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發出一串奇怪的音效，同時移開了手，眼神亮如星辰：“這位漂亮的學妹，請問……三年二班怎麼走？”

許溪被他怪聲怪氣的樣子逗笑了，但還是配合他指了指教學樓方向。

“就在那個樓，三層，上樓梯后左轉第四間。”

傅斯寒扯著的袖，聲音好似帶了一把鉤子，悄無聲息地勾著人：“學妹，我不認路，你能不能帶我過去？”

許溪歪著頭，故意逗他：“學姐。”

傅斯寒眉梢微抬，目深且暗，間發出一意味不明的笑。

他略微彎腰，瓣過的臉頰，落在飽滿的耳垂上，十分聽話地了聲：“學姐……帶我去吧。”

麻麻的從耳垂那點散開，瞬間像電流一樣逃竄到各。

許溪立刻從原地跳開，暗暗罵了句“狐貍”，也不想再逗他，板著臉催促：

“快點跟上，別走丟了哦！”說罷快步走在了前面，還順手了一把耳朵。

傅斯寒悶聲笑笑，雙手兜跟在后，好整以暇地又說：“學姐，走這麼快干嘛？我都跟不上了。”

許溪背對著他，角牽起一弧度，刻意又走快了幾步。

“長都快一米五的人了，還能跟不上？”

傅斯寒抬手在口以下的位置比劃了一下，語調輕：“學姐是夸我長呢，還是嘲笑我不是人類？”

“我看你確實不是人……”

男狐貍一個。

傅斯寒不以為然地笑著，走幾步，直接勾住許溪的腰。

兩人已經走到教學樓門前，意外的是，樓門并沒有上鎖，旁邊一個小門開著。

他們走進去，樓道里的應燈瞬間亮了。

許溪拍開他的手，故作矜持：“別手腳的，我可是你學姐。”

見還沉浸在這個角中的，傅斯寒只好笑著松開了手，上卻不依不饒地逗：

“學姐好兇啊，一點也不溫。”

許溪瞥了他一眼：“那你還要不要我帶路？”

傅斯寒：“當然要。”

許溪眉梢微挑，這才轉沿著樓梯，向上走去。

樓道已經刷一新，不再是過去白到泛黃的，如今白墻搭配淺綠，清新干凈，朝氣蓬。

墻壁上的告示欄中，再沒有了曾經那些悉的名字；學員天地版塊，也早就換了一批又一批的學生照片。

那些屬于他們兩人的記憶，也在此刻找不到任何痕跡。

許溪緩步而上，心里竟多了幾分莫名其妙的傷。

不知不覺來到三年二班教室門口。

兩人站在走廊中，隔著窗戶向里面看去。

月悄然溜進教室，滿地流淌著銀輝，連桌椅表面都像鋪灑了一層霜。

許溪雙手攏在眼睛兩側往里瞧著：“桌椅好像都換了，也不知道我當時刻字的那張桌子去了哪兒。”

傅斯寒站在背后，下抵在的肩膀上，順勢從后面將整個人抱在懷里。

“這都多年了，肯定換新的了。”

他低沉悅耳的聲音就在耳畔撥，許溪偏頭躲了躲：“別鬧，我是你學姐。”

傅斯寒笑了一聲，大手在腰間了一把，曖昧蠱：“這麼喜歡角扮演，等回家以后，讓你好好玩個夠。”

說罷勾著的腰，直接帶著往前走了幾步，到門口時輕輕一推，房門打開。

許溪還沒從他上一句話中緩過神，便因為這道門又錯愕了：

“門怎麼沒鎖？”

傅斯寒挑眉：“有什麼好鎖的，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

他抬手在墻壁上按了一下，教室里的頂燈一瞬間全部點亮。

“開燈干嘛？”許溪忽然有種做賊心虛的覺，忙四下看去，可明明什麼壞事都沒做啊！

傅斯寒被小心翼翼的模樣逗笑了：“怕什麼，教導主任都放假了，沒人會來罰你站的。”

許溪橫了他一眼：“說的是你吧？我可沒被罰站過。”

“嗯，你是乖孩子。”傅斯寒優哉游哉地跟了句：“乖得讓人想拐回家。”

許溪用胳膊肘了一下他的腰，卻聽傅斯寒又問：“小溪同學，你還記得最開始給我講題的那次，坐的是哪個位置嗎？”

許溪一怔，目在整個教室中緩緩掃過。

記憶深的某些東西，居然慢慢地掙開牢籠，找到了出口。

指著靠近走廊窗戶的一，偏頭看他，眼中像被撒了一把明亮的星子。

“在那里是不是？”

“嗯，答對了。”傅斯寒目贊許又寵溺，向那里揚了揚下：“過去瞧瞧。”

許溪繞過講臺，走向十年前那個和他第一次談的位置。

手指過并不悉的桌面，可眼前卻仿佛出現男第一次對話的場景。

青認真，又格外好。

許溪角彎彎地站在桌旁，視線掃過桌面，又一點點打量著這個小課桌。

忽地，發現桌堂里竟有一支深紫的玫瑰。

它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來，出的花瓣，還沾著幾滴明亮水潤的珠。

花的旁邊，是一張漂亮的卡片。

上面是一串手寫的文字，筆跡瀟灑，力紙背：

小溪，我你。

許溪仔仔細細看了幾秒：他居然提前準備了玫瑰花和卡片？怪不得他們這一路暢通無阻呢！

拿起玫瑰輕輕嗅了嗅，記得這種玫瑰路易十四，清甜的香氣縈繞鼻息，仿佛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玫瑰的味道。

“傅斯寒，你……”

許溪轉頭剛想夸贊他兩句，卻發現傅斯寒已經單膝跪在后，手中托著一個黑絨盒子。

打開，里面靜靜地放著一枚鉆石戒指。

第236章 你愿不愿意嫁給我？

許溪目訝異，連呼吸似乎都停滯了一秒。

視線慢慢從那枚戒指上移開，落到面前這雙赤誠幽深的眸中，一時怔怔。

明亮的燈下，男人眉骨高，五廓更顯深邃立，一雙向來噙著笑的桃花眼中，此刻滿是認真與虔誠。

傅斯寒收斂起先前散漫不羈的模樣，認真地仰頭向：

“小溪，從我們重逢開始，我就想過很多種方式向你表白，向你求婚。要怎麼說，怎樣做，要選在什麼地方更浪漫，要布置怎樣的場景你會更喜歡，要不要邀請親友見證，或是直接高調地宣告全世界，我的人是你……我甚至做了幾版方案，可到最后，那些設想卻都被丟進了碎紙機……”

傅斯寒慚愧笑笑。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下涌到心頭的翻涌緒，著又說：

“我想，最好的時間與地點，都應該回歸原點，回到你無意中闖進我心里的那天，回到我們初遇的時刻，所以我才想帶你回到這里。

我知道，這世間最沒有意義的一個詞就是“如果”。可這十年來，尤其是重逢后的這幾個月，我腦海中無數次出現的詞語卻都是它。

我經常想，如果當初最先遇到你的人是我，那我們是不是就不用走這麼多彎路，要耗費這麼多時間才能牽起手；

如果我再堅定一些，甚至再渾蛋一些，是不是就能不顧一切地將你搶到自己懷里，哪怕讓你恨我罵我，也總好過讓你辛苦了這麼多年；

如果我能及時醒悟，或是有勇氣多了解你一些，會不會就能察覺，你并不是真的快樂。

我無數次懊悔著，煩悶著，甚至連做夢都會夢見十年前的那個場景：我對你說的如果不是那句半真半假的玩笑話，而是認真地向你告白，對你說：小溪，十年后我們注定會相，所以你能不能現在就做我的朋友？”

傅斯寒慢慢了一口氣，聲音中似乎多了那麼一點點自嘲：“可哪有那麼多如果啊……”

他深邃的眸中慢慢浮起一層水潤的，抬手拉住的指尖，輕輕挲著的指腹，窗外的月似乎都沒有他此刻的聲音更溫。

“所以，我不想在幾天、幾個月，甚至幾年之后再后悔惋惜，后悔為什麼沒有及時向你表明心跡，后悔為什麼沒有在確定了你也我的時候，向你尋求一個陪你走到歲月盡頭的機會。我不想再耽擱了，一分一秒都不想。

小溪，我你，比你想象中的還要還要。所以我現在想問問你：未來的路還很長，你愿不愿意讓我陪你一起走下去？你愿不愿意……嫁給我？”

冬日的夜晚，浸著一薄薄的涼意，可許溪卻覺眼眶發熱，從腔中呼出的氣息，也比往日更灼熱幾分。

緒在翻涌，一時間像是堵住了的氣息，讓呼吸不穩，嚨也有些干。

可還是在幾個呼吸之后，下涌到眼底的酸，紅著眼圈點了點頭。

“我愿意。”

傅斯寒像是徹底松了一口氣，向的眸溫愉悅，令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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