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富小景出一張五元紙幣，“只有這個是我的，如果你想吃牛餡餅的話，我倒是可以請你。”

顧垣挑眉，“這沓錢可都是你這張生出來的。一頭母牛下了一窩小牛，難道小牛要歸催產士嗎”

“如果我向你借錢買了張彩票，然后中了大獎，我可不認為這大獎是你的。”富小景把五元紙幣塞進口袋，把顧垣塞給的其他錢遞過去，“這個還是分清比較好。”

“那就先借你的包保管一下，這個你總不會拒絕吧。”

富小景掃了一眼顧垣，事實證明，他確實沒有放錢的地方。

“這麼多現金放上，要被搶了怎麼辦”

顧垣雙手兜頗有興味地看著，“那你就把錢給他，反正賭博來的是偏財，留不住才是常事。”

“你倒看得開。”富小景翻了個白眼，把一沓錢塞進包的最里面。

“你要吃什麼”

“自助啊，不是還有餐券嗎”

兩人去樓上吃海鮮自助餐，富小景夾了兩大盤蟹，拿完便坐在那兒剔狂嚼。

早幾年是不屑于吃這種東西的。富小景的老家靠海，最不缺的就是海鮮，是狂熱的海鮮好者，龍蝦螃蟹蛤蜊扇貝鯧魚沒有不吃的。最喜歡的烹飪方法是清蒸白灼，太多調料是會破壞食原有風味的。清蒸螃蟹，配上特制的醬油，如果桌上再有一壺黃酒，日子再好也不過如此。

后來離開老家去北京讀書，海鮮這種日常食品竟變了奢侈品，即使風評不錯的館子，價錢貴不說，味道也不是那個味道。趕到螃蟹上市的時節，就買一張最便宜的廉航紅眼航班機票連夜坐飛機回家，從機場出來去客車站，趕第一班大，下了車紅著眼睛第一時間打車去菜市場，買上一筐蟹，提著去加工海鮮的店里，邊打盹邊給富文玉打電話，讓趕快回家，一起吃螃蟹。那時富文玉已經開始賣保險了，可不知道。

到了紐約，鎮日以輔餐，上一次吃海鮮還是去切爾西市場請羅揚吃龍蝦，最小的龍蝦價格也讓痛，味道怎樣倒是忘了，付賬時的覺倒是記憶猶新。

談這種事是很傷錢的。最諷刺的是談了半天，錢也花了，談的本就不是，連男朋友都不算。

富小景很干脆地鉗斷一只蟹，一邊嚼一邊說，“你怎麼只吃薯條來這里不吃海鮮多虧，再怎樣也比早上吃得好吧。”

顧垣面前的盤子里只有通心和薯條，他拿了一薯條去蘸番茄醬，間或喝一口可樂。

“你是不是贏了錢就看不上這里了吧。你今天這麼幸運，我很為你高興，但是你知道，人不會永遠幸運的，我不是詛咒你，賭場里有無數人證實了這句話。”

“你說得很有道理。”

說得很有道理，可誰不會講道理呢不過是些無用的廢話罷了。

富小景本以為他會反駁，心里還在醞釀回復，沒料顧垣回復這麼一句。自覺道理要適可而止，要給人留以考慮的空間，多講就敗興，于是繼續低頭鉗蟹。

一邊吃，富小景一邊在心里嘆，老可真不懂螃蟹，竟拿黃油來蘸。

撥了一只放到顧垣碟子里，“你也吃啊。”

他抬頭沖笑。

“怎麼了”

顧垣拿餐巾紙去富小景邊的油，一張不夠，又拿另一張去。

富小景只好閉，手去拿餐巾，還沒夠到，顧垣直接把紙巾塞到手里。拿紙巾使勁在邊蹭，完不好意思地沖顧垣笑。

“你是不是覺得我吃得有點兒多”

“有胃口是好事。我只是比較好奇，你這麼吃怎麼這麼瘦”

“因為我比較喜歡運。”發胖也是需要條件的，胖得心寬才行。

很快，富小景就被打臉了。

自經濟危機后，大西洋城就日漸蕭條，而經過幾個月前颶風的肆，就更顯冷清。行走在街上，時不時能看見流浪漢在曬太。

富小景覺得自己剛塞完一肚子海鮮水果來騎自行車簡直是神經病。

騎在木板路上，一側是一座挨一座的賭場和賣場，另一側是大西洋，一側是人琢，一側是天工。

大西洋攜卷而來的海風把富小景的手給吹紅了。

“你會雙手離把騎車嗎”

“沒試過。”

“我跟你說，我上學時論雙手騎車，我們班那幫男生都不是我對手。方法特別簡單，只要你保持平衡，手慢慢離把……啪……”富小景一招不慎從自行車上跌下來。

等到顧垣來扶時，富小景已經自行從地上站了起來，拍拍上的土，努力出一個笑，“出了點兒小意外，我以前真的騎得特別好。主要是來國生疏了。”

穿得暖和，又戴了頭盔口罩，只有手破了點皮。只是這突如其來的尷尬得臉頰兩側紅了，帶著頭盔，沒有頭發遮，只能垂著頭掩飾，

顧垣把的掌心拿在手里看，的手本來被風給吹涼了，此刻掌心卻熱度不減。

富小景跟著顧垣進了一家奧特萊斯，外面冷冷清清，里面卻有不同胞面孔來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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