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我并沒有趁機為非作歹，他看起來竟然好像還有點失。

我無辜地眨了眨眼睛，說對啊，“我是老實人你不知道嗎。”

X禮貌的微笑告訴我他連標點符號都沒信。

“好吧，其實我本來打算趁你做俯臥撐的時候把自己當瑜伽墊平鋪在下面。”

怕他沒理解我的意思，我熱地連比帶劃，

“你懂吧，就是我仰面躺著，你做俯臥撐的時候就能——”

“可以，知道了，不用這麼細節。”

X笑著制止我繼續說下去。

他稍側開了臉，應該是有點不好意思了吧。我很肯定，因為他不就切換全紅模式的耳朵是我最忠誠的雷達。

“別不說話呀。”我充滿了小人得志的潛力，還手指去他的腰。

X順勢攥住我作的手，目微微凝實，“海鷗老師，我有時候真的很好奇你到底從哪學來的這麼多花樣。”

這句話……是不是在暗試探我的經歷？

我嘶了一聲，端出嚴肅臉，無比誠懇地胡說八道：“其實我也不知道，見到你就無師自通了。”

飲食男，快樂至上，追究太多就顯得太沒意思了。X看了我好一陣，終究移開了攝人的目。

他若無其事調開話題：“行吧，既然你計劃周，為什麼剛才沒有付諸行？”

“我盡力了，真的盡力了。”

一說到這個，我就立刻化一只人間小苦瓜，皺一張臉吐槽，

“但是不行，真的不行，辦公室真的是我的XP區。”

我真心佩服所有可以搞辦公室的人，這種恐懼甚至影響到了我欣賞影視或小說，什麼邪魅狂狷的霸道總裁啊，什麼又乖又兇的小狗實習生啊，看到類似設定我立刻就頭皮發麻馬上劃走。

我的同事中當然有不長相不俗格也好的異，上班時間我們可以一見如故相談甚歡攜手共做PPT，然而下了班我只想轉就跑飛速逃離恨不得這輩子老死不相往來，我相信被職場折磨過的朋友應該都能懂我在說什麼。

所以大概是時候換個場地了。

我著懶腰走到窗邊，瞟了瞟漆黑的夜，意有所指問X：“很晚了，你累嗎？我好累了。”

“是，很晚了。”X目沉沉看向我，“還送你回上次那家酒店嗎？”

他是故意拋出的餌嗎？

還是他在等待我清楚肯定的確認，讓我知道，今夜的選擇權在我這里。

我將手反背在腰后，搖搖擺擺晃到他面前，“能不能帶我參觀一下高檔小區的戶大堂長什麼樣子啊。”

X斂下眸忍住笑：“只參觀戶大堂而已？”

我噘起裝可憐：“那不是怕你拒絕邀請我進門，我提前為挽尊留出余地麼。”

X出嘆服的神：“海鷗老師，你這張可真是技藝高超。”

我的臉慢慢紅了起來。

我知道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應該沒有其他意思，怪我，怪我后天長為了一株皮黃心也黃的小黃菜，生生從X一句純粹調侃的無心之言里品讀出了歧義。

“好哇！”我揪住他袖大聲控訴，憑空造出一個莫須有的老師角，假裝小朋友告狀，“老師！他搞黃！就是他！”

X一開始都沒反應過來我在說什麼，也許是我的怪笑太有染力，他深長嘆了一聲啊，“你干脆開個班吧，就沖你這數一數二倒打一耙的功力。”

“到底是誰在搞黃一目了然。”

好啊，他還把帽子給我扣了回來。

“搞黃怎麼了，我就是大sai迷，我sai迷得堂堂正正頂天立地——”我話鋒一轉，出甜甜的笑靠近他，

“可是我一個人黃多沒意思呀，我能邀請你一起黃嗎？”

話趕話的，其實是太沖了，按照我原本的計劃，今天我應該獨自回酒店睡飽容覺，明天起來搭一漂亮又的，化個全妝，再相約X共同快樂。

算了，似箭日月如梭，檢報告都看過了，此時不黃，更待何時。

空氣突然被一種奇怪的靜謐充斥，塵埃在流的時間里緩慢地凝固著。

半晌，X才開口問我：“你確定嗎？”

我當然給予了肯定的答復。

后面的一切變得順理章起來，我想收拾一下被我吃喝得七八糟的殘局，X讓我放著明天讓阿姨來收，于是我們關燈出門，我站在門前等他鎖門。

我們都沒有刻意放快正常節奏，不約而同為逐漸焦急的心蓋彌彰。

“剛才好像下雨了哎。”

我攤開手掌心向上，能覺到空氣中潤的余韻。

X從后走上來，抓住我懸在半空中的手，用力握在手心里。

地上的水淺淺汪了起來，倒影出街角二十四小時便利店亮起的溫暖燈。

我在一汪水洼前停下來，拽了拽他的服，下點點燈亮起的方向，眼神飛，含含糊糊說：“那個……你家里有沒有……我沒……”

“嗯，我家沒有。”

X先是回答了我的問題，像是在澄清什麼。

可他剛向便利店方向走出兩步，又折返回來，和我面對面站住，再次征詢我的同意：“你真的想好了？”

比起很多輒才見第一面就以看貓貓后空翻為理由試圖邀請生回家的男人，X的再三確認顯得尤其尊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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