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寒,我很重嗎?”
“不重,一點也不重,輕得像一片羽。”
許溪又問:“那你知道我為什麼不重嗎?”
傅斯寒試探反問:“因為吃得?”
“才不是呢……”許溪嗓音黏糊地回答,“因為我穿了羽絨服,所以像羽一樣輕。”
傅斯寒:“……”
醉鬼的思維真的好跳躍。
可下一瞬,許溪卻聲氣地又說:
“因為姐姐說,不能著涼,所以我最近都穿得很多。”
傅斯寒心頭一,偏頭看去,白的面頰上染了一層紅,看起來又乖又可。
他忍不住親了一下:“寶寶好乖啊。”
許溪覺得臉上,窩在他肩窩里躲了躲,悶聲道:“那你還欺負我……”
“我什麼時候欺負過你啊?”
許溪的腦袋晃來晃去的,一次次過他的脖子,的,像一只剛學會撒的小貓。
“每天晚上都欺負我……我說不要了,你偏不聽,還變著花樣欺負我……傅斯寒,你怎麼那麼壞啊……我每天上班,腰都好疼,也疼,又好困……好困,眼睛睜不開了。”
這番話在清醒的時候是絕對說不出來的,傅斯寒覺得又新奇,又好笑,甚至還起了幾分捉弄的心思。
“那……今天晚上,寶寶欺負我好不好?”
“嗯?”許溪愣怔地想了想,目毫無焦點,半晌才嘿嘿嘿地笑了起來。
“好啊,那你可不許哭。”
傅斯寒無語極了:“誰像你一樣,不就掉珍珠……”
兩人東拉西扯地說著話,雖然有時對不上,可聊得卻很開心。
樹枝輕輕搖曳,晚風似乎也有了形狀。
兩人的影疊,被月紡綢,在腳下緩緩拉長。
最終又踏碎一地的月。
又走了一會兒,許溪的聲音輕了許多:
“傅斯寒,我好羨慕你啊……你有姐姐,有爸爸,有爺爺,他們都那麼你。”
傅斯寒偏頭看了看趴在他肩膀上的小人,已經閉上了眼睛,昏昏睡,也不知這句是不是夢話。
可他還是認真回答:
“傻瓜,他們也會像我一樣你的。”
許溪角緩緩彎起,在他耳畔呢喃,“真的嗎?”
“嗯,真的。一定會的。”
第217章 好丟臉啊……
不醉不歸的后果就是,第二天醒來時,腦袋巨疼。
許溪趴在床上,頭昏昏沉沉的,忍不住發出一聲無力。
意識回籠,好像想起了昨晚的些許片段:
在酒店喝得爛醉,不要坐車,非要傅斯寒背著回家,是讓他步行了幾公里;
趴在他上唱著走調的歌,還嘲笑他走路太慢,像只烏;
到家之后,他喂喝醒酒茶,非要他對的喂;
之后又要去按浴缸泡澡,還扯著他的襯衫領,把他拉進了浴缸中,濺得到都是水花……
真是把他折磨得不輕。
零零碎碎的片段在腦海中劃過,許溪把腦袋埋進松的枕頭中,一張臉燒得通紅,長嘆一聲。
好丟臉啊……
酒品什麼時候這麼差了呢?
一定是最近幾個月都沒喝醉酒的緣故。
酒都和生疏了。
可這只是記起來的一些零碎片段,那些忘了的,又會怎樣瘋狂?
甚至有些不敢面對傅斯寒了。
今天又恰好是周末,他們還要相兩整天呢。
他一定會狠狠地嘲笑,說不定還會順便打擊報復自己吧?
一想到這個,許溪就賴在床上,不想起來。
拿過手機,沒想到傅斯寒一小時前給發了消息:
【寶貝,今天臨時有事去鄰城了,晚上回來一起吃飯,在家乖乖等我。】
【廚房溫著粥呢,醒來記得喝。】
許溪沒來由地松了一口氣。
往下劃去,還附贈一張睡時的照片。
過窗簾隙,灑落在白被子上,的臉藏在影中,看起來有著朦朧的好。
許溪即便不是個自的人,都覺得這張照片拍得極了。
尤其那種溫意境,是很難捕捉到的。
忍不住欣賞了一會兒,而后角彎彎,把照片下載收藏。
肚子忽然咕嚕嚕地了起來,這才起去浴室洗漱。
吃過早飯后,換上一套休閑裝,正準備出門的時候,接到了一通陌生來電。
許溪不做多想,直接接聽,哪知卻聽見了一道如魔鬼般悉的男聲。
“死丫頭!你真敢不管老子啊!”
許溪頓時停住了腳,攥著手機的手指輕輕抖了一下。
是許大海!
即便心中已然堅定,可上的畏懼還是很難輕易消失。
有些恐懼,是本不主觀意志控制的。
許溪攥手機:“我把住院費都了,怎麼不管你?”
“放屁!你給老子錢是應該的!”許大海暴躁道:“老子是讓你來病床前盡孝!懂嗎?”
許溪深吸了一口氣,走進電梯:“我已經給你雇了護工,其他的我沒義務。我還有事,先掛了。”
剛把手機從耳邊移開,就聽話筒中傳來許大海歇斯底里的罵聲:
“你敢掛老子電話,老子就整死……”
許溪直接按了掛斷。
話筒中沒了咆哮聲,可的一顆心卻怦怦怦地跳起沒完。
還是第一次掛許大海的電話。
生理上雖然怕得要命,可心理上卻不住地安自己說沒事。
不能總是被他威脅恐嚇。
不欠他什麼了。
-
冰箱里沒什麼食材,許溪打算趁這個時候去超市買些東西。
自從搬到傅斯寒家里之后,兩人的早餐幾乎都是酒店送來的,晚上要麼去餐廳,要麼在公司食堂,也恰好趕上他們最近都忙的,幾乎沒自己做過飯。
見傅斯寒說晚上要回來吃飯,便有了親手做幾道菜的打算。
廚藝還湊合,做一頓飯應該不難。
大概是時間尚早的緣故,超市的人并不多。
許溪推著購車,在各個貨架和保鮮柜中挑挑選選,買了和牛,黑虎蝦,還挑了一只整,打算和竹蓀一起燉鍋湯。
正準備去蔬菜區選幾樣青菜的時候,恰好經過工作人員出貨口。
一位員工推著碼放一人多高貨的購車從里面快步走了出來。
許溪連忙躲開讓路,視線落在那搖搖墜的一箱箱貨上,隨口說了聲“小心”。
可卻沒留意后的出貨口,突然出一只手,直接將扯了進去。
許溪沒加防備,直接被拉到了里面,可反應迅速,穩住形后立刻一個轉,一拳擊向對方的臉!
然而,在看清那雙邪狠厲的雙眸時,拳頭的力道驟然凝滯了一瞬。
竟然是許大海?
拳頭還是不偏不倚地打到許大海臉上,但卻失去了一部分力道。
許大海疼得誒唷了一聲,捂著臉破口大罵:
“臭丫頭!居然敢打老子!”
許溪后撤一步:“你抓我進來,我沒一拳打你的眼球,算你命大!”
“你瘋了吧!敢打你爹!”許大海穿著一件寬松衛,帽子扣在頭上,還戴了個黑口罩。
如果不是許溪對那雙眼睛太悉了,還真不容易認出他來。
“給我錢!”許大海二話不說,直奔主題,“老子之前被那些討債的白揍一頓,他們又來要錢了!”
許溪蹙眉:“你自己有手有腳,可以工作,我沒義務再給你錢。”
許大海理直氣壯地和嗆聲:“老子剛出院,這麼久沒工作了,哪兒來的錢!”
“沒錢你可以和宋老爺子要啊。”許溪角譏誚:“你不是他的救命恩人嗎。”
許大海目微微一閃,可很快恢復了正常。
“臭丫頭,你敢不給我錢,我就去你公司鬧!聽說你現在混得很好啊,還了個名人呢,你說如果我找記者哭訴,向公眾說,你不養我,大家會怎麼罵你?”
見許溪蹙眉不答,他桀桀怪笑:“到時候你不僅要被罵不孝,還會讓你們公司抹黑,你們剛挽回的好名聲,都會因為你一個人毀掉!”
他得意揚揚地著許溪,又補了一句:“就連你新釣的那個男人,也會因為你丟臉難堪!”
許溪心里有些。
不得不說,他的每句威脅,都在的痛。
這個人渣是懂得如何拿的。
可這一次卻不想再被他威脅。
許溪見況對自己不利,沉思幾秒之后,冷著臉撂下一句:“我沒帶手機,錢我回去轉給你。”
說罷就打算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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