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里瞬間安靜下來，只剩下儀運行的輕微“嗡嗡”聲，還有淡藍在玻璃容里晃的聲音。

鹿晗原走到林清歡面前，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冰冷的審視。“

林醫生，現在你該明白，和我作對的下場了吧？”林清歡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知道現在不是沖的時候，司夜宴還在等著想辦法，不能垮。“

你想怎麼樣？”抬起頭，直視著鹿晗原的眼睛，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

鹿晗原走到作臺旁，拿起一支裝著淡綠的試管，對著燈看了看。“

很簡單。

留下來，幫我完研究。

你是神經醫學領域的新秀，尤其是在細胞衰竭機制方面的研究，和我的項目高度契合。

有你的加，我的研究至能提前一年功。”

“如果我不同意呢？”林清歡問道。“

不同意？”鹿晗原輕笑一聲，將試管放回作臺，發出清脆的撞聲。“

那你覺得，司夜宴能撐過幾審查？我手里不僅有他闖實驗室、損壞設備的監控，還有幾份‘證人證言’。”

“證明他早就覬覦清和研究院的科研果，這次是故意找借口來破壞。”

“只要我把這些‘證據’提給審查部門，就算他背景再，也得一層皮。”

林清歡的心跳猛地了一拍。

也清楚，鹿晗原說的話里，十有八九是假的，他只是想利用的好奇心和對司夜宴的擔憂，就范。“

你在騙我。”

林清歡冷靜地說，“如果你真的能讓司夜宴再也沒辦法手你的事，你不會等到現在。”

鹿晗原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隨即又恢復了鎮定。“

是不是騙你，你以后自然會知道。

但現在，你沒有選擇。”

“要麼，留下來幫我研究，我可以立刻撤回對司夜宴的所有‘指控’，甚至可以提供‘證據’證明他的清白；要麼，你就看著他被審查纏，最后敗名裂。”

他走到林清歡邊，低聲音，語氣里帶著一威脅。“

而且，你以為你現在能離開這里嗎？實驗室的大門已經被鎖死，外面都是我的人，就算你能逃出去……”“我也能立刻讓人偽造證據，說你是我的同謀，參與了非法人實驗。

到時候，你和司夜宴，就是一對‘亡命鴛鴦’。”

林清歡的指尖在口袋里輕輕挲著那支微型錄音筆，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用，只能先假意答應，再尋找機會。“

我需要時間考慮。”

說道。“

你沒有時間。”

鹿晗原的眼神變得銳利，“給你一個小時。

一個小時后，如果你不答應，我就立刻把那些‘證據’發出去。”

說完，他轉走到實驗室的角落，那里有一個單獨的隔間，看起來像是休息區。“

你可以在這里待著，好好想想。”

他打開隔間的門，又補充了一句。“

別想著耍花樣，實驗室里到都是監控，你的一舉一，我都能看到。”

隔間的門被關上，林清歡獨自站在空曠的實驗室里，心里一片冰涼。

走到那兩個玻璃容前，看著里面嚴陌和慕巡聲的尸，他們的臉上還殘留著痛苦的表，指甲里的深污漬格外刺眼。

忽然想起之前的尸檢報告。

兩人的氰化含量極低，真正的致死原因是多衰竭，而毒素在代謝極快，只在指甲里留下了微量殘留。

鹿晗原說他在研究“壽命延長藥”，可這種能加速細胞壞死、導致多衰竭的毒素，和“壽命延長”本沾不上邊。

他到底在研究什麼？林清歡的目掃過作臺，上面擺放著很多實驗記錄，大部分都是用碼加的，只有一本攤開的筆記本，上面寫著一些零散的數據。

小心翼翼地走過去，拿起筆記本翻看，上面記錄著一些細胞培養的數據，還有一些奇怪的符號，看起來像是某種編碼。

就在這時，注意到作臺的角落，有一個不起眼的小型冷藏柜，柜門沒有完全關，出一條隙。

猶豫了一下，輕輕拉開冷藏柜的門，里面擺放著幾支冷凍的試管。

標簽上寫著“實驗樣本-07”“實驗樣本-08”，還有一支試管上的標簽有些模糊，只能看到“十年前-3”的字樣。

十年前？林清歡的心里一，十年前正好是那三名科研人員失蹤的時間，難道這支試管和他們有關？剛想拿起試管仔細看看，后突然傳來鹿晗原的聲音。“

你在干什麼？”林清歡嚇了一跳，手里的筆記本差點掉在地上。

急忙轉過，看到鹿晗原正站在隔間門口，眼神冰冷地看著。“

我只是隨便看看。”

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自然。

鹿晗原走到作臺旁，一把奪過手里的筆記本，又關上了冷藏柜的門，上好鎖。“

我提醒過你，別耍花樣。”

他的聲音里帶著一怒意，“看來你還沒想明白自己的境。”

他從口袋里拿出一部手機，點開一段錄音，里面傳來司夜宴的聲音。“

……我會盡快查清鹿晗原的底細，你在實驗室里注意安全，別暴自己……”林清歡的臉瞬間變得蒼白。

這是和司夜宴在來的路上通電話時的錄音，鹿晗原竟然監聽了的手機！“現在你該知道，你和司夜宴的一舉一，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吧？”鹿晗原收起手機，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一個小時的時間，還剩下四十分鐘。

你最好快點做決定。”

說完，他再次走進隔間，關上了門。

林清歡靠在作臺上，心臟“砰砰”地跳著。

沒想到鹿晗原竟然這麼狡猾，不僅監聽了的手機，還在實驗室里布滿了監控，的每一個作都可能被發現。

但也注意到，鹿晗原剛才看到那本筆記本和冷藏柜時，眼神里閃過一慌，這說明那里面一定藏著他的。

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知道，鹿晗原的“合法”文件雖然看起來天無，但肯定有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