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願意·上上簽

商玹頓時慌了，面上強裝鎮定地假笑：“硯辭，你這樣于禮不合，裴家小姐可是和阿衡訂過婚的，這要是傳揚出去，別人要怎麽想商家？怎麽想裴家小姐？”

商硯辭意味深長地睨了他一眼，緩聲輕慢道：“我與寧寧互生愫是在商衡出軌之後，要真說不合禮數，那也是商衡有錯在先。他在婚禮前出軌鬧上熱搜，不僅傷了兩家的面，更是辜負了寧寧。或者說，你所認為的合乎禮數，是明知商衡已經出軌，寧寧還應該忍氣吞聲地嫁給他，默默承接害者有罪論的言行？”

一段話，三個“出軌”，像是一次又一次地反複向衆人提醒強調。

商玹臉難看極了，偏偏又無言反駁。他不明白，早年間父親有提過讓商硯辭回國管理公司發展，但被他直言拒絕了。既然已經拒絕，現在又為什麽回來搶？

裴老爺子面不愉，冷哼一聲：“我看商衡今天是不會回來了，但今天這個婚我們裴家必須退！”

商老爺子前幾日被罵夠了，這會兒連連向老友表態：“是是，理應如此。”

商硯辭看向裴家的兩位老人，語氣誠懇：“突然提及，十分冒昧，明天我會正式登門拜訪。”

兩人牽手站在一起的畫面十分養眼，比起商衡，裴老夫人當然是更鐘意商硯辭的儀態氣度，但兩家以前本沒往這方面想過。

裴老爺子不是老古板，萬事都是以小輩們的心意為先，他看向寶貝孫：“寧寧的想法呢？”

裴喻寧看了眼商硯辭，回複爺爺：“我們打算明天去領證。”

裴聿宸瞬間不樂意了：“小公主，你考慮清楚，哪有這麽著急的？你們八字合了嗎？明天是否宜嫁娶看了嗎？”

裴老爺子瞪他：“別打岔，兇你妹妹幹什麽？”

裴聿宸忿忿不平：“我哪舍得兇？”

商硯辭好脾氣地說：“明天宜嫁娶，是個不錯的日子。如果諸位長輩同意，傍晚黃昏時分我會安排人上門納采、問名；然後找命理先生占蔔納吉，確定送聘吉日後，登門納征過禮；最後請期、親迎。三書六禮皆全，我絕不會委屈寧寧。”

“既然寧寧願意，我老頭子沒什麽意見。”裴老爺子意味深長地嘆道，“只有壞事才會多磨，好事則一路順遂。”

裴韞之緒不明，淡聲道：“寧寧，過來。”

裴喻寧對哥哥的依賴是慣的，任何人都替代不了哥哥在心裏的份量。

看向商硯辭，商硯辭對溫和地笑了笑，松開的手。

裴喻寧坐到裴韞之邊：“哥哥。”

裴韞之問得直接：“是商衡昨晚的話讓你有了顧慮嗎？”

“沒有。”裴喻寧搖頭，“我願意和他在一起。”

裴韞之沉默。

姜憫知：“那商先生怎麽保證不會再有類似的事發生？”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說的“類似的事”是指什麽。

商硯辭：“我和寧寧暫時定了幾條婚姻協議的容，諸位長輩可以補充。在已定的協議裏，如果我出軌，那我名下的所有資産將全部歸于寧寧名下，包括希諾爾集團的所有持。”

姜憫知愣住，希諾爾集團是法國最大的財團，商硯辭是公司最大的持人，說一不二的掌權者。

裴喻寧沒聽說過希諾爾集團，會避開法國的一切，因為姜憫知在那裏定居。

眼見沒人再有意見，裴聿宸極為不爽，寧寧可是裴家生慣養長大的公主，就這麽拱手讓人了？

他氣不過，剛要說話，就被母親擡手掐了一把，示意他消停點兒。

裴聿宸散漫地挪開位置，幽幽地問一句：“小叔以後要是和我妹妹在一起了，輩分怎麽算？”

商硯辭直截了當：“我隨寧寧的輩分喊，二哥。”

裴聿宸直接哼笑出聲，別太荒謬！

裴喻寧拿了塊茶點堵他，小聲問：“難道哥哥更願意讓我隨他的輩分喊？我是不介意超級加輩的。”

“小沒良心。”裴聿宸混不吝地冷噗一聲，搖頭道，“等以後你被他欺負哭了，哥哥還是願意給你眼淚，和狠揍他一頓的。”

裴老夫人十分滿意商硯辭為了寧寧能屈能的姿態，惡臭的大男子主義可不能要。

于是兩家各自退還了之前的定禮。

桌面上放著兩年前商衡與裴喻寧的訂婚書。

商硯辭走過去，拿起筆，沾上金墨，在商衡的名字上豎著劃下一筆。

訂婚書上，只剩裴喻寧的名字。

商老爺子：“就這麽礙眼？”

商硯辭不置可否。

退完婚，幾位長輩商量好人上門的時間，裴家人告辭離開。

商硯辭起送裴喻寧，兩人慢慢走著。

裴喻寧：“如果我們的八字不合怎麽辦？”

“不會。”商硯辭從馬甲口袋裏拿出一張簽紙，遞給裴喻寧，“我昨天求的，上上簽。”

裴喻寧接過，垂眸去看，是月老靈簽的第一百簽：花好、月圓、人壽。

“你看起來不像是會求神拜佛的人。”裴喻寧笑道，“運氣真好，記得還願。”

商硯辭角上翹：“嗯，會還願。”

“不用擔心八字合不合的問題。八字合，我們是天作之合。八字不合，我們是唯主義。”商硯辭語氣沉穩，帶著讓人信服的安全。

裴喻寧：“我覺得你今天好像有點不一樣。”

商硯辭：“例如呢？”

“你今天講話很多。”裴喻寧說，“還很……主，沒之前那麽沉穩斂，讓人看不。”

商硯辭垂眸，目灼灼地看著：“以後會讓你看得更加徹。”

明確知到旁人的視線，商硯辭擡眸，看見裴韞之此刻正坐在車的駕駛座上，目打量地落在他上。

商硯辭毫不介意地對他禮貌頷首，視線回到裴喻寧上安放，低聲道：“你大哥好像對我不滿意。”

“他也不滿意商衡。”裴喻寧安道，“我哥哥子比較冷，但是你的話，相久了應該會好的。”

商硯辭：“我會好好和他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