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戴蓉隨劉小川到了林家,不敢讓林錦樓瞧見自己,只管往人群后藏,劉小川帶他見過林錦亭,又將他引見給管事徐福,便丟開手不再管了。徐福展眼一瞧,見里桌席上都是極有頭臉的,自然無戴蓉立足之地,但戴蓉再不濟也是五品翰林之子,徐福仔細掂量一遭,見廊下一桌坐著幾個年輕公子,出與戴蓉相若,便將人引上前安頓下來。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戲也唱了一半,戴蓉眼神不住往屋瞟,眼見林錦樓離席而去,便裝作解手,悄悄跟在林錦樓后,躲躲閃閃的溜宅。
他只敢遠遠跟在林錦樓后見他進了暢春堂,心知此乃林錦樓住所,不敢,只在外面探頭探腦,左右拿不定主意,原他心一熱想得簡單,待了林家才發覺下藥之事極為難行。心中暗道:“林錦樓威名在外,人稱‘活閻王’,我在他宅子里鬧事,才是霉頭,上回他那一拳,險些將我鼻梁打折,可趙月嬋那娘們兒也不是好惹的……嘖,干脆我回頭編一番話蒙一回,再騙幾十兩銀子出來花差。”戴蓉一面想,一面在院外轉了兩遭,怕酒席上人發覺他不見了,進來拿人,鬧得不好看,便沿著原路往回走,不想半路卻上了譚氏。
這二人如何各懷心思暫且不表,卻說暢春堂假山,林錦樓散了,待系好裳,回頭見香蘭正著手穿小,因笑道:“你這樣穿,穿到明兒個也穿不完。”拿褂子胡將香蘭一裹,將橫抱起來往外走。
香蘭駭一跳,掙扎起來,揪住他襟道:“里頭的兒還沒穿,我……我還沒梳頭……”
林錦樓忍不住哈哈笑起來道:“你個傻妞兒,沒人瞧見,你就放心罷。”邁大步進了屋。待了臥室,將香蘭放到床上。香蘭便立刻扯了被,到床角去了。
林錦樓又忍不住笑,坐床沿上,看著香蘭道:“你說你,規矩這麼多,活著累麼?辦事兒時一聲都跟要你命似的……嘖,老實說,方才你爽不爽利,嗯?”
這話便愈發不堪了,香蘭原本蒙了頭藏在被里。聽了這話臉紅得將要滴出。又聽林錦樓無恥道:“爺覺著你是爽了。最后抓了爺肩上兩把,這會子還疼呢。”
香蘭實在忍不住臊,一把開被,坐起來怒道:“下流!”
林錦樓著下道:“這怎麼下流了?那下回辦事兒你上流一把讓爺瞧瞧。比如個唐詩宋詞什麼的,你那會子出的音兒爺聽。”
香蘭又又氣,正此時,雪凝聽見靜走進來,一眼瞧見香蘭正冠不整抱著被坐在床上,林錦樓正坐在一側,又慌忙退了出去。
香蘭閉了閉眼,索不再理他,翻過躺了下來。林錦樓又湊上前招惹道:“別睡。陪爺說說話兒。”
香蘭皺著眉拍開林錦樓的手道:“累了,歇會兒罷。”
這不耐煩的小模樣兒著十足的慵態嫵,林錦樓愈發喜,也了靴,側躺在香蘭后。手探到道:“那,你歇著,爺還不累呢。”
香蘭一驚,林錦樓已下來,香蘭忙告饒道:“真不了,喜宴還沒散呢,大爺開恩,我真的是乏了……”
林錦樓低笑道:“好香蘭,你自個兒掰手指頭算算,咱幾天沒親熱過了……”按著香蘭又纏綿一回,待事畢,香蘭已困倦得睜不開眼。林錦樓穿好裳,放下床頭幔帳,將雪凝喚進來道:“告訴書染說你們上不爽利,讓幫著張羅,回頭送客時,讓二去。”
雪凝一疊聲答應著,剛退下,林錦樓又喚住道:“屋里的丫鬟們都跑哪兒去了?都給爺回來,回頭屋里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言罷邁步出去了。
香蘭一覺睡得極沉,睜眼時只覺眼前黑蒙蒙一片,一激靈坐起來,開幔帳,外面已是掌燈時分,靈清正跟靈素坐在屋角,一面剝干果,一面極小聲的說話,見香蘭起來,忙過去伺候,一個遞茶,一個打水遞面巾。
香蘭急道:“什麼時辰了?那宴席可散了?”
靈素道:“放心罷,席面上的事有書染姐持,沒出事。細心,將各事都備妥了,書染姐姐照看著就是了,客已散了大半,有二送呢,就是前頭爺們的席還沒散,有幾個還在耍錢吃酒,小戲子又換了一撥,唱些文戲。”
香蘭一顆心方才放下來,俄而又愧,自己這幅模樣,任誰都知道做什麼了好事。靈清、靈素知香蘭面皮薄,互相對了個眼,靈清裝作沒事人似的,笑道:“不?可要用點?大爺說今兒個晚了,明天一早三爺便同三一并回金陵,讓早上一起去送送。”
香蘭方才忍著起來,到屏風后洗一番,重新換過裳,梳了頭發,靈素端來兩碟子紫菜素的小煎餅子并一碗湯,香蘭腹中正,竟盡數都用了,漱口凈手時,書染進來稟報道:“宅的席都散了,殘席已收拾了,余下餐皿并桌圍子,椅搭等庫,討鑰匙和單冊比對。”
香蘭命靈清去取,不得跟書染一同去查點一番,先將貴重的收拾了,余下的便在房中鎖起來,第二日再細算收檢。香蘭從袖里取出個小金元寶,塞到書染手中道:“這些日子辛苦你了,買些吃的好生補補,這些日子人人有功,回頭稟了大爺,讓他好好賞你們。”
書染笑靨如花:“出手豪氣,我們也跟著沾了,今兒大爺已賞了底下人紅包,連掃地的婆子都有一百錢呢。”頓了頓又道:“大姑和二姑都家來了,方才還跟我說想來跟說說話兒,聽說上不爽利睡了,也沒敢打擾,今兒晚上們在家住一晚,這會子應還沒歇呢,要得閑兒,不如過去看看?”
香蘭暗道:“書染果然辦事妥帖,八面玲瓏,事事都幫人想到了。怪道林錦樓重。”因笑道,“你說得極是,我這就去。”先回了暢春堂取東西。
此時丫鬟們三三兩兩都回來了,正在屋里嬉鬧。畫扇坐在暖閣里,把得的賞錢從錦囊里嘩啦啦倒出來,一個一個數,小鵑笑話財迷,一把搶了香蘭賞的碧玉扇墜子,畫扇急了,上前去奪。兩個在炕上滾一堆。靈素在一旁嗑著瓜子。拍手哈哈直笑。雪凝和靈清坐在炕底下的小杌子上。守著炕桌吃點心喝茶,靈清今兒在外頭聽了一耳朵八卦,與雪凝說個不住。忽小鵑一手,那扇墜子“噗通”掉進雪凝跟前的茶碗里。濺了一臉茶,雪凝驚一跳,失聲道:“我的娘!”
眾人一怔,愈發嘻嘻哈哈大笑起來,小畫扇連忙下炕去撈扇墜兒,小鵑笑得直不起腰,拿帕子給雪凝臉。
正鬧得沒開,書染走了進來,立時沉了臉道:“不瞧瞧什麼時辰了。還一個勁兒的鬧騰,來京城是縱著你們了,敢明兒個去信給太太,讓遣兩個老媽媽過來,管管你們這群不像樣的!”
丫鬟們個個噤若寒蟬。不敢再說話了。見香蘭走進來,靜悄悄的上前服侍。香蘭暗自好笑,佯裝不知,命小鵑打開柜子,將早就備好的表禮取出來,由書染和小鵑陪著,點了個打燈籠的婆子,往兩個姑住的院子來。因在娘家,故而夫妻并不同房,兩位姑爺被林錦樓安置在前院,林東紈、林東綺則住在后頭同一個院。
香蘭走到門口,有個穿紅戴綠的丫鬟正端了銀盆出來,一見人,忙打起簾子道:“姨到了!”香蘭進屋一瞧,只見林東綺頭上松松綰了髻,已換了家常裳,顯是已卸了妝,梳洗過了,正要從床上下來,香蘭連忙上前攔道:“快別,是我唐突,不知道你已歇了,早知道就明兒再來了。”
林東綺笑道:“是我歇得早,們都還在那頭吃喝說笑呢。”拉著香蘭在床邊坐下來,命丫鬟獻茶。
香蘭仔細看了看林東綺,卻見臉上消瘦了些,卸去脂,臉也微微發黃,不由問道:“二姑是不是上不舒坦,臉怎就這樣了,要不要請個大夫瞧瞧?”
林東綺含笑搖頭,在香蘭耳邊低聲道:“我是有喜了,這是第三個月,這兩天孕吐厲害才至此的。剛才吐一回,上懶才回來歇著。”
香蘭喜道:“恭喜!太太要知道還指不定怎麼高興。”
林東綺笑道:“已經去了信了。”又去握香蘭的手道,“你也快著點兒,早日生個孩子,哪怕是個娃,也長長久久的太平了。”
香蘭角還掛著笑,卻微微的垂了頭。此時丫鬟進來獻茶,香蘭見生得眉眼乖順,是先前林東綺從林家帶過去的丫鬟,應是香韻,因問林東綺道:“怎麼帶了來,踏莎呢?你這個子,該跟在邊伺候的。”
林東綺臉上不自在起來,香蘭是聰明人,立時想到當中關節,頓悔自己問了這話,正想著說個旁的話把這事岔開,卻聽林東綺道:“我有了孕,總有伺候不周的地方,抬舉踏莎當了通房。”言罷見香蘭抿著,那神比還不自在,不由“撲哧”笑了起來,拍了拍香蘭的手,嘆道:“你真是個難得的實心厚道人……這事沒甚大不了的,婆婆暗示我一遭,說我漸漸子沉了,夫妻總好分房去睡,原先夫君屋里頭有兩三個妖妖的,自我嫁過去,是婆婆做主,或拉出去配了,或請出了府,只留了一個通房丫鬟,冬雪,生得整齊,子和順,原是伺候婆婆的丫鬟。婆婆既為我做到這個份上,我便不好再過,如今婆婆的意思是要冬雪去伺候,可那冬雪時不時往婆婆那兒,將我們夫妻院里的事報與婆婆知道,我心里就不爽快。娘給我來了一信,說若橫豎要抬舉一個,不如抬舉自己人,讓我抬舉踏莎,不準冬雪靠前兒,又囑咐我萬萬要厚待冬雪,日后生了男孩兒再來收拾,我便依言照辦了。今兒原本踏莎要跟著來,可房里總要留個主事的人,我便將留下了。”
香蘭暗道:“秦氏不愧是了的,踏莎自小跟著二姑娘,忠心耿耿,為人又老實,生得也算花容玉貌,可比二姑娘還差些。這一遭全家過去做了陪房,全攥在二姑娘手里,自然是千依百順的,即便抬舉了,也同二姑娘一條心,萬不會作禍。況二姑娘把的大丫鬟給了姑爺,也堵了婆婆的,能賺出個賢良的名聲出來。二姑娘好命也,有如此明強干的母親疼著護著。”又見林東綺抿著笑道:“許是母親也給大哥哥信兒了,沒兩日大哥拎刀去了我家,把夫君拉出去聊了一回,等回來時,夫君只同我說,他要一心效仿岳丈,出仕報國,什麼冬雪、踏莎的他全然沒放在心上過,們日后生了兒子的才抬舉,倘若不然,過個兩三年就打發去了,只守著我好好過日子。晚上就從書房搬回來,睡在暖閣里,也不這二人過去服侍了。”
香蘭聽了這話,同林東綺對了個眼,兩人都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林東綺低聲道:“夫君是地道的讀書人,自家教嚴格,中規中矩,其實從未在上縱心,自我進門,他便沒在冬雪那里宿過,這一遭便愈發不敢了。聽說他們那群小子,打小跟著大哥屁后頭一起玩,也沒挨大哥的揍。我大伯子還是大哥的相好朋友,說日后好好照應,萬不會讓我吃虧欺負。”又去拍香蘭的手道,“大哥這人縱有些病兒,可待至親之人是極好的,聽丫鬟們說,對你也極寵,誰瞧著都眼紅。”細細勸說道,“如今你好生保養子,早日誕下男丁才是正經,我認識幾個調養子的好大夫,趕明兒個讓他們過來給你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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