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有前程的主子,又對自己百般重,擱誰誰會反水啊?
景南贊許,“做的不錯。只是自己也別太簡單了,畢竟是咱們王府的臉面。”人家不但不挑裳,連吃飯,向來是菜不過六,簡樸的人……連連稱贊。
譬如範文周朱子政這些念書的,就很吃明湛這一套,克勤克儉,明君之相,也不知道是不是給明湛收買了,淨是誇明湛的好話。
你說他是偽善吧,聽聽他對明菲的態度兒,他可一點兒不偽。景南從未遇到過像明湛這樣複雜善變的家夥,只得耐下心來跟明湛講道理,“以往朝中爭鬥,皇子間你死我活,也向來與公主們無涉的。明菲是你妹妹,如果封號反不如明雅,必會讓人多想。先前的事兒難免被人拿出來念叨,明菲縱然得不了好兒,你又有什麼臉面不?”
景南能說出這樣的話,明湛尋思了一會兒,見好就收道,“那你也不能忒偏心,還說我不配做鎮南王府的世子,我不配誰配?還罵我心狹隘、冷無……”
“怎麼跟個娘兒們似的,還尋舊帳不?”一時口誤。
“給我一萬兩銀子,我就幫你把事兒辦。”
景南瞪大眼睛,他簡直不敢相信這話是從明湛裡吐出來的,***,老子吩咐你幹點兒事,推三阻四不說,還敢要銀子,景南一擼袖子,“你皮是不是?”就要武。
明湛說起來真有些怕景南,倒不是說智慧上輸給他,實在是武力上有所不及,景南的暴脾氣,發作起來,打了白打,明湛白挨著。
明湛屁往後挪,犟道,“君子口不手。”
“我是你老子!”這話擲地有聲,景南三分薄怒,手指頭兒虛指明湛的腦袋,“油鹽不進的混帳!道理都跟你講了,事兒因你而起,你給我辦俐落了。”
明湛撇撇沒說話,景南一拍桌子,“不然就了你的子,著腚在外頭挨揍。”
明湛倒吸一口冷氣,氣勢弱了三分,“你也得講些道理誒。”
“老子幹嘛要跟你講理,你吃老子的喝老子的,白養你這麼大,說了你就去做,***廢話。”景南完全晉為活土匪,蠻不講理了。
明湛忙不迭要走,景南喚住他,下惡氣問道,“你要銀子幹什麼,手麼?”
“我又沒別的收,就靠那些俸銀月錢,能有多?平日裡打賞花銷,也不好出小家子氣來。以前都是母親拿私房給我,如今我這麼大了,哪好總要母親的己。”明湛低聲道。
景南指了指牆邊兒垂下的一細繩,明湛過去拽了一下,不一時李三進來了,景南吩咐道,“李明過來。”
大管家李明來的很快,景南問,“這幾年帝都的田莊鋪子收如何?”
鎮南王府產業厚,京郊便有百頃的上等田莊,城幾鋪面兒莊園,均有懂行的奴才管著,收不匪。另外還有一些蔽的產業是李明都不知道的。
李明忙回道,“去年莊子上收一萬八千兩的銀子,鋪子裡五萬三千兩,共計七萬一千兩,刨去各項花用,還有前幾年的收,庫裡有小二十萬的現銀。”
景南頜首,“這幾天收拾收拾,將帳冊到世子的院裡,以後這些產業就由世子打理,不必再跟我匯報了。”看向明湛,“帝都的花用向來從這裡頭出,你學著理財吧。”
景南揮了揮手,李明便下去整理帳本子了。房間又恢複了安靜,明湛時不時的看景南一眼,景南哼一聲,“的看什麼,有話就說?”
明湛腦袋過去,在景南耳邊小聲道,“您就大方一點兒,全給我唄。”這些產業有個屁用,關鍵是帝都的人手兒,報機構。
景南眸一閃,說時遲那時快,一只手閃電般的手,掐住明湛那張可惡的臭臉,狠狠一擰,罵道,“貪得無厭的方小說西!你就是欠!”
明湛痛的哇哇,“快松手,我還得娶媳婦兒呢。”臉上傷了,可如何見人。
景南這才撂了手,指著明湛的臉,一個字如舌綻春雷,氣勢十足,“滾!”
明湛顛兒顛兒的跑了,他只是提醒景南一聲,就算不給他,也休想給別人,那是他惦記的方小說西。不過,景南出手如此大方,明湛喜出外。在窗子外頭揚脖子喊一句,“那事兒我記得了。”
一個明菲而已,哪裡抵得上年收八萬兩的田莊鋪面兒,景南慷慨,明湛便說句話讓景南放心,結果景南更氣,混帳犢子,莫非老子是拿錢買的不?
帝都裡的銀錢,大都用來走禮或是置辦萬壽千秋的禮書,每年皆有富餘。先前明禮初來帝都時,景南本來給明禮打理,後頭啞明湛異軍突起,這小子沒個臉皮,還不會說話時便常指天劃地的指責景南偏心眼兒,死活要帝都權柄,景南應付都覺得吃力,哪裡還敢把帝都的產業給明禮,這不是將現的把柄遞給明湛麼?
這事兒,就一直耽擱下來。
今天明湛一提手頭兒窘迫,景南很有幾分不是滋味兒,想著明湛不是個花銷的,進項全無,的確是不方便。一時心便將帝都的產業給了明湛打理。現在想想,又頗是後悔。
李三進來奉茶,景南道,“那小子走了?”
“是,奴才瞧著世子歡喜的。”
真是廢話,得了本王的產業,能不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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