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大軍開拔,向南行進,應是昨夜蕭胤和將領們已經商議好對策,打算和南朝一戰了。
日暮時分,大軍已行進至北朝邊境。蕭胤下令士兵修營駐紮,稍事休整。他召集部下,到帥帳之中,商議用兵之策。
花著雨站在營盤中舉目遠,隻見三萬人的兵營,排列整齊,場麵宏偉。行軍一日,士兵沒有毫的疲累,也沒有半句抱怨,隻聞巡邏的士兵整齊的腳步聲。猛然發覺,一直以來,,還有爹爹甚至整個南朝,都小看了北朝。
北朝建國還不足百年,之前隻是塞北遊牧民族的一個部族,隨著部族勢力的不斷壯大,逐漸吞並了其他弱小的民族和國家,到了蕭胤的父皇蕭崇這一代,終於建立了統一的皇權和國家。蕭氏原本不姓蕭,本姓呼韓,蕭胤的父皇建立皇權後便改為漢姓蕭,並且下令子民統一修習漢文化,學習漢話,並且準許和南朝邊疆人通婚。
蕭胤手中有南朝的名琴“繞梁”,他的親衛,分別命名:流風,回雪,輕雲,蔽月。可見,蕭胤將南朝文化學得相當深厚。
南北兩朝和睦相近三十五年。
北朝的兵馬雖然彪悍,但是數量太,糧草不足。北朝也學習了南朝的耕地技,但並未推廣,多數還是以遊牧為生。
在所有人看來,北朝並不足以與兵多將廣的南朝抗衡。可是,今日花著雨卻見識了北軍的強悍,或者說蕭胤治兵的強悍。他麾下這三萬兵馬,絕對可以以一當二,抵得上南朝六萬兵馬。
當夜,蕭胤率兵以勢如破竹之勢攻下了南朝的墨城。第二日,花穆率五萬兵趕到了南朝邊境的襄魚關,和原本鎮守在此的馬蘭將軍的一萬兵馬會合,與蕭胤的三萬兵馬對峙。
旌旗蔽日,號角衝天。
日無論如何耀眼,如何明亮,卻也驅不走空氣裏那沉重的肅殺之氣。風,在兩軍陣中穿梭,無論如何迅疾,卻也吹不散戰爭的雲。
花著雨從城樓上向下去,眼前麻麻盡是高昂的戴著鐵盔的頭顱,和萬千寒閃閃的兵刃。
北朝兵馬的最前麵,蕭胤端坐在馬上,森冷的黑鐵盔甲,襯托得他整個人愈加冷冽。繡著金龍的紫大氅在空中肆意飛揚。他的肩頭上,傲然聳立著一隻黑羽白利爪的海東青。
海東青,據說是“鷹中之王”,傳說十萬隻鷹才出一隻海東青,是北朝的圖騰。花著雨原以為這種鳥是傳說中的鳥,卻不想竟然真的有。
蕭胤對麵,南朝的旗幟也在風中呼啦啦飛揚,旗上用黑線繡著大大的“花”字。旗下,是平西侯花穆。
號角聲不知何時停歇,萬人對峙的戰場上,猶如墳墓一樣死寂。
戰爭,眼看著一即發。而這一戰的理由,竟是———花著雨。
都說紅禍水,曆史上曾有兩國國君為了爭奪一個子而戰。而,雖是這一戰的理由,但卻不是為了爭奪。
南朝棄了,而北朝本就不屑要。
這場戰事,其實和沒有任何關係,隻不過是為了滿足當權者的野心。卻拿做借口,讓了百姓口中的千古罪人。很想衝過去製止這一場戰事,但心中清楚,就算說自己是和親公主,沒有死,這一場戰事,卻也避免不了。
北朝已經率先攻占了南朝的墨城,殺了南朝無數士兵。這一戰,就如同搭在弦上的箭,不得不發了。
前世里,她是聖旨冊封的桓王妃,卻陰差陽錯,生下鎮北王蕭少鉉的孩子,一世紅顏薄命。 今生,她要重新挑選良人,桓王、鎮北王通通pass! 卻不想,冤家路窄又是一番癡纏。
馮玉貞爹孃不疼,丈夫早逝,唯唯諾諾、逆來順受過了一輩子,在個性冷淡的小叔子問她願不願意跟他住的時候,也因爲怯懦拒絕了。 在崔氏老宅寄人籬下,被任勞任怨使喚七八年,卻被他們污衊不守婦道,捆住手腳沉了塘。 死後才得知原來他們都活在話本里,而話本里的主角正是她的小叔子,崔淨空。 崔淨空外表光風霽月,實則多智近妖,本性暴虐恣睢,是個徹頭徹尾的僞君子。 沒人會預料到,自第二次科舉下場後他連中三元,一朝金榜題名,步步高昇,而立之年便登堂拜相,位極人臣。 在其權傾朝野十餘年間,崔淨空徇私枉法,大肆追捕清流,滿朝文武噤若寒蟬,時人私下無不唾其爲“奸相”。 馮玉貞再睜開眼,卻發現自己居然回到了夫君的喪禮上。 此時的崔淨空尚還衣衫破舊,只是個秀才。他面無波瀾,眼珠黑沉,像是攝人心魄的黑珍珠,還看不出日後的嗜血本性,啓脣正問她:“不知嫂嫂可願隨我而居?” 這一回,馮玉貞攥緊了袖口,咬脣點了點頭。 後來在數不清的春情浮動、無力招架的時刻,她都無比悔恨這個無異於引狼入室的決定。 對方步步緊逼,而她退無可退,哪怕逃出萬水千山也無法擺脫他的桎梏,最後只能任由他饜足地全數佔有。 崔淨空是個缺乏情感、感受不到喜怒哀樂的怪物。 讀書也好、爲官也罷,對他而言,一切難關都輕鬆地宛若飲水吃飯,所有的變數無不在掌控之內,所以他漠視生死,只貪圖嗜血的快感。 除了當他理所應當地以爲寡嫂會乖乖等在家裏,待他高中狀元后順理成章地接她去京城成親—— 然後,她逃跑了。 這是頭一次,崔淨空嚐到了痛苦的滋味。 怯懦、弱小的寡嫂,同絕大多數世人一般別無二致,愚昧不堪的貞娘,卻最終成了一條拴在他脖頸上的繩子。 她輕輕扯一下,崔淨空就只能俯首稱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