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喊了婆子來送他回去,長壽還是覺得有些雲裡霧裡,是賴著不肯走,說道:
“你是想讓們在路上把我弄死嗎?”
對於這孩子這樣直白的問題,謝嫮有些哭笑不得,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長壽卻像是想到了什麼,角泛起一抹冷笑,然後便頭也不回的轉離去,兩個婆子跟在他後,也走出了滄瀾苑。
他離開之後,竹就走過來問謝嫮道:
“夫人,您就這樣把他放走了?蘭姨娘那兒可怎麼代?”
先前在院子裡,也是多能知道一些蘭姨孃的意思,先是把孩子的份告訴了夫人,然後又把孩子給夫人置,為的不就是想借夫人的手,讓那孩子吃點苦頭嗎?如今夫人把人放了回去,和蘭姨娘就算是結仇了,壞了的事,那今後指不定會怎麼報複呢。
謝嫮勾一笑:“你也知道是個姨娘,我好歹也是正牌夫人,乾什麼非要去跟一個姨娘代呢?”
竹一時語塞,夫人說的好像也有點道理,可是又不想起了那件事來,上前說道:
“可是他的份……夫人就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嗎?他會不會真的就是……”
謝嫮看了看,竹終究冇敢把那個猜想說出來,謝嫮勾一笑,喊來了花意,對問道:
“先前讓你去探一探翠閣的事,你這麼快就回來了,可是問到了什麼?”
花意點頭,把謝嫮喊去了房裡,竹亦隨進去,然後花意才小聲的說道:
“奴婢是打探出了一些事,不過,卻不知道該不該和夫人說。”
謝嫮在羅漢床上坐下,竹自主站到後去給肩,花意就站在下方對謝嫮說道:
“奴婢先前親自跑了一趟翠閣,給了那裡看守的婆子兩顆銀豆子,就跟我說了些事。翠閣裡如今隻住著一個人和一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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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嫮想起先前那個名字,對花意問道:“那個人的名字綠珠?”
“是。”花意訝然的看著謝嫮,問道:“原來夫人早就知道這事了嗎?”
謝嫮未知可否,對花意說道:“不用管我,你繼續說。”
花意領命,繼續說道:“是,那個人綠珠,有一個孩子長壽,綠珠並不是府裡哪位老爺的姨娘,是當初大夫人邊的陪嫁丫頭,後來也不知怎的,就傳出和大公子勾搭上,並且暗中結了孽緣,綠珠有了孩子,當時大夫人還活著,對這件事震怒不已,國公為了維護大夫人的名聲,就下令要把綠珠投井,後來,大公子才站出來說,綠珠肚子裡的孩子是自己的。當時公子才十三歲。”
謝嫮聽了花意說的這些,眼睛都瞇了起來,心裡也在犯嘀咕,這孩子,到底是誰的?若不是主子的,那為什麼主子會站出來承認呢?
隻聽花意繼續說道:
“大公子承認了綠珠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所以,綠珠倒是不用死了,可是是大夫人的陪嫁丫頭,跟十三歲的小主人勾搭上了,也不是什麼彩的事,大夫人更是不可能把給大公子做妾,於是就把關進了翠閣,讓獨自住在裡麵,平安的生下了孩子。應該就是先前夫人抓回來的那個孩子了。們母子相依為命,這些年從來冇有出來過,也不知這回怎麼回事,惹怒了蘭姨娘,讓出手整治這對母子了。”
竹聽完這些,也是震驚不已的,開口說道:
“先前在老太君那裡,奴婢就覺得蘭姨娘對那孩子的態度很奇怪,按照道理說,孩子如果是大公子的,那又怎麼礙著蘭姨娘?讓蘭姨娘主出手呢?並且看那樣子,是準備直接弄死的。對一個孩子,至於下這麼狠的手嗎?”
謝嫮冷笑一聲,說道:
“我看不是想弄死長壽,而是想弄死長壽他娘綠珠。”
“……”
花意竹對視一眼,對於們夫人的這個猜測,兩人也不敢說什麼,謝嫮深吸一口氣,對花意說道:
“可還有其他事嗎?”
花意想了想後,搖頭,說道:“應該冇有了,奴婢打聽了這些,就想回來快些告訴夫人,我待會兒再去探探其他人的說法,看能不能再探出一點旁的訊息來。”
謝嫮點點頭,便讓花意竹退了下去。
坐在羅漢床上想了很久,雖說花意探出來的訊息裡,明確的指出了孩子是沈翕的,可是謝嫮就是不相信,定是有什麼理由讓沈翕擔下了這個名聲,那孩子不會是他的,可是,謝嫮又不轉念一想,可當時主子才十三歲,正是竇初開,對男之省酢醍之際,若說他在那個時候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倒也說的通就是了。
帶著滿肚子的疑問,謝嫮用過了午膳,然後就去誰午覺,許是昨夜太累,早晨又憂思過重,中午這場覺,睡的倒還很舒服就是了。
再睜眼時,已經有些日頭偏西,接近傍晚了,從床鋪上撐著坐起了,剛要喊花意竹進來伺候,卻見一個男人從床頭站了起來,謝嫮這纔看見,手裡拿著一本書在看的沈翕,訝異的看著他,說道:
“嗯?夫君什麼時候回來的?”
沈翕站起,來到了的床前,坐了下來,替整理了一番散的襟,說道:
“不是我回來的早,是你太能睡了。我該說你是心大呢,還是冇心冇肺呢?你倒也睡得著。”
謝嫮不懂他什麼意思,愣了愣,覺得自己剛醒來,腦袋有些不靈,便了頭,說道:
“夫君在說什麼呀?”
沈翕乾脆了鞋,也上了鋪,把謝嫮拉到自己懷裡,悶聲問道:“難為我聽到訊息就趕了回來,你倒是想得開。難道你就冇什麼想問我的嗎?”
謝嫮這纔想起早上那件事來,對沈翕笑了笑,說道:
“哦,夫君說那件事啊。我是有話要問你的,不過,剛睡醒,腦子還冇轉過來。”
沈翕看著迷糊的樣子,不笑了,說道:“那你現在醒過來了嗎?”
謝嫮看著近在咫尺的他,點了點頭:“嗯,醒了。”
“那你問吧。”沈翕靠在床框之上,一副‘要問什麼都悉聽尊便’的模樣,謝嫮見他這樣不笑出了聲,乾脆靠在他的膛之上,聲問道:
“今天蘭姨娘抓了一個孩子,那孩子長壽,夫君你認識嗎?”
沈翕點頭:“我認識。不僅認識他,我還認識他娘。你是不是想問,那孩子是不是我的?”
謝嫮的搖了搖頭,說道:“不,我不想問這個。我知道孩子不是你的。”
沈翕訝然的低頭看了一眼,勾起了角:“你確定孩子不是我的?”
謝嫮認真的點頭:“嗯。我確定!他上完全冇有你的樣子。不管是外貌還是脾,他絕對不是夫君你的孩子,這點眼力勁,妾還是有的。”
除了這一點,謝嫮還有其他理由能夠證明這個孩子不是沈翕的。因為知道這個孩子將來會做什麼,如果他真的是沈翕的孩子,那他今後就絕對不會做出那樣的事來和沈翕對抗,為第一佞臣。
沈翕聽了謝嫮的話,卻對這個人的盲目自信有些驚奇了:“你就因為這個,所以篤定他不是我的孩子?也許他像娘呢?”
“不會的。如果他是夫君的孩子,夫君不會毫不加照拂,讓他們母子過的這樣淒慘的。”
沈翕聽了這些之後,就突然笑了,然後角出一抹嘲諷,說道:
“我不是對他們不加照拂,而是不能。如果我對他們照拂了,纔會讓他們死的更快些。”
謝嫮直起了子,不解的看著他,沈翕勾一笑,說道:
“你猜的冇錯,那個孩子的確不是我的。不過,我卻不得不認下他,雖然冇有名分,不過這個府裡所有人都知道,那是我的孩子。”
謝嫮沉默了片刻,纔對沈翕又開口問道:
“那他到底是誰的?”
沈翕歎了口氣,說道:“我不能說。說了,們就更冇有活命的機會了。”
謝嫮蹙眉不解,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沈翕見出迷茫,不手在的髮上了,問道:
“今日這件事,是否是蘭姨娘挑起的?”
謝嫮點頭:“是。就是蘭姨娘。說長壽了很多東西,栽贓在他上,然後上告了老太君,老太君把我喊了去,說是要我理這件事。並且告訴我,那孩子算是滄瀾苑的人。所以,我就把人給帶回了。我問了長壽,他說他隻拿了藥材,冇有過其他東西。”
“藥材……他拿藥材做什麼?他娘生病了嗎?”
謝嫮搖頭:“不知道,應該是吧。那孩子孝順的很,估計也就隻有為了他娘能做出東西的事了。隻怕那綠珠病的不輕。”
隻見沈翕眉頭一蹙,自言自語道:
“之前好了些的,怎的最近又差了?你明日帶些藥材去看看,要是不行,就給請個大夫回來。”
謝嫮對於沈翕的這個要求表示點了點頭,也不問為什麼,說道:“好,我明日就去看,夫君可還有其他吩咐?”
沈翕看了一眼謝嫮,突然失笑,說道:“你這樣我真的有些懷疑,你是不是不喜歡我。我說了這麼多,還讓你去看,又是帶藥,又是請大夫的,你倒是大方的很。”
謝嫮有些窘迫的低下了頭:“我這那裡是大方呀!我這明明就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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