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X又注重鍛煉又注重飲食的全方位健筆記,我的筆記容就貧瘠得多,我給自己立的人設是一名業余健餐“好者”。
也不算是純人設,至我現在每天點外賣都會被同事們圍觀,大家紛紛玩笑指責我“背叛了組織”。
外賣平臺上做輕食的商家很多,能看出他們為了把寡淡無味的健餐做好吃已經付出了諸多努力,然而我還是吃得味同嚼蠟。
一天睡前,我在洗完澡吹頭發的間隙見針跟X聊幾句天,忍無可忍抱怨起這些天腸胃所的折磨:
“X老師,你知道嗎?今天我對你的敬仰到達了頂峰,這些淡出鳥來的食,你怎麼就能十年如一日呢。”
X:“善用調料。”
我撥弄著頭發,隨手回道:“重口味嗎?那是不是有點違背了健餐的初衷?”
X:“麻煩海鷗同學不要離劑量談毒。”
他不經意隨口的玩笑讓我會心一笑,“比如什麼調料呢?”
X:“你最不喜歡吃什麼?”
我對著屏幕皺出一張苦瓜臉,打字的手指都有氣無力:“水煮蛋。”
蛋是一種優秀的食材,我承認,我的排只單方面針對白水煮蛋,總覺得有種揮之不去的蛋腥氣。
X:“能吃辣嗎?”
“無辣不歡!”
明明是無關要的話題,我卻回得像是小小驕傲。
X:“有兩種辣椒調料,配白煮蛋還不錯。”
我一頭霧水:“辣椒?醬??”
X:“都有。”
“真的嗎?”
白煮蛋蘸辣椒?
我努力想象了一下,以我的食譜搭配認知看來實在有點奇怪。
X:“聽起來有點怪是吧。”
傾,他發過來兩張商品截圖,還有一大段話:
“你要是放心的話,給我一個安全的公共地址,我在網上下單,旗艦店直接發貨不會經過我。不方便也沒事,就我發你的圖上這兩種,有興趣可以嘗試一下。”
突然之間的一個直球,把我打蒙了。
故事的走向讓我有點措手不及,本著有話就問的原則,我直言以對:“X老師,你怎麼?”
X:“我怎麼?”
我猶豫了下,稍微委婉問:“你怎麼不按常理出牌啊。”
“按常理我應該怎麼出牌?”
他反問我。
我愣了愣,放下吹風機,雙手捧起手機,開始認真聊天,并且刻意扭轉了雙方在安全方面的強弱勢地位:
“我們不過是網絡千里一線牽的網友,你就不怕被我騙錢啊?”
X拋過來一張長截圖,是他的私信后臺界面,他隨手碼掉了網友的網名,只向我略展示出他的私信后臺界面到底有多麼擁,姐妹們果然熱,和我一樣說那句“hi,在嗎?看看腹”破梗的人也不。
我沒有細看,一眼飛快掃過,看著看著緩慢愣住,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所有消息都是未讀狀態,除了我的。
與此同時,X肯定的敘述跳出來,是點明、是強調、是明示暗示:
“我只回復了你。”
我徹底懵了,第一反應是迅速切回自己的主頁檢索。
一個沒有名字的賬號,之前我用的是系統自帶頭像,最近換了碼頭上搶薯條的海鷗,容全是我絞盡腦拍的健餐照片,構圖是不錯,濾鏡選得也還行,但無論我怎樣蘿卜雕花,都不可否認這的的確確就是一個平平無奇的賬號,我來回滾,沒有看出有任何能夠吸引人的地方。
X說只回復我的言論無法驗證真假,姑且就當他說的是真的吧。
我困不解地退回我們的聊天會客廳里:“啊?為什麼啊?”
幾乎沒有讓我等待,X回道:“你問我為什麼,我也不知道,當時看到你的私信,就回了,沒想太多。就像我之前問過你,有那麼多照的健博主,為什麼你非要看我的。集總是在某個特定的時點建立,如果你沒有點進我的主頁,如果我沒有看到你的私信,可能我們就錯過了。但假設場景是沒有意義的,遇到的正好就是你和我。”
大段的對話登時拋過來,我甚至不知道X什麼時候開始占據了反守為攻的上風,怎麼回事,故事的走向像是突然純了起來。
不。
這跟我只想搞點神黃解解的初衷不一樣。
我在心里急拉響警報,別說我絕不希這點曖昧延到三次元,就連隔著網絡建立正式而長期的關系都會讓我覺到負擔。
我有點慌,開始使出胡言語戰:
“哎,你相信多元宇宙嗎?你說會不會有那麼一種可能,在別的時空里,我在別的帥哥的主頁里大飽眼福,你和別的妹子聊得水深火熱。”
年人的默契在于點到為止,我相信X完全get到了我暗中拉遠距離的信號,玄妙的覺,我能覺到剛才小窗里那份鄭重其事正在消散在空氣中。
對話框里安靜了一會兒,X才回道:“有可能。”
貧如我也一時間不知道這種氣氛應該接什麼話才合適,我蜷了蜷手指,有點窩囊地退了,使出一直令我嗤之以鼻的ghost技巧:“太晚了,再熬明早起不來搬磚了,晚安X老師。”
X:“晚安。”
我按下屏幕鎖,亮熄滅,手機恢復一片黑沉。我抬起頭,從鏡子里看見自己略顯怔仲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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