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日,夫疾亟,順州天寒地,不利於養,請歸遂。上允之,親點軍中鐵騎千餘,護回京。
十一日,夫出順州,夜遭北戩大軍伏襲,不敵,爲其擄,夫不堪其辱,繼而自裁以亡。
上聞之大慟,號大軍揮師北上,追討北戩退走之部。帝側應之,令朱雄一部隨邰大軍並道而上。
二十三日,北戩大軍過劍峽,焚棧道,阻兩軍於北境之西。
二十六日,天降大雪,二軍滯而不進,往報順州,以諮上意;帝命二軍屯於關外,以察後勢。
夫既薨,京中有司上諡曰壯懷,別廟,上從之。
十二月八日,北戩遣使上言請和,願稱臣爲二國之屬,上命監軍曾參商、帝命至麾校尉劉覺共往答之。
屋外飄雪碎落,撲在窗棱上,點滴便瑩薄水,淡淡地沾了一層,染得心如冰晶,涼至底。
牀上紗幔早撤,換了略厚地羅紋京布,屋置了熏籠,熱氣滿溢。
天才薄亮,因這下雪的緣故,倒屋比平日亮堂了許多。
英歡蹙眉轉醒,瞥一眼窗外,以爲大亮,便撐著起,下地穿,推門之時現外面雪花正飛,一時間竟怔然不知所去。
檐角下候著的丫鬟們過來問安,進屋服侍著梳洗了,又端了早膳來,知不喜旁人在側,便要退下。英歡見端上來地有核桃,不由將人住,吩咐道:“待一會兒鄴齊皇帝陛下起,將這多送些過去。”
想起他吃這個,只是從來都不命人特爲他做,眼下難得一見府衙裡的夥夫肯費勁做這個,便想多留給他些。
丫鬟們垂道:“鄴齊皇帝陛下天未亮時便起了,也未用膳,直上城頭去督修工事了。”
英歡挑眉,想了想,將人遣退,拿了油紙將那一小盤核桃包起,披過絨氅,便快步出門,往北面城頭走去。
城牆之上雪厚一寸有餘,一路踏來,靴底雪,吱吱作響。
牆之前的士兵們聞聲都回頭,見是來,不由垂站好,“陛下”之音響過所行之路。
城頭弓弩臺前,賀喜黑氅之上滿是落雪,聽見後面衆將士們口中之音,不抖肩回,薄脣彎彎,盯著走至他前。
英歡鼻尖被雪風吹得泛紅,左右淡瞥一圈,見士兵們仍在看,不由揚脣,頗有無奈道:“本想悄悄來的,偏又有這麼大地靜。”
“何事?”他低眼看,眸中溫火融開二人間飄落地雪花,化汪汪暖春之水,潤進心底。
低下頭,從氅中大袖下取出那油紙包,飛快地塞進他懷中,道:“……聽人說你未用早膳順州城幾被攻打,城牆上的護城工事損毀甚多,二軍北上追襲,他爲防萬一,便命人將其徹修一番,一個月來怕士兵不力,常常親上城頭督修。
賀喜接過,長指一撥,看清裡面何,不由又笑,看向,低低道:“比起這東西,此刻我更想吃你。”
英歡一下便紅了臉,瞪他一眼,轉便回去。
牆後石階上蹭蹭跑上來一人,直朝他二人快走過來,見駕行禮後,雙手捧了個書匣呈上,道:“是劉、曾二位大人命人回順州、呈至前的。”
英歡接過來,賀喜卻看向那人,問道:“此是何?”
“北戩降表。”
心頭一凜,急急忙地回,他會意,走來手,寬袖掃去磚牆上的落雪,好讓放那書匣。
英歡啓匣取書,展開來匆匆一閱,才微一吁氣,遞給他,道:“大如你所料,不過歲貢只有每年十萬銀。”
賀喜接了卻不看,目瞥至金匣底攤著地另一箋紙,眉頭稍皺,指拈過來,眸中冷一掃而過,薄脣不由抿。
面上神未變,只擡眸看看,然後將那箋紙放進手心裡。
英歡不解,拿起薄箋,淡淡一,素面瞬寒如冰。
手將那紙一攥,碎,而後鬆掌,任那碎屑被寒風捲著,吹至城牆外面,旋著圈兒直落下去。
轉過,迎著他的目,緩緩垂眼,擡手了上絨氅。
薄箋之上只一句。
並未落款。
可怎會不認得那字。
天上雪花飄下來,漫漫飛舞,垂垂搖落,同那紙屑混在一起,晶涼冰粒其間約可見點點墨跡。
……假使當時便死,一心真僞有誰知?
寧墨對英歡,到底有真心無真心,我不想直點,大家隨想吧……但是不怕死地說一句,我對他真的是沒有啊……(被毆)……還是小喜這樣子地男人吸引親孃啊……(被毆到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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