他息的機會，再次攻來。

這一次，楚塵不再接。他利用新領悟的三法則，在擂臺上快速移，試圖各個擊破。

但金甲武士配合默契，攻守一，本不給他可乘之機。

三十回合后，楚塵已經傷痕累累。

最危險的一次，一柄金刀幾乎將他攔腰斬斷。

幸虧他及時側，才避開了致命傷，但左腹還是被劃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這樣下去不行……”

楚塵半跪在地，息重。他的仙元消耗過半，而三個對手卻毫不見疲態。

就在此時，眉心的太初道種突然劇烈跳起來。

一前所未有的覺涌上心頭，時間似乎變慢了。

不，不是時間變慢，而是他的思維速度變快了！

金甲武士的作在他眼中突然變得遲緩，每一個細節都清晰可見。

楚塵福至心靈，意識到這是太初道種的二次覺醒賦予他的新能力——時空凝滯！

雖然實際時間仍在流逝，但他的思維和作可以比敵人快上十倍。

在這微妙的狀態下，楚塵找到了反擊的機會。

當中間的金甲武士再次揮刀斬來時，楚塵不再閃避。

他看準刀勢軌跡，在千鈞一發之際側，同時右手凝聚三法則，一指點向對方口。

“破！”

在時空凝滯的狀態下，這一指快若閃電，正中金甲武士的核心符文。

武士一僵，隨即轟然倒地，化作點點金消散。

剩余兩個武士似乎應到同伴的消失，攻勢更加凌厲。

但在楚塵的“慢作”視野中，他們的每一個作都破綻百出。

又是兩記準的點殺，剩下的武士也相繼倒下。

當最后一個敵人消散時，楚塵的時空凝滯能力也到了極限。

強烈的眩暈襲來，他踉蹌幾步，險些摔倒。

“實戰考驗，通過。”仙尊的聲音再次響起，“休息一日，再第八重天闕。”

擂臺消失，楚塵發現自己回到了登天階上，已經站在第七重與第八重的界。

寒月劍仙不知何時出現在他旁，遞來一枚晶瑩的丹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