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連環,魯班鎖,牛筋彈弓,泥娃娃……雖有趣但不貴重。
他最后一封信里,因之前在信里抱怨過說溫夫人不許真槍,練槍都只能用白蠟桿子,他還許諾說,等以后給打一桿好槍。要銀閃閃,槍頭還綴著紅纓。
自那之后就沒有信了。偶爾想起來問,大人們便說連毅哥哥領了軍職,自然有正事要忙,哪能天只想著給寫信送東西。
信以為真了。
溫夫人后來又說長大了,該避嫌了,以后不許和霍四郎私自通信了。
也聽了。
霍四郎漸漸地淡出了的生活,要不是跟陸家議親這件事必須告訴,都不知道他遭了那麼大的難。
楊氏見溫蕙忽然怔忡,還以為這實心眼子的小姑子還在擔憂,失笑道:“別怕,都從爹娘那里過過了,走了明路的。”
溫蕙回神,這才放心,拿起來細看。
兩個丫頭一直驚呼不斷。
“看這個花紋,多細!”
“是鏤空的,能看過去!”
“我長這麼大都沒見過這麼好看的首飾!”
楊氏道:“這定是江南樣式。江南流行的東西,要傳到咱們這邊,都得晚上一年半。誰要是能比別人先用上,那可真是出風頭!”
“不出!”溫蕙忙把匣子扣上,囑咐丫鬟們,“咱們不出這個風頭。”
耳垂都了。
三個人捂著直樂。們哪會放過溫蕙,最終還是著,給戴上了那對致的金丁香。
新炸的金子明閃閃的,巧的造型在圓潤的耳垂上格外亮眼。溫蕙雪腮暈紅,脖頸纖。楊氏一眼去,全是的好。
真是讓人羨慕的好年華。
幾個人還想給溫蕙試戴其他幾樣,溫蕙不激烈地抵抗著,院子里卻忽然聽見黃媽媽的聲音喊:“姑娘,姑娘,太太喚你前面去。”
楊氏道:“喲,快去。”
金針銀錢忙幫著捋了捋頭發和襟:“好了好了,能見人。”
都忘了換下耳朵上那對金丁香。
跟著黃媽媽去了溫夫人那里,卻見溫夫人正坐在炕上發呆,神有些莫測。
溫蕙喊了聲“娘”,過去上了炕:“我啥事?”
溫夫人一抬頭,還沒說話,先被閃了一下眼。
冬日屋子里最明亮的便是窗邊,過窗紙,朦朧明亮。兒眉如春山,耳上一對金丁香在朦朧中閃爍點點金。
溫夫人便愣了一下:“這是什麼時候打的?”
溫蕙莫名:“什麼?”
溫夫人說:“你耳朵上的,這對丁香什麼時候打的?”
要知道家里人已經很久沒有打過新首飾了,倘若是楊氏,溫夫人不會問,楊氏有嫁妝,有自己的私房錢,添東西溫夫人不會管。但溫蕙是家里的小閨,是從手里拿錢的,怎麼竟不知何時添了新首飾?
溫蕙了一下耳上丁香,微微:“陸嘉言給我的。”頓了頓,想到那箱子書說是過了明路,但爹娘肯定都沒仔細看,要不然怎麼不知道箱子底下還有一匣子首飾呢,補充道:“就放在書箱里,裝在一個匣子里……”
說著,卻見溫夫人神怔忡,停下,想到家里現在除了招待陸家來下定的人之外,沒有其他的事,小心地問:“娘,怎麼了嗎?”
想,雖然楊氏說了可以收,但如果母親說這樣不好的話,就立刻把這一匣子的東西還給陸家的人。
溫夫人卻并沒有說不好,反而道:“是嘉言準備的嗎?他有心了。”說完,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溫蕙看不懂母親這緒了,這到底是覺得好,還是不好呢?
不知道,陸嘉言這一點心的舉,卻幫著溫夫人終于做出了決定。對黃媽媽說:“你去給老爺傳個話,就說我同意了,明年三月是個好日子。”
黃媽媽看了溫蕙一眼,掀開棉簾出去了。
“我爹在哪呢?”溫蕙問,“什麼明年三月?”
溫夫人道:“陸家人把請期的紅箋一并送來了。”
溫蕙“呀”了一聲,臉熱起來,囁嚅:“這,這就來了嗎?怎麼這麼早。”
溫夫人著這兒,百集。明明昨天還是小團子呢,怎麼今天就香腮如雪,耳墜丁香了呢?
這麼快就要去做別人家的人了。
“娘?”溫蕙察覺出了母親的不對勁,有些忐忑。
溫夫人長長吐出一口氣,說:“我剛剛已經決定答應陸家了,日子定在明年三月。”
溫蕙吃驚不小。縱然現在陸家就請期,也想不到會定在明年。
“這……”喃喃,“太早了吧,三月的話我,我還沒及笄啊。”
溫夫人的眼淚吧嗒就掉下來了。
素來是家里的鎮宅神,便連溫百戶許多事都聽的,眼淚一掉,溫蕙驚呆了。
這娘,這厲害的娘,竟也會哭?
17. 第 17 章 溫良
第17章
“所以就是這樣。”溫夫人把陸大人寫在信里的考慮一條一條都對溫蕙講了,吸吸鼻子,說,“你看你那婆婆,那幾天應付可真把我累死了,比應付賀夫人累一百倍。賀夫人雖然也是書香出,但嫁給了武將,又在這里已經這麼多年了,早就被咱們同化得差不多了。可你婆婆,那才是真真的書香之,進士妻子。以后,你嫁過去,要應酬的,全是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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