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廉回去吃了午飯,就到明湛的書房等人,灌了一肚子的茶水也不見明湛回來。
明廉抓住範維問,“世子什麼時候回來?”
範維為難道,“三公子,世子去王爺那裡了,什麼時候回來真不好說。”
“父王也不知道找明湛什麼事兒。”明廉晃了晃,起溜達到門口了,除了花花草草、侍衛僕從、連綿雨幕,本不見明湛的影子。
明廉出奇的有耐心,等了將將一個時辰,才見明湛回來。
“三哥。”明湛上帶著些微氣,笑道,“三哥等了很久了麼?”
“吃過飯就來了。”明廉站起來,“你現在有沒有空?”
“嗯,我們裡面去說。”明湛直接引明廉去書房,對何玉道,“上兩杯茶。”
明廉一捂肚子,“不用,我喝撐了,你自己一杯就行了。”
明湛笑,“父王囉裡叭嗦事多,不然早就過來了。”兩人分主賓坐下,何玉捧來茶,再悄聲的關上門。明湛起來喝了一口,好奇的問,“三哥說有事跟我說,什麼事?很急麼?”
明廉笑了笑,拉著椅子往前湊,做賊一樣的低聲音問明湛,“明湛,你現在不是要跟西藏人做買賣麼。做買賣肯定得有地方,得蓋房子吧,我有個朋友,手上有不木料。你看,你用誰的不是用,人還知底呢。你覺得怎麼樣?”
明湛道,“這還有些早,得等朱子政回來再說。這人是三哥的什麼朋友啊?”
“你肯定也聽說過,鹽商蔡家老二。”
明湛垂眸一笑,“蔡家人吶。”手的快。
“你到底是怎麼說?”
“蔡家給三哥多?”
明廉臉上微窘,這也問的忒直接了吧。猶豫了半天,明廉道,“我跟蔡老二早就認識,哪裡有什麼,我是想著你正幹這個,現在有現的方小說西送上來,你心裡有數,也省的到時抓瞎。不過,他送了我幾件名畫兒古董也是真的。”
明湛點了點頭,“等我什麼時候跟他直接談,這倒不急。”
“明湛,咱們是兄弟,你別拿敷衍別人的話敷衍我,到底有沒有戲?”明廉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總得對朋友有個待。
“三哥,你也太實在了。”明湛溫聲道,“這樣大宗的買賣,蔡家要的是跟我親自談的機會。你遞了話進來,他們送的禮就值了。”
“那個,你盡量吧。”明廉倒也坦率,“反正我就收些禮,負責傳個話兒,不你也不用看我面子。”
“好。以後有這樣的事,三哥只管跟我提。”明湛笑笑,滿口應下,並不介意的模樣。
明廉這才算放了心,對明湛道,“反正在不給你添麻煩的基礎上吧,我沒什麼本事,就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了。”
明湛“撲哧”笑了,“三哥一向朋友多。”
“就是在一塊玩兒,他們也不是沖著我。”明廉倒有自知知明,對明湛道,“現在外頭都看著你呢。”
“罵我的人多嗎?”
“不算多。”明廉很實誠的說,“也不人打聽你這次藏邊貿易的事兒,你也知道,以前茶馬易都是由咱們王府出面兒。這回你要重開藏邊貿易的事兒,外頭只影影綽綽的知道,也不太清楚。”
明湛忽然笑了,“我倒有個發財的事兒,想托三哥做。”
“什麼事?”
明湛喜歡明廉的爽快,便細細跟明廉商議起來,一直到傍晚,明廉笑的眼睛瞇一條線,連聲道,“你放心,這事兒就給我。”
“那就拜托三哥了。”
“是我該謝你才是,”明廉喜滋滋的揮手,使勁兒拍明湛的肩,親近的說,“你有好事記著我,三哥知你的。”
明廉歡歡喜喜的走了。
明湛靠在椅中,雙目微闔。
過了一時,喚範維進門,“周、楚、馬、淩四家約的什麼時候?”
“世子,要不要將時間推遲?”今晨剛剛槍舌劍了一番,這個時侯約來談鹽政的事,似乎不妥。
明湛笑,“就約在明天吧。”他也沒指一次就把這些人搞定,如今不過是試一試水的深淺,這反應似乎太激烈了些。
“世子份尊貴,何必要與這些商人鋒,倒是抬舉了他們。”範維十分不理解明湛的舉,仕農工商,在傳統的仕
子眼裡,商人的地位是最卑賤的,勉強比那些下九流略強一些罷了。
哪怕範家偶爾也會收到商人的孝敬,可他們依然認為商人地位卑微,完全不必明湛這樣給面子的談判。
明湛輕笑,明淨的眼睛看向範維,招呼他到跟前,“世界上有兩樣方小說西最可怕,其中一種就是錢。對了,現在出門最好帶上幾個侍衛,要小心安全,有備無患。”
範維睜大眼睛,鹽商算是皇商了,朝中自然有些關系,不過也不敢行刺他們吧。畢竟他是明湛邊兒的紅人,真惹惱了明湛,誰也討不著便宜。
這種事發生的可能微乎其微,範維,就是在打明湛的臉,挑釁明湛。
除了找死的,沒人會這樣幹。
不過,明湛既然專程提醒了他,範維滿口應下。
周宇仗著年輕,回家時也險些暈。
他養尊優慣了,挨是頭一遭,甚至周宇都打算以後再有廷議是不是要在上帶些幹備急。
員們都的前心後背,以至於平日裡挑三撿四的工作餐都了難得的味。周宇連塞了兩碗竟然只是半飽,剛穩住心,吩咐道,“再去盛些飯來。”
老僕瞧著小主子狂吞虎咽實在有些後怕,勸道,“大人是了,先吃些,待一時再吃方不傷脾胃。”
“行了,去盛吧,吃了飯還得幹活兒呢。”周宇不是什麼高,他原是朱子政的左右手,管些禮儀文書考試的事兒,如今朱子政去了西藏,他在禮儀司挑大梁。明湛已經要求他們制定藏邊貿易的稅法以及市場規則,平日裡最閑的部門一躍為趕死隊——明湛催的。
老僕轉出去,不一時帶了包點心回來,回稟飯菜已告罄。
周宇搖頭笑歎,“這一早上挨的可不,罷了,晚上回府再說吧。”
以往都只是聽說世子的脾氣不大好,今天算是見識到了。周宇想到今晨胡興被指著鼻尖兒罵“蠢貨”時的尷尬,若是自己挨一回,估計死的心都有了。
吃過飯,周宇喚了下屬進來開會,一直忙到天黑方落衙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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