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道長,李道長,你們可都看了榜文?這回靈山大會殺出的那匹黑馬,可真厲害極了!”
珍珠灘茶館裏頭,幾個散修就著一碟子花生米,一壺熱茶,正眉飛舞地談論這比這熱茶更熱的江湖消息。
“我當然早就看啦!獲勝的居然是死生之巔啊,下修界的門派,可把上修界那幫老們給氣死咯。尤其是儒風門,哎喲,他們老祖宗的棺材板恐怕都要不住了!獲勝的那個仙君是薛凰吧?”
“啊?哈哈哈哈,薛凰?老趙你可真要笑死我了,凰兒是他的綽號啦,他姓薛,名蒙,字子明,他老子是薛正雍嘛。虎父無犬子,這個薛子明,手好得很!”
火塘子旁坐著個披著鬥篷,形高大的男子,正自顧自喝著油茶。聽得他們這麽,那男子忽然低低地“嗯?”了一聲,茶盞停在邊,沒有再。
“都他是凰之雛,這可不是虛的。別的主們都有神武,他倒好,一柄彎刀生生斷去別人退路,真神了。”
“那你也不看看他是誰的徒弟?晚夜玉衡門下的弟子,能是吃素的嗎?”
“不過我覺得,薛子明是險勝,你們難道沒聽聞,在雙人對壘的時候,薛子明和南宮駟打的不相上下,要不是南宮駟帶著的那個娃子拖了後,嘿嘿,要我,勝負還未可知呢。”
一直在聆神聽著的男子聽了這席話,終於把懸而未飲的茶盞放下。
他回過頭來,端的是目銳如疾電,秋水沉霜華,生的一副極好皮相。他朝那幾位修士笑了笑,搭話道:“幾位同/修,叨擾了。我前些日子在山裏頭修行,不知日月晨昏,因而錯過了靈山大會。方才不慎聽到諸位薛蒙得了魁首……有些好奇,不知能不能多問幾句?”
那些人不得有聽眾,連忙熱招呼了墨燃,給他騰了個位置,讓他和他們坐到一塊兒去。
墨燃也不失禮,他如今是比剛下山的時候穩重多了。他讓茶館的老板娘添了六壺靈山妙雨,再送上棗、酸條仁、醴酪櫻桃、蛇膽瓜子兒,分於大家,這才笑著開口道:“薛子明之驕子,即便沒有神武,斬下第一也不算太意外。隻是方才聽諸位,雙人對壘時,儒風門的南宮駟帶了個姑娘……?”
這一圈都是男子,總是樂意多講一講與姑娘相關的事兒,盡管那姑娘並不是他們的。
“可不是嗎?真是人鄉埋葬英雄誌,不然以南宮駟的法,能不能讓薛子明占了上風還不一定呢。”
“這倒是有些意思。”和前世的結果並不一樣,前世靈山大會,是葉忘昔和南宮駟並駕齊驅得了第一名。墨燃原本覺得是楚晚寧的死刺激了薛蒙,讓凰而發起,但眼下看來,變數好像不僅僅在薛蒙上。
“不知那位姑娘又是什麽份?”
“那妮子姓宋,什麽桐的……不記得了,總之好看得。我看儒風門那位公子哥兒的心算是徹底給擄去了。”
“何止是漂亮,簡直國香。換我是南宮駟,寧可不要這靈山第一,也是要哄得人高興的。”
墨燃:“……”
果然是這樣。
靈山大會分單人競技,雙人對壘,和群殺淘汰,三項名次中和,才得出最後的翹楚。
前世,薛蒙與師昧組雙人對壘,對戰的是南宮駟與葉忘昔。而葉忘昔後來是全下除了楚晚寧之外,武力最為強悍之人,這場比賽,結果可想而知。可這輩子不知哪裏出了問題,南宮駟竟然不和葉忘昔配合,反而帶了宋秋桐那個人拖後……
墨燃放下茶盞,抬手了自己的額角。
真不知道那家夥是怎麽想的。
“人啊,人啊,就算是南宮駟那匹野馬,不也被收拾的服服帖帖?”有人這樣歎了一句,其他人都跟著哄笑起來。
墨燃忍不住問:“葉忘昔呢?”
江別故第一次見到容錯,他坐在車裡,容錯在車外的垃圾桶旁邊翻找,十一月的天氣,那孩子腳上還是一雙破舊的涼鞋,單衣單褲,讓人看著心疼。 江別故給了他幾張紙幣,告訴他要好好上學,容錯似乎說了什麼,江別故沒有聽到,他是個聾子,心情不佳也懶得去看脣語。 第二次見到容錯是在流浪動物救助站,江別故本來想去領養一隻狗,卻看到了正在喂養流浪狗的容錯。 他看著自己,眼睛亮亮的,比那些等待被領養的流浪狗的眼神還要有所期待。 江別故問他:“這麼看著我,是想跟我走嗎?” “可以嗎?”容錯問的小心翼翼。 江別故這次看清了他的話,笑了下,覺得養個小孩兒可能要比養條狗更能排解寂寞,於是當真將他領了回去。 * 後來,人人都知道江別故的身邊有了個狼崽子,誰的話都不聽,什麼人也不認,眼裡心裡都只有一個江別故。 欺負他或許沒事兒,但誰要是說江別故一句不好,狼崽子都是會衝上去咬人的。 再後來,狼崽子有了心事,仗著江別故聽不到,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悄悄說了很多心裡話,左右不過一句‘我喜歡你’。 後來的後來,在容錯又一次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江別故終於沒忍住嘆出一口氣: “我聽到了。” 聽力障礙但卻很有錢的溫文爾
薑瑭醒來時快餓死了。 他聽到不遠處草木被踩倒的聲音後,用儘全力翻滾出去,擋住了一個人的去路。 黑衣,負劍,滿身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