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看破不說破,林氏他們要挖就去挖吧,水不流外人田嘛!
飯桌上不僅王永珠看出來了,王老柱和張婆子只怕心里也有了數。
只不過,人都有私心,那片山藥與其便宜別人,總歸是自家人弄回家的好。
張婆子不說話,是正算著,那山藥挖回來,趁著趕集賣出去,看能不能給閨扯點布,買點好看的針線什麼的。
將來老閨學繡花什麼的用得上。
王老柱上不說,心里正生著悶氣呢,昨兒自己才叮囑的,今天老大就被他媳婦給攛掇的去挖了,這不是活生生打自己這個當爹的臉麼?
江氏也知曉林氏這個大嫂的子,那是雁過拔的人,估著昨日還有什麼山貨沒采完。讓大哥山上去了,不然不會到中午了大伯哥還沒回來。
金斗和金壺也是半大后生小子了,兩人也約覺到了點什麼,只是看看爺的臉,不敢說話了。
三兩口拉完飯菜,兩兄弟使了個眼,放下碗筷,順著墻溜到院子里,撒就往外面跑。
張婆子還在抱怨:“做什麼都跟慌腳似的,也不知道我上輩子造了什麼孽,咋就娶了這麼個眼皮子淺的兒媳婦進門喲~~嫁到我們王家來,誰虧待了不,日子比在娘家好上百倍,還不知足,天天把男人當牛馬使喚——”
“行了。 。吃飯吧~!”王老柱怕張婆子說,忙開口阻止,這本來老大家的去挖山藥就不對,不說出來,大家揣著明白裝糊涂,這事也就過去了。
這要說穿了,就算江氏是個老實的,也未免在心中種下一刺來,天長日久的,豈不是壞兄弟分?
張婆子這才不說話了,氣哼哼的將桌子上好吃的一腦的夾給了王永珠。
金罐幾個小豆丁扁扁,看看張婆子的黑臉,都十分乖巧的只敢啃饃饃夾自己面前的菜,大氣都不敢出。
王永珠無語……
心好累!
里嫌棄著,說要減。
手下也不含糊,好不容易將碗里堆小山一樣的菜。。先孝敬了爹娘,又擺出一副便宜你們了的表,給幾個小豆丁一人分了一點,剩下的看了看,又給江氏夾了一筷子,這才開始吃飯。
王永平吃了早飯就出去了,只代說中午沒趕回來吃飯也別等他,果然到中午了也沒見到人影。
見王永珠將好吃的都分了出去,張婆子忍不住嘀咕:“這些好東西便宜他們吃干啥,不是浪費麼——”
倒是王老柱臉上帶著笑,老閨懂事了!
江氏,還有幾個小豆丁在張婆子的低氣和王老柱的欣雙重氣下,十分艱難的吃完飯,都悄沒聲的躲了出去,不敢霉頭。
張婆子也懶得管,吃完飯就拖著王永珠進了里屋,小聲的安:“你大哥他們十有八九是去挖山藥去了,閨,你放心,那山藥你是發現的,那就是你的。等他們挖回來了,娘出面說,可不能便宜了他們!一個個做哥哥嫂子的,不說多補補小姑子,居然還想占我老閨的便宜,沒門!”
這是怕自己這老閨生氣來安的。
王永珠正在慢慢潛移默化的更改人設,此刻聽張婆子的打算,真的很想問:除了自己這個閨,這些兒子只怕都是撿回來的吧?
不過這些天,王永珠已經徹底的明白了,張婆子是個多麼執拗的人,不管自己如何的暗示,張婆子都毫不改初衷。
王永珠一方面不敢崩人設太快太狠,怕招人懷疑最后送了小命,一方面也著實有些沉溺于這種無條件無理由無下限的被寵,要不是意志堅定,只怕都要步原來的王永珠后塵了。
因此不僅不能勸著張婆子多諒大哥大嫂,多勸一句,反倒要被張婆子洗腦,王永珠覺得再被張婆子洗腦幾次。自己說不定立場就堅持不住了。
不過好歹如今也找到訣竅了,只要自己站在張婆子這邊的立場,說幾句自己不喜歡,嫌棄之類的話,反倒容易達想要達到的目的。
因此,王永珠臉上練的出不屑的表來,一邊做著手部靈活,一邊故做漫不經心勸道:“隨他們去吧,昨日我們已經挖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估計也不過一背簍,還要費力氣。家里本來就有,我要這個干啥?就算賣錢能賣多?我還不若指著能種出黃松菇來。 。那才賺大錢呢!也就只有大嫂這樣的才看得上了這點點蠅頭小利了。”
張婆子見閨倒是沒放在心上,也就放了一半的心。
“還是我老閨大氣,這點好,隨我!不過也不能便宜了他們,我跟你爹這還沒死,沒分家呢,他們就想翻天攢私房不?想得倒!你大哥就是太老實,耳子,被老大家的得死死的,什麼都聽的!哼,想挖著我閨發現的山藥,使喚著老娘的兒子,給攢私房,好都搬回林家去?做夢!”張婆子夸一句王永珠后,又忍不住念叨。
王永珠裝沒聽到。。只拿些這幾天做針線的品出來給張婆子看,又請教些張婆子做鞋子,納鞋底的訣竅,倒很快將張婆子的注意力轉移了。
王永珠這幾日發現,江氏雖然針線和繡花上的確是高出周圍的人一大截,可做鞋子方面,卻有些不足。
主要是沒力,納的鞋底就薄,而且松,不過因為三房不是人就是孩子,沒年男人那般廢鞋,倒也不耽誤事,只不過鞋底不比別的婦人納出來的經穿。
張婆子也看不慣江氏納的鞋底,一般和當家的,老閨還有老四的鞋底都是自己納好了,鞋面給江氏制。
聽老閨向自己請教,張婆子樂開了花,一點也不藏私,細心的一五一十的教導閨,說得興起,干脆回屋拿出自己正在納的鞋底,現場教學。
兩母一個學,一個教,院子里靜悄悄的。
王永珠一點就,除了手上的力道差點,倒也像模像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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