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沐言想想就心累，非常累，擔心自己心態會崩，崩塌後可能就直接擺爛。

四公主到底是否心悅蕭南瑜，也只有四公主知道。

們三人是討論不出什麽的。

話題在四公主上又轉悠了片刻，陸文蕓的話鋒順勢一轉，轉到了徐非雪的上。

“非雪，聽我母親說，你在議親了，可定下誰家兒郎了？”

陸文蕓話落，姜沐言眉梢了，不留痕跡的觀察著徐非雪。

徐非雪的臉頰突然浮上了兩團紅暈。

“還沒呢，才開始議親，哪有那麽快就定下。”徐非雪一臉道。

“你這神不對。”陸文蕓與徐非雪相，一眼看穿道，“是不是快定下人家了？這有什麽不好說的？過兩天你定親完，你想瞞也瞞不住，大家都會知道的，你就說嘛。”

“哎呀，文蕓你就別問了，子親事哪能拿到臺面上隨便議論，你不。”

徐非雪用手帕半遮面，只出一雙嗔含笑的眼睛。

姜沐言眸微，在心裏嘆息著。

徐非雪這況……不妙啊。

蕭南瑜怎這麽會招蜂引蝶呢？

“姐妹們私底下說說而已，我又不會往外宣揚，你就告訴我嘛。”

陸文蕓纏著徐非雪，想要知道將和誰定親。

“八字還沒一撇呢，我都不知道我自己會和誰定親，我怎麽和你說？”

徐非雪雙頰泛紅，偏不說徐家忙著想將嫁鎮國公府。

若沒有四公主心悅蕭南瑜一事。

憑著和陸文蕓的，徐非雪許就告訴了。

可四公主這一腳進來，和蕭南瑜的親事又還沒個定論，徐非雪不敢妄言。

否則被四公主知曉了，還不知道要怎麽收拾。

陸承彥見姜沐言微低著頭，神有些蔫蔫的，關切道：

“阿言，可是累了？”

姜沐言擡眸，一下撞了陸承彥那雙冷沉黑瞳中。

陸承彥也就看著冷，其實一點都不難相，他很細心，也很。

“不累。”姜沐言淺笑著搖了搖頭。

“若是累了，我送你回府。”

陸承彥拎起茶壺，將姜沐言面前的茶杯斟滿。

“嗯。”姜沐言輕輕點頭。

垂眸看著陸承彥給倒茶的修長手掌，心裏忽然有些愧疚。

表哥待很好，從小就待非常好。

不想辜負表哥。

可……可是什麽，也不知道。

在陸承彥面前，一想到蕭南瑜和蕭以舟、蕭以星，就覺得生活一片灰暗，世界即將坍塌。

“長兄，你來聚仙樓才坐沒多久，表妹喊累你便急著送回去？表妹還沒進門呢，你就這麽寵著？”

陸文蕓瞧著事事以姜沐言為先的陸承彥，只覺他長兄將來了親，定會被姜沐言給吃得死死的。

“與你何幹？”

面無表的陸承彥一個冷眼過去，陸文蕓就閉了。

同坐一桌，卻一直沒和陸承彥搭上話的徐非雪，看了眼陸承彥，對姜沐言道：

“真羨慕姜大小姐，任誰都看得出來，陸大公子是將你放在了心上的，若我未來的夫君也能待我這般好，我便心滿意足了。”

徐非雪上說著未來夫君四個字時，腦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了蕭南瑜的影，心下頓時甜了起來。

蕭家家風清正，妾室比別的府邸都要。

等嫁鎮國公府，為蕭南瑜的正妻，蕭南瑜定然也會待很好很好的。

徐非雪這話，讓姜沐言有些不好接了。

和陸承彥的親事，雖然不是什麽了，但兩人還未正式定親。

再加上心虛，自覺愧對于陸承彥，未來夫君這個稱呼，心虛到不敢往陸承彥的上套。

“徐二小姐甜可人，定能嫁個稱心如意的郎君。”

心虛的姜沐言淡笑著，只能是客客氣氣的祝徐非雪幸福了。

“承姜大小姐吉言，我也想嫁個如意郎君。”

徐非雪角一勾出了兩個小酒窩。

八仙桌上的閑聊，莫名的變了客氣寒暄。

倚在窗欞前的陸文曼和陸承宇，突然發出一聲驚呼。

“什麽？一文錢！”

陸承宇的驚呼聲，惹得幾人朝他看去。

此時樓下也傳來了一浪高過一浪的嘈雜聲，熱鬧非凡。

“二哥，你喊什麽呢？”

陸文蕓被勾起了好奇心，起朝他們走去。

“那個價值連城的白玉盤，賣一文錢！”

陸文曼回頭難掩震驚的解釋道。

姜沐言蹙眉，越發覺得這個白玉盤有問題了。

白玉盤是一對，蕭南瑜只拿出一只來賣，還只賣一文錢？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長兄，求你件事，等會兒你幫我對對子，說書先生說，對子對的好，一文錢就能買那只白玉盤！”

陸承宇回過頭來，一臉興的對陸承宇道。

端起一杯茶正要喝的陸承彥，眼皮子也沒擡一下，冰冷無的吐出兩個字。

“不幫。”

被拒絕的陸承宇，半點不氣餒，張就繼續求：

“大哥，求你了，你驚才絕豔，只要你出手，對對子而言，肯定整個聚仙樓都不是你的對手……”

陸承彥不不慢的抿了口茶，才打斷喋喋不休的陸承宇。

“事出反常必有妖，小心一文錢買的是你小命。”他冷聲道。

姜沐言眉心一跳。

也認為事出反常必有妖，但會危及命嗎？

蕭南瑜到底在搞什麽？

他不會有危險吧？

“……大哥，你在危言聳聽吧？”

興中被兜頭潑了一盆冷水的陸承宇，猶豫道。

“你可以試試。”

陸承彥并沒有勸的意思。

但他越是渾不在意的姿態，陸承宇就越不敢不信。

陸承宇又低頭看了看一樓高臺上的白玉盤，咬了咬牙道：

“算了，天下沒有掉餡餅的事，真掉了也不會讓我撿到。”

不打算買，他也就不看了，轉從窗邊離開。

免得越看越心，越看越心痛。

一文錢啊，真買到手，轉手一買就能賺個至十萬兩銀子。

陸承宇覺得自己虧十幾萬兩銀子，心痛到想出去散散心。

“大哥，我出去一下。”

陸承宇和陸承彥說了一聲，從姜沐言後走了過去。

隨後，姜沐言聽到了房門被拉開的聲音。

再然後，就聽到陸承宇說：

“蕭大公子，好巧，你也在聚仙樓。”

姜沐言驚得脊背一下直，坐的無比端正。

蕭南瑜？

他從四樓下來了？

他下來幹什麽？

他不用看著蕭以舟和蕭以星嗎？

“陸二公子。”

蕭南瑜聲線清冷的嗓音，清晰的傳進了姜沐言的耳中。

因為蕭南瑜的出現而心神繃，正襟危坐。

一旁的徐非雪，卻是直接扭頭看向門口。

奈何視線被屏風擋住，只能約約看到蕭南瑜修長拔的影。

“蕭大公子，今日巧遇，不如進來一起坐坐？”

陸承宇邀請蕭南瑜天字一號房。

姜沐言在心裏祈禱，蕭南瑜一定要拒絕。

可聽到蕭南瑜說：

“卻之不恭。”

姜沐言驚到眼眸微睜。

蕭南瑜什麽意思啊？

他不知道在這裏嗎？

陸承彥也在天字一號房呢，他進來幹什麽！

“蕭大公子，請。”

陸承宇喜悅的聲音傳來。

姜沐言心累的閉了閉眼，快速收拾好心。

待神從容，眸淡然的擡眸時，便看到了繞過屏風進來的蕭南瑜。

蕭南瑜也看到了。

兩人視線隔空一對上，姜沐言當即出了怨念的小眼神。

蕭南瑜就是的地獄。

活生生的地獄。

的小怨念藏得很深，深深藏在眸底深，但蕭南瑜還是窺見了。

可他就跟沒看見一樣，清冷目匆匆一瞥便從姜沐言臉上移開。

“陸大公子也在。”蕭南瑜停下腳步，率先朝陸承彥拱手作揖，接著又對姜沐言行禮，“姜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