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姨娘,單憑這個丫鬟信口雌黃,你邊的大丫鬟就當真認為四姐與人私通,還當做正經事來稟告你,不覺得太兒戲了嗎?我竟不知道,這裴府居然有了史臺的規矩,能聞風奏事,丫鬟們連查問都不必,就能隨口汙蔑姐們的清譽了?溫夫人冷淡地道,開口便直衝喜言而去。
章蕓也有些惱怒地瞪了喜言一眼,跟了那麽多年,居然這樣大意,也不查看土下埋的東西,就來稟告,鬧出這樣一場鬧劇,冷聲喝道:喜言,你可知罪?
喜言麵慘白,忙磕頭道: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俗話得好,奴才隨主。如果章姨娘看重四姐,你邊的丫鬟又怎敢如此輕慢大意?即使真有男人的裳,又焉知不是丫鬟們行為不端?章姨娘倒好,口口聲聲隻提四姐院子裏藏了男子裳,半句不提這滿院子的丫鬟,上行下效,也不能全怪你的丫鬟。溫夫人角微彎,冷冷的盡是嘲諷。
章蕓忐忑不安地道:婢妾……婢妾隻是一時失言。
這些疏,章蕓並非沒有想到,隻是按照原來的計劃,坐實裴元歌與人私通的罪名,裴諸城必定大怒,對這個兒失不已。後麵再假裝為裴元歌著想遮掩,為求,讓裴諸城看到對裴元歌的慈之心,自然不會懷疑。但如今這形,這置失當的罪名,無論如何也逃不掉。
早聽掌管裴府的章姨娘明能幹,打理府務頭頭是道,怎麽我今日才見,便失言了兩回?偏偏兩回又都是針對四姐?這可真是巧了!溫夫人角微彎,隨即又歎道,不過也難怪,畢竟章姨娘有自己的兒,四姐又不是你親生的,哪能盡心盡力?麵子上過得去也就算了,這也是人之常。
裴元歌忍不住心頭暗讚,這位溫夫人真是高明!
此刻,如果溫夫人暗指此事是章蕓設計,謀害嫡,這罪名太大,與章蕓素日在裴諸城心裏的形象截然不同,裴諸城必定不會相信。不定,逆反心喇下,還會覺得章蕓委屈。但現在,溫夫人先點出章蕓應對失當之,再以裴元容為參照,末了卻是從人之常的角度去詮釋,正是裴諸城所能接的範圍,又能夠引起他對章蕓的不滿,這番話可謂恰到好,漂亮極了!
這樣看來,這位溫夫人對父親的格有所了解,隻不知道為何要這樣相助自己?
果然,裴諸城的臉越發沉,看向章蕓的目盡是失與惱怒,對今晚的應對極為不滿。這些年,他將歌兒托給章蕓,原本覺得還好,無論歌兒怎樣對,都盡心竭力。但遇到要事,不經意卻顯出的疏忽怠慢,今晚若非挖出來的是魘鎮,不是男子衫,歌兒必定清譽掃地。
真正如溫夫人所言,不是親生,哪能盡心竭力?
十年來,這是章蕓第一次看到裴諸城對有這樣的緒,卻是為了明錦的兒,心中的疼痛和嫉恨難以言喻。咬著,不用偽裝,眼眸中也閃爍出盈盈淚,低聲道:婢妾……婢妾失言,請老爺……降罪!
若是平常,看到章蕓如此模樣,裴諸城必會加以,但這次,他卻冷冷地道:喜言以下犯上,汙蔑姐清譽,杖二十,攆出府去。看了一眼,沒再話。雖然沒有責罰章蕓,但如此重責的大丫鬟,已經是個嚴重的警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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