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我罩著你。”

“那你可得說話算話。”

顧垣搶過富小景手里的杯，將杯底的酒一飲而盡。

“每次我犯了錯，我爸就安我媽，說他小時候也那樣，現在不也好的嘛。他對我很夠意思。相比他，我還是差了那麼點兒意思。”顧垣總覺得自己對父親不夠仗義，他其實應該留下來的。

兩人互換了酒杯，繼續喝。茶幾上擺著兩個空酒瓶，富小景把拖鞋踢到了門邊，坐在茶幾上，兩只腳穿著白子上下晃，和顧垣對坐著杯。發現顧垣潛意識里竟對幸福竟有負罪，他因為比父親幸福而自責。

“你爸肯定希你過得好。如果咱倆只有一個能生還，你把機會讓給了我，我每天痛哭流涕，吃點兒好的都覺得對不起你，因為你生前沒吃過，你會高興嗎”富小景去捧顧垣的臉，一字一句地對他說，“換位思考，我反正不會高興。我為你死了，你要再娶我肯定嫉妒，但我很希你在保持單的同時過點兒好日子。你得證明這犧牲是值得的。”

見顧垣不說話，富小景敲了敲太，指尖去顧垣的鼻子，迷迷糊糊地說道：“你不會一點革命的火種都不想保留，拉著我一起殉吧。你這人也太絕了。”

“你不愿意”

“不愿意。”富小景抱著酒瓶搖頭，“我不愿意，咱倆總得留一個人照顧咱媽咱姥姥吧。”

顧垣的影子過來，富小景拿手指去堵他的，一邊搖頭一邊說：“你一會兒再親我，我給你跳個舞吧，你肯定沒看過。娶了我這麼一全才，你就著樂去吧。”

富小景又干了一杯，踮著腳尖站在茶幾上轉圈，一向不容易醉，今天只喝了一瓶多就倒了，在徹底倒下之前，還站茶幾上給顧垣跳了一段《桔梗謠》。

半夜富小景醒了，頭還枕在顧垣的胳膊上，起去蹭顧垣的鼻子，威脅道：“顧大爺，您對我還滿意嗎”

“沒法更滿意了。”

“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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