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溪點了點頭:“大家這是怎麼了?”
眾人紛紛圍了過來,七八舌地問。
“溪姐,聽說你要辭職,真的假的?”
“是因為被調到嵐城的事嗎?我們也是剛聽到這個消息。”
“宋總怎麼會把你調到那種地方啊,你要不要求求他改變主意啊?聽說嵐城是最差的分公司了,每年都完不公司考核,員工拿不到獎金,基本工資也只能發70%。”
“要不我們大家向宋總請愿吧?求他把你留在總公司,哪怕還留在我們銷售部也好啊!總比去那種鳥不生蛋的地方強!”
許溪環顧四周,眾人擔憂的目看得心底一熱。
這是帶了幾年的團隊,傾注了無數的心,也換來了數不清的榮譽、就,以及快樂。
如今真要離開,說實話,很舍不得大家。
“我確實遞了辭職報告,這次回來也是進行工作接的。”
見大家表難過,心里很不好,但還是強歡笑。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反正大家都在海城,以后有時間還是可以經常聚聚的呀!”
眾人又勸了幾句,見心意已決,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能依依不舍地向告別,并送上祝福。
許溪微笑著回應,正打算回到工位打印工作接單,卻聽辦公室門口傳來冷漠低沉的男聲。
“工作時間,聚眾閑聊,扣除本月績效!”
許溪和眾人一并轉頭,瞧見宋易安冷著臉走了進來,他后還跟著忐忑不安的人力部部長老蔣。
員工們立刻如鳥般散開,各回各位,一個個敢怒不敢言。
宋易安懶得理會眾人,視線直接落在許溪的臉上,聲音幽寒。
“許溪,你在公司干了這麼多年,難道不清楚離職流程?”
許溪眼皮一跳,約猜到宋易安要說什麼了,不過卻沒回答。
只見宋易安邁開長走到面前,單手兜,居高臨下地著。
“員工提前一個月遞書面辭職報告,由人力部上傳離職單至公司平臺,逐級領導審核批復,簽字確認。在這一個月期間,員工需認真完上級領導代的工作,不可擅離職守。同時,員工將工作接給對接人,并輔助對方順利接管工作。”
許溪抿盯著宋易安,沒想到他對公司離職流程這麼了解。
他說得沒錯,關于員工的離職流程,手冊中確實是這樣寫的。
但公司畢竟以人為本,絕大多數人都是在遞了辭職報告,做好工作接之后,公司就直接放人了。
本不需要這麼麻煩。
許溪知道,宋易安現在鬧這麼一出,無非是要找個由頭綁著,不讓順利離開罷了。
現在不想讓離職,可之前把調到嵐城時,卻完全沒有心慈手。
“宋總,何必呢?”許溪毫不畏懼地與他對視。
“大家好聚好散,彼此都面一些。”
一個“好聚好散”,讓宋易安瞬間黑了臉。
他口劇烈起伏了幾下,聲音帶著明顯怒意:“許溪,我說過了!不可以無視公司規定!”
“那又如何?”許溪揚著下看向宋易安:“員工手冊也提到:沒有提前一個月遞辭職報告,直接離職的,扣除當月工資和績效,且公司不予開離職證明。”
見宋易安眉心擰,氣定神閑地又說:“我回去之后把手頭的工作列一份清單,到時候郵件發給你。”
“這個月的工資,我不要了。”
許溪本來還打算在公司理好一切再離開。
如今看著宋易安這副模樣,連一分鐘都不想久留。
無視對方黑如鍋底的臉,拎著包包就要離開。
可剛走到門前,就聽宋易安在后冷聲反問:“連你的整個團隊都不要了?”
許溪頓住,轉頭看向他,輕輕蹙眉。
宋易安輕哼了一聲,目緩緩掃過整個銷售二組的同事,最后落到許溪臉上,目是前所未有的沉,說出的話更是威脅味十足。
“許溪,你敢就這麼一走了之,我就立刻裁掉你的團隊!你辛辛苦苦培養的這些手下,都會被你連累!”
第6章 不想再哄你了
許溪眼皮猛地一跳,不可置信地瞪著宋易安。
整個銷售部的員工也全都震驚地看向他,一個個敢怒不敢言。
“宋總,辭職是我一個人的事,與他們有什麼關系?”
許溪強著怒氣,冷聲質問:“他們近年來為公司創造了多大的效益,有目共睹!你就算是公司總裁,也不能這樣任地決定他們的去留吧?”
“那又如何?”宋易安一改平日溫和儒雅的模樣,仿佛一只被拔掉胡須,隨時于發狀態的猛虎。
他輕蔑一笑:“沒有你這個團隊負責人,他們也拿不下這些績吧?”
“你都要走了,我還留著這群烏合之眾做什麼!”
許溪臉驀變。
瘋了。
宋易安絕對是瘋了。
怎麼能在員工面前說出這種話來?
這不是明晃晃的辱人嗎!
而且,這也算是變相地給拉仇恨!
果然,在場的員工一個個臉由白轉紅,難堪得簡直想找個地兒鉆進去。
可宋易安的神卻毫無波,依舊保持著一副高不可攀的倨傲模樣。
“雖說公司不養閑人,但如果你能乖乖聽話,我可以在公司給他們留一席之地。否則……”
他緩步上前,走到許溪面前,略微彎腰,用那雙溫似水的眸子與對視。
“整個銷售二組,全都給我收拾鋪蓋卷走人!”
許溪口劇烈起伏,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男人,竟是喜歡了多年的宋易安!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對彼此的脾氣秉都十分了解。
許溪一直知道,宋易安并非表面這般溫無害,實則心機深沉,手腕狠辣。
否則也不可能在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宋家存活下來,又一路披荊斬棘,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
但不管宋易安對外人如何狠厲,如何無,卻從不會對下狠手,更不會這樣無所顧忌地威脅!
究竟是他變了,還是他一直如此,只因從未到他的逆鱗?
大概是看到許溪眸中的錯愕震驚,宋易安冷的目慢慢化下來。
他輕輕吸了一口氣,抬手拍了拍許溪的肩膀,聲音也溫許多。
“想通了就來找我。”說完轉離開了辦公室。
待他走后,眾人面面相覷,整個辦公室氣氛落寞消沉。
老蔣湊了過來,小心翼翼地問:“小溪,你看這離職的事……”
他言又止,許溪卻知道他要問什麼。
思忖片刻,沉聲開口:“老蔣,今天的事給你添麻煩了,很抱歉。”
說完環顧四周,目歉意地看向這些曾經并肩作戰的員。
“你們放心,我即便離開這家公司,也絕不會讓他遷怒到你們。”
-
許溪敲響總裁辦公室房門時,宋易安正站在落地窗前著樓下的車水馬龍。
“進。”
過玻璃窗,他看到進來的人是許溪,微微一怔,聲音頓時變得。
“這麼快就想通了?”
他轉,無事人一樣走到許溪面前,想要抬手去的頭發,卻被許溪偏頭躲過。
宋易安眉心輕蹙:“許溪,別再跟我鬧了。我今天很累,已經不想再哄你了。”
許溪簡直要被他逗笑了:“宋易安,你把我調到嵐城,安排蘇陌陌取代我的職位,又因為我要辭職,拉著整個團隊我回來,原來這一切都是在哄我?”
驀地笑了一聲:“原來宋總的哄人方式這麼別出心裁啊!”
許溪目譏誚,向來乖巧聽話的眸子里,竟平添了一銳利和嘲諷。
這是宋易安以前從未見過的。
從小到大,許溪一直是他后的小尾,小跟班。
對他言聽計從,做事任勞任怨,連一個“不”字都很對他說。
每每著他時,眼神也是開心又愉悅的,到后來,還多了與崇拜。
在宋易安心中,他一直覺得許溪就是一株綠蘿。
平凡的,又隨可見的植。
但它生命力頑強,遇水即活,無論什麼環境下,都可以肆無忌憚地生長。
哪怕被剪斷了枝葉,只要將它丟進水中,也會迅速生。
而且,這種植還喜歡攀附在一些上,一點點纏繞,將自己的枝葉毫無保留地寄托在對方上。
就像這個人一樣,只會依附在他邊,舍不得離開。
可今天,他卻覺得許溪不一樣了。
試圖離自己的控制,就像在狂風中掙扎的風箏,想要掙他手中的線,想要逃離他。
他絕對、絕對不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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