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有所不知……徐英已經瘋了好些時日了,時常會說出一些癲狂之言。下還曾聽發瘋時說過,已暗中傾慕夏家二公子已久……”
四下立即變得嘈雜起來。
“原來傾慕夏家公子……”
“怪不得這麼大年紀還遲遲不肯嫁人!”
“該不會是瘋魔了吧?眼見自己清白被毀,不可能再得了夏家公子的眼,乾脆就拉著心上人一同下地獄……”
“嘖嘖,我就說,說話做事瞧著就是個心狠的,夏家公子被傾慕上也真是倒了大霉了呢。”
聽著這些話,徐英攥的手抖起來。
整整半日的堂審,幾乎已經耗盡了的力,如今這等局面,帶給的更是與心緒的雙重損耗。
“我瘋或沒瘋,可不是佔大人區區幾句話便能夠證明的。更何況,我與佔大人乃是頭一次見面!”
“徐姑娘,事到如今,你又何必非要拖他人下水……在這公堂之上,句句皆是不實之言。”佔潛皺著眉,似無可奈何般道:“此事錯在我,我原本也不再於人前言語冒犯於你,使你難堪……”
說話間,朝著紀棟再次叩首下去,語氣為難地道:“大人若不信下認罪之辭……大可著人察看,徐姑娘腰腹之,有著一塊紅的胎記在。”
紀棟神微變。
當眾說出這等私的細節,對害的子無異於又是一次傷害。
可審案當前,這也勉強可以算得上是對質過程中的證據,是以他也不好多說什麼。
徐英咬了咬牙關,克制著心翻騰的緒。
看來確實是想將生生瘋啊……
若當真因此做出什麼衝之舉,或是有半點失態之狀,只怕‘瘋人’這個名號便再也甩不掉了。
“徐姑娘——”紀棟的眼神帶著詢問。
這個“證據”從某些方面來說並說明不了太多,驗與不驗,端看害人的意願了。
“回大人,不必著人驗看了。”
徐英吃力地將又坐直了些,語氣平靜地道:“民上確有這麼一塊胎記在。但民夏晗凌辱乃是實,佔大人既有心要替人頂罪,被告知了如此細節,也不足為奇。”
對方越是盼著‘發瘋’,越是要冷靜。
更何況,還要激對方提醒了,讓想起了一線索——
“倒是夏翰林,不知可還記得四日之前,你對我施暴之時,我曾在你的左臂上,留下了一咬痕嗎?”徐英定定地看向夏晗。
當時手腳皆被製住,力反抗之下,乃是用了十的力氣,恨不能將他的皮生生咬下,故而那傷口於四日之,必然不可能消失乾淨!
夏晗眼神微。
“夏二公子可便將左手袖挽起,以證真假?”紀棟出言道。
夏晗略猶豫了一瞬。
徐英將他這細微的異樣反應看在眼中,一時間幾乎是屏息以待。
片刻後,在眾人的注視之下,他到底還是緩緩挽起了袖。
養尊優的年輕男子手臂白皙,然而那小臂側,卻赫然有著好幾塗著藥膏大小不一的傷口。
“夏二公子,不知這是?”紀棟眼中帶著探究之。
這看起來很明顯不是咬傷。
“回大人,此乃下前日晚間與幾位大人在翰林院挑燈整理修注幾冊古籍時,為火燭所傷。”
夏晗從容說明道:“當時火燭不慎被打翻,險些點燃古籍,下一時顧不得許多,上前將火燭撲滅,誰料火燭燒著了服袖——因此才在手臂側留下了這幾燒傷。”
徐英聞言眼神著,眼睛漸漸發紅。
此等細節,亦是方才才突然記起……可他卻防備到這般地步,早已掩飾好了一切。
可方才他聽聞提起此事,仍是刻意向出遲疑之——這本就是在蓄意戲耍於……拿的種種反應來取樂!
此等姿態,仿佛就像是一位高高在上的獵人逗弄著手下的獵!
“此事發生時,翰林院中的幾位同僚都在場,事後也有太醫曾前來為下理傷勢,大人可使人前去查實真假。”
紀棟頷首:“本自會命人仔細查問。”
但憑借經驗來看,對方這般篤定地說出來,查與不查,結果皆不會相差太大……
他轉而看向徐英:“徐姑娘是否還有其它證據?”
案子審到這裡,即便已有佔潛認罪之實,但若出現證詞不符的況,自是還不能輕易結案。
作為審案的員,他不可能偏信任何一方之言。
但就事實而言,目前擺在眼前的證據,顯然更偏向於此事確是佔潛所為。
徐姑娘若還想指認夏晗,必須要拿出更為有力的證據。
“大人,夏晗此人罪大惡極!”
眼見這件案子便要有定論,一直被步步的徐英無法控制地激了起來,猛地站起,拿通紅的眼睛盯著夏晗,道:“深其害之人,不止民一個!更何況當年——”
接下來的話,在及到對方那雙似噙著戲謔笑意的眼睛時,戛然而止。
徐英的晃了晃,而後跌坐回凳上。
不……
沒有毫證據。
眼下又這般衝,若再說出沒有證據的話,只會坐實這一切從頭到尾皆是胡言語的汙蔑,只會讓別人將看作一個真正的瘋子。
到那時,才是真正沒有回寰的余地了。
不能中了夏晗的陷阱,讓他乾乾淨淨地罪!
“徐姑娘還有其他證人?”紀棟問道。
因牽了上的傷口,徐英額角下豆大般的汗珠,聲音也分外吃力地道:“……民一時無法細理清楚,還請大人給民幾日時間,好民能夠將證據線索重新整理一二。”
不能就此認輸,但也只能先拖延一二,另想對策。
紀棟點頭同意了。
證詞不同的形下,只能等待複審。
但若複審之時,這位徐姑娘還是拿不出有說服力的證據,他也唯有依照規矩結案了。
認罪的佔潛暫時被收押了下去。
紀棟看向側,點了兩名心腹差“護送”夏晗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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