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麵一套。王人麵上做知心姐妹，背後卻是毫不猶豫的捅了一刀。

隻是不知道上一世結局如何了？隻是如今再看這昔日曾以為可以信任的人，卻覺得一舉一皆是蹩腳的演戲，一看便心生厭惡，連陪著演戲的心思也沒了。

王人在宮中到底也算個人，又何曾過這樣無緣無故的冷臉，見蔣阮一直都是不鹹不淡的模樣，心中暗恨，倒也沒有繼續自取其辱，站起道：“如今裳妾也送到了，郡主好歹看一下，若是有什麽不妥，回頭讓司殿的人改一改。”

“不必了，”蔣阮微笑：“王人親自過手的裳，我信得過。”

這話本說的沒什麽，王人卻覺得那話裏似乎有什麽特別的意味，下意識的去看蔣阮，正對上蔣阮的一雙明眸。那眼神中似有些微了然的嘲諷，令王人心中一驚，忙別過頭去，慌忙道：“如此，那妾就先告辭了。”

蔣阮輕飄飄的瞥了一眼，也不起相送，隻吩咐珠道：“珠，送送王人。”

待王人走了之後，蔣阮才將桌上的小木箱打開，從裏頭拎起一件宮緞素雪絹。欽天監做法事的時候，裳按品級分為幾等，都是不可做的太過明豔。這件倒也素淨，若是蔣素素見了，定會很是喜歡，隻因為能令這朵小白花瞧著更是楚楚人，清麗塵。而蔣阮……

將裳丟給天竺：“可有什麽不妥？”

天竺將裳放在鼻下嗅了嗅，微微皺了皺眉，思索了一會兒，走到一邊拿起一盞油燈，用火折子點上。然後將裳拿在油燈之上熏了一會兒，片刻後，眼見著那雪白的裳上漸漸顯出了一道紅來。

紅越來越多，像是從布料裏頭浸出的，越看越是令人心驚。蔣阮沒有驚訝，隻問：“這是什麽？”

“碧落香，越熱就顯紅。”天竺冷冷道。

蔣阮恍然點頭，欽天監做法事的時候，難免會有點香，大殿中一燃起青香，的裳流出這般紅的，定會被當做妖孽關起來，結局可想而知。不得不說，這種事做的極為損，皇帝向來重視這些，若從此事做文章，的確可以置於死地。

若是沒有天竺這樣的人在邊，定發現不了其中的問題。天竺問：“主子，可要去換一件？”

“何必打草驚蛇，”蔣阮淡淡道：“這裳如此貴重，不能浪費。別人送了這樣一份好禮，自是該禮尚往來。”冷冷一笑：“我也想看，這一場法事，究竟鹿死誰手。”

……

王人離開後，先是回了自己的小築，歇息了片刻後，又才做無意的出去逛到了思夢殿。

思夢殿的宮將迎進去，王人進殿，陳貴妃正倚在羊榻上打著絡子，王人一直很奇怪，何以陳貴妃在這樣高的位子，還是如平常婦人一般打絡子，如今看來，卻是有些明白了皇帝為何獨寵貴妃的原因。隻因為任何一個男人，進了思夢殿，便看見如尋常婦一般的子輕的打著絡子，似乎煩惱與紛擾全部遠去，隻餘這江南一隅的安靜和清雅。

然而，王人眼中閃過一嘲諷，男人眼中的人和人眼中的人自是不一樣的。皇帝看見的陳貴妃，溫，清雅，婉約，與世無爭，而眼中的陳貴妃卻是野心，可怕至極。

“來了啊，坐罷。”陳貴妃笑著指一指旁邊的位子，瞧著十分親切。

“妾不敢。”王人也笑，隻道：“裳已經送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