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親王妃直直地看著，“你是不敢答應吧？”

雲淺月點頭，“是，我不敢答應！您說得話也都對，但我就是一個小子而已，婚姻大事兒，我從來未曾做兒戲。”

“好一個倔強的小丫頭！”德親王妃忽然冷笑，語氣如利劍，“你不喜歡他，為何要住進榮華宮？我家染兒，從小就喜歡你，別人不知，我這個當娘的不會不知。可是這麼多年來，你還給他的是什麼？傷人的話語，鋒利的刀劍，和容景分崩離析進皇宮，敢住進了榮華宮，卻不敢答應我一個好字，你問問你自己，到底想做什麼？”

雲淺月瓣抿起。

夜輕染忽然收回視線不看，低喊了一聲，“娘，別說了。”

“景世子曾經待你赤誠一片，為你費勁心思，難道我家染兒對你的心就假了？讓你屢次毫不顧忌說利用就利用，說扔棄就扔棄，還險些要了他的命？他是想死在你手裡，但是你於心何忍？”德親王妃一直是溫婉的，如今終於出為德親王妃的鋒芒，字字珠璣對準雲淺月，“我以一個當母親的份不能讓你答應，那我以一個為將死的母親的份讓你答應，你可答應？”

夜輕染面一變，扣住德親王妃的手，“娘，你不需要這樣，你要活著，好好的活著，兒子若是需要娘親以死相娶妻，還有何面目茍活於世？”

德親王妃聞言忽然恨鐵不鋼地對他罵道：“夜輕染，我生了你的骨氣，生了你的，為何就沒生了你能對一個人狠下的心？”

夜輕染握住德親王妃的手，沉默不語。

雲淺月看著二人，忽然轉離開。

德親王妃見雲淺月離開，忽然喊住，“雲淺月，你留步！”

雲淺月停住腳步，緩緩回頭，看向德親王妃，“王妃，我今日不想在這裡與您爭執什麼，我之所以來此，無非是送德親王一程。其他的事，無論是我喜歡誰，還是婚嫁誰，將來以後如何，都不是今天能決定的事。”

德親王妃看著雲淺月，夕西下，站在中，漫天霞鋪設下來，打在的上，有著尋常子沒有的傲骨風華。忽然絕地歎息一聲，“你到底是雲淺月，我家染兒的劫……怪不得先皇對你……”後面的話，忽然頓住。

雲淺月沉靜地看著。

德親王妃不再看雲淺月，回頭看向夜輕染，手向他的臉，低地道：“生……”

“娘！”夜輕染忽然打斷的話，祈求道：“我不要聽您再說什麼了！父王去了，您還有我，您不能扔下我……”

德親王妃本來想要說什麼，忽然垂下手，角有黑的流出來，不舍地看著夜輕染道：“已經晚了，娘剛來之前，就服了劇毒，你從小就沒用我心，如今長大了，也不需要我心，我想心，也管不了，你爹在路上等我，他為了我和你們，二十年再無所出，我不能讓他一個人孤單，就不等你妹妹了，也不需要娘心……”

夜輕染沉痛地抱住德親王妃，似乎早已料到，但還是痛如五地大喊，“娘！”

德親王妃抱著德親王歪倒在夜輕染懷裡，用最後一未散的余看著夜輕染，又艱難地轉過雲淺月，聲音漸漸弱下去，“十六年前，你皇伯伯告訴我，我的兒媳有了，可惜，我一直沒福氣抱上孫子，生……生……”

最後一氣息消失，一個尾音拉長了去，德親王妃終是隨德親王殉，死在自己丈夫的邊，兒子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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