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溪心神被打斷,連忙將注意力集中到他上,這才發現對方還赤著上,脖頸上的紗布十分明顯。
小心翼翼地幫他穿好襯衫,系扣子的時候,仰頭問他:
“對了,你二嬸是不是不喜歡我?”
說起來只去過傅家老宅一次,之前與那個二嬸也沒有任何往來,自問也沒做過什麼惹到對方的事。
可總覺得那人說話夾槍帶棒的,聽起來不太舒服。
傅斯寒垂眸看著白皙纖細的手指靈巧地系著紐扣,忽然有些心猿意馬。
于是拉著的手,進了他的襯衫中。
的掌心輕上他的腰,他才多了幾分心滿意足,坦言解釋:
“以前給我介紹過侄,被我懟了,可能心里一直不太舒坦吧。再有就是,這些年一直打理兩城的宅子,估著怕你以后搶了的位置,把你當假想敵了。”
“我沒想搶的位置啊。”許溪有些無奈,可轉念一想,對方的顧慮也確實是存在的。
“嗯,不知道,我們小溪本不屑于和爭搶那些沒意思的東西。”
傅斯寒手探淡的羊絨衫中,細膩的料子竟沒有的。
他忍不住掌心著的腰輕輕挲,不釋手。
“二嬸那個人小心思多的,但沒什麼壞心眼。上次你走后,爺爺敲打了幾句,我也警告過,應該會收斂的。不過今年他們一家都不在海城,去媽媽家了,今天只有咱們一家人過年。”
他這句“咱們一家人”說得十分自然,許溪聽完心弦輕輕一,被他放置在襯衫中的手,攀上了他結實溫熱的后背。
臉頰在他的襯衫上,輕輕地在他口的位置上印了一個吻。
“傅斯寒,很高興能和你為家人。”
傅斯寒腔輕微震了一下,嗓音帶著愉悅:“嗯,榮幸之至。”
-
許溪到達傅家老宅的時候,沒想到居然見到了外婆。
撲進外婆懷里,開心地問道:“外婆,您怎麼在這兒?我還說過兩天去看您呢!”
外婆不好意思地回答:“小寒非要接我過來一起過年,說是人多熱鬧。我都這把老骨頭了,能添什麼熱鬧啊?他就是怕你惦記我。”
許溪轉頭激地看向傅斯寒,卻見他雙手抄兜,朝揚了揚眉。
傅蕓伊也到了,聽說是許溪的外婆,也親切地打了招呼,還說外婆上次讓許溪帶來的橘子特別甜,以后如果有機會,想親自去家里采摘。
幾個人熱絡地聊著天,許溪眼中始終溢滿了笑。
傅斯寒坐在旁,視線一直落在的臉上,角跟著彎了彎。
這時,有傭人過來對傅斯寒低聲說:“爺,先生讓您去書房找他。”
說起來,傅斯寒這幾天實在太忙,即便知道傅正宇回國了,又找了他幾次,可他都沒時間回來。
他知道老頭找他什麼事,也不太在意。
做都做了,不過就是挨幾句罵罷了,早兩天晚兩天也沒什麼差別。
知道這次肯定是躲不過了,傅斯寒只好對許溪說道:“我去去就回。”
第230章 多有些吃味
許溪不知就里,卻約有些擔心。
傅斯寒抬手了一下的腦袋:“沒事。”
傅蕓伊見狀也跟著站起來:“外婆,小溪,你們也很長時間沒見面了,先聊聊天,我去看看晚飯準備得怎麼樣了。”
姐弟倆一前一后離開客廳,傅蕓伊這才點了點他脖子上的紗布,皺眉問道:“你又作什麼妖去了?”
傅斯寒輕哂:“你都說是作妖了,還問什麼。”
“你就貧吧。”傅蕓伊瞪了他一眼,可終究還是擔心他的:“對方多人啊,把你打這樣!”
“就一個,拄著拐兒的老頭兒。”傅斯寒如實回答。
傅蕓伊一陣無語,又問:“聽說最近宋家部都套了,宋廣泰和他孫涉嫌買兇殺人,還在國外弄死了人?就連他孫子的車禍,都是他們一手安排的?這都什麼七八糟的。”
傅斯寒雙手兜,漫不經心地調侃:“喲,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傅醫生,居然也關心起這些豪門紛爭了啊!仙下凡塵了?您敢問,我都不敢說,怕臟了小仙的耳朵。”
傅蕓伊:“……”
有時候真想用合線把他的上!
還要用不可吸收必須拆線的那種!
兩人往前走了一會兒,傅蕓伊才后知后覺地又問:“你的傷,不會和宋家有關吧?”
傅斯寒遞給一個“你很聰明”的眼神。
傅蕓伊無奈,頓了頓,卻還是偏心地詛咒:“居然敢對你下黑手,真應該多判那老東西幾年!”
傅斯寒被這不明真相就護短的樣子逗笑了,一雙漂亮的桃花眼中,像被投了一顆小石子,波瀲滟的。
“傷口別沾水知道嗎?”傅蕓伊再次提醒,“回頭我把護理注意事項發給小溪。”
傅斯寒漫不經心:“我都知道,也不是第一次傷。”
“你還有臉說?我都沒臉聽……”
“那你還不是聽了。”
姐弟倆邊走邊互懟,到了書房門口才分開。
傅斯寒敲門而,傅正宇正坐在真皮座椅上翻閱文件。
他一抬眸,視線便落在傅斯寒的脖子上,眸沉了沉,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訓斥:
“這麼大的人了,做事怎麼還這麼沖?你帶著那麼多人闖進宋家,撞壞人家大門,拆了人家房子,連人家孫的手指頭都被你砸骨折了,還和肖家那小子里應外合,你們也太囂張了吧!”
傅正宇如數家珍,恨鐵不鋼地繼續道:“早就告訴過你,想要整垮對手,就要不給對方留下任何息的機會。一旦他逃了,勢必會用更慘烈的方式報復你。你瞧瞧你,腦袋一熱就沖進人家里去了,瞧把你能耐的!
幸好這次宋廣泰確實參與了買兇殺人案,我這些年也知道一些他背地里的不法勾當,再加上你肖叔在背后也沒出力,就連宋廣泰上面那個保護傘的死對頭也提供了不證據,否則哪能這麼容易搞垮他!他和上頭多人都有牽扯!”
傅斯寒姿態閑適地坐在沙發上,聽完傅正宇一通數落,不但沒有任何悔過的意思,依舊頂著一副懶散模樣,語氣帶著漫不經心的恭維:
“所以我才是兒子,您才是爹啊……您老謀深算,運籌帷幄,足智多謀,我自嘆不如,甘拜下風。”
傅正宇快要被他氣死了。
可他掃了一眼他脖子上的紗布,終是忍下了怒氣,輕哼了聲。
“還知道用苦計呢……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傅斯寒欠欠地笑:“那我不還是賺了二百?”
傅正宇白了他一眼,有時候看他這德行真想踹他兩腳。
可一想到他剛被接回家時冷漠倔強的模樣,再對比一下現在嬉皮笑臉的德行,還是覺得現在更好一些。
-
年夜飯格外盛,多數的菜品都是按照許溪和外婆的口味做的。
許溪看在眼里,心中亦是激。
席間氣氛很好,連平時不怎麼喜歡講話的傅蕓伊,都難得多說了兩句。
傅斯寒也有意活躍氣氛,姐弟倆科打諢,跟說相聲似的,逗得幾位老人樂得合不攏。
許溪也頻頻被他們逗笑,連日來的霾,都在這喜慶的氣氛中一掃而。
這也是時隔多年后,再一次和喜歡的人一同過年。
趁著長輩們聊天的時候,傅斯寒湊到許溪耳畔,小聲說道:
“晚點我帶你去放煙花。”
許溪莞爾,輕輕點頭:“嗯,好。”
外婆年歲大了,平時睡覺也早,吃過晚飯之后,就已經有了幾分疲倦。
許溪把送到客房休息,回到客廳時,其他人正在喝茶看春晚。
拿出準備好的新年禮,挨個送到對方手里,又正式地說了聲新年快樂。
雖然不是什麼太值錢的東西,卻也是的一點心意。
畢竟這家人也實在不缺什麼。
傅敬森拿著得到的一套玉石棋子不釋手,一個勁兒說自己最喜歡下棋了,要找人好好切磋切磋;
傅正宇也擺弄著手中的萬寶龍鋼筆,眉目帶笑,說他之前的那個有些舊了,禮正合他的心思;
傅蕓伊瞧見自己的禮是一盒口紅,都是當下流行的號,在市面上很難收集到,不住地嘆許溪費心了;
外婆這次來,許溪并不知道,所以沒把禮帶過來,但也提前準備了,就在家里放著。
所有人都有禮……
傅斯寒就像一只蹲在那里等待被主人投喂的大型犬一樣,眼珠滴溜溜地隨著小人移而移,眼地看著把禮一樣一樣送到每個人手中,就連管家和廚房的張嬸都收到了,卻獨獨沒有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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