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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重錦官城》 第105章

八月,天氣一天比一天見涼。書院裡的木樨一夜之間全都盛開了,滿書院都飄著清鬱的桂花香。

這幾日每逢下課後沒事,王應寧便邀了沁瑤等人同在花園裡摘下木樨花,有時將花瓣添在茶中,更多的時候是做了香囊掛在帳前,屋子裡立時有了若有若無的甜香。

王應寧慣常會這些雅緻的心思,書院一衆同窗就的屋子佈置得最舒適,人又恬淡寬和,因而常有同窗聚在屋子裡說笑玩樂。

這日上完晌午最後一節課,沁瑤等人正在王應寧屋裡說話,忽然陸派人來傳話,說下午書院放假。

原來盧國公夫人因盧國公生辰,要回府籌備事宜,原本下午該講的一堂德課便取消了。

康平見院長回家,頭一個鬧著要回宮,因沒有盧國公府人坐鎮,陸等人震懾力遠遠不足,康平幾乎不費吹灰之力便得了逞。

有了康平開頭,陳渝淇等人也跟著到陸面前請假,藉口五花八門,陸煩不勝煩,索速速派人到盧國公請了盧國公夫人的示下,得準許後,乾脆給所有學生放半天假。

一衆這時便忙著給各府送消息,令各府派人來接自家千金。

沁瑤聽到這消息,想起上回在書院裡見到的半頭鬼,便預備回自己屋子,取了那鎮鬼的丹藥瓶,好去青雲觀找師父。

誰知劉冰玉興致地提議道,既然書院不過放半日假,晚上便要回來就寢,不如趁這一下午的功夫,幾個人一道去添置些胭脂水,順便買些點心回來磨牙。聽說榮寶閣新上了一道桂花酪糕,出奇的香甜沙,近些日子引了好些人前去嚐鮮。還有富春齋,往常的秋蟹最是膏油多,估著這會也該上了,配了桂花酒,想想便流口水,不如幾人一同去富春齋用晚膳,宵前回書院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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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敏啐:“還以爲你有啥好新鮮有趣的去,誰知道繞了一大圈,還是逃不過一個吃字。”

沁瑤聽到富春齋三個字,先是臉一紅,可看到劉冰玉眉飛舞地談論食,不免跟著笑了起來,想起父親大理寺卿劉贊那副嚴肅正經的模樣,怎麼沒辦法跟眼前這個笑的劉冰玉跟劉贊聯繫起來。

王應寧笑歸笑,卻也欣然附議,說上回花朝節,沁瑤缺席,裴敏未曾出府,四個人未能好好一聚,最近難得天氣舒爽,不如趁這個機會出去同樂一回。

這樣一來,沁瑤倒不好做回青雲觀的打算了。可仍回屋取了那裝鬼的藥瓶,想著說不定街上能遇到師父和阿寒,正好將東西給他們。

四人收拾一番出來,各府的馬車已在門前候著了,沁瑤等人便給各府的下人留了話,最後同坐王家的馬車往東市去了。

子天生,第一個便去的一家胡姬新開的雲容齋,聽說店有不西域所作奇花異卉做的子,抹在上有異香,塗在臉上還有養之效,裴敏等人年心,難免有些好奇。

沁瑤也跟著下車,正好瞧見對面街上有人從馬車上下來,那人形窈窕,從頭到腳裹得嚴嚴實實,跟上回在富春齋崔氏的打扮一般無二。

沁瑤立刻認出這人是崔氏,忙往馬車後一躲,以免被看見,心中暗忖,曾南欽上回已落在藺效手裡,不知崔氏這回又要跟誰幽會。

正想著,裴敏回頭見沁瑤立著不,一把拽了走,道:“發什麼呆呢,們已進去了。”

沁瑤只好放棄一探究竟的打算。

對面樓上有人瞧見,笑道:“難得瞿小姐今日放假,可惜你這邊要給崔氏做局,一時走不開,否則正好可以一解相思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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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效目送沁瑤進了雲容齋,笑了笑道:“往常來往的閨閣好友,難得跟這幾位同窗投契,多多來往總沒壞。”

“你是怕你二人一旦了親,你在外忙著公務時,瞿小姐一個人在家寂寞吧?”蔣三郎心知肚明地一笑,“說起來,你們府上也著實太冷清了些,這回再置了崔氏,你們王府可就你們父子三個男丁了。不過你惦記瞿小姐這麼久,等嫁給你,我就不信你能閒著,過不多久,你們瀾王府恐怕就會添丁了,有了孩子,你還怕會寂寞不?”

藺效耳後染上一層紅暈,淡淡道:“你今日的話太多了。”

蔣三郎笑著搖搖頭,把玩著手中的酒盅道:“不過照往年宮裡指婚的例子來看,宗室子弟要麼不指婚,一旦指婚,不過一道聖旨而已。太子、吳王雖納了側妃,正妃尚且沒有擬定,夏蘭三兄妹前些年在蜀地,也未聽說有婚配人選,康平不久就要及笄,挑駙馬總不能拖到明年。我瞧你皇伯父的架勢,多半到時候會給你們幾個一道指婚,你既心急要娶瞿小姐,倒不如因勢利導,想辦法做得更沒有痕跡一點。”

藺效嗯了一聲,似是心裡已有了算,擡眼看向蔣三郎道:“說到賜婚,你別說我,你倒說說你是如何打算的?”

“我?”蔣三郎意興闌珊地一笑,“我可沒那份心思去謀求長安城哪位小娘子,跟誰親不是親?你皇伯父到時候願意指誰便是誰吧。”

完全一副自暴自棄的打算。

藺效暗暗皺眉,剛要說話,常嶸閃進來道:“王爺已被引來了。”

蔣三郎聽了這話,起一拍藺效的肩膀道:“行了,我去做惡人去了。想當初你皇伯父爲了大寺那樁懸案大發雷霆,拉了朝中多員下馬,今日總算能大白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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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氏緩步進了最裡頭一間雅間,見曾南欽正坐在窗前發呆,臉上表得出奇,心裡閃過一怪異的覺,關門的作也隨之一滯。

仔細打量了他好一會,確定是悉的那個曾南欽無疑,這纔回將門仔仔細細關嚴,走到他對面坐下。

緩緩將頭上緯帽摘下,上斗篷也解開,出一張心裝飾的芙蓉面。顯然是爲了今日之約,特意做了一番打扮。

曾南欽緩緩轉頭看見崔氏,臉上神未有鬆,完全沒有先開口的打算。

兩個人對視了一會,崔氏忽然嫣然一笑道:“這些時日都在忙些什麼,找了你幾回,你都不理我。”

聲音比往常嫵許多,又刻意得很低,無端添了幾分曖昧的分。

曾南欽垂下眸子,看向桌上握著杯盞的左手,那手上小指已不知去向,只剩四個手指,他雖然早已看慣,可此刻心境明顯不同,突然覺得有些刺眼。

崔氏嗔怪地看著他,幽幽道:“信你也收了,金釵你也瞧了,難道還在生我的氣?想你當年爲了救我,手指都丟了一個,這回倒矯起來了。你總該能認得那金釵正是你當年送與我的——”

曾南欽忽然打斷,一字一句道:“上回你讓我派人擄頤淑郡主,這回又打算對付誰?”

他說話時臉上五僵著不,字彷彿是從出來似的,看著極其怪異。

崔氏奇怪地看他一眼,見他神似乎抑著怒意,以爲他仍在生氣,便聲道:“這回這個倒好對付,無需像上回那樣大費周章,不過弄幾個手好的將殺了了事。”

曾南欽鼻子裡哼一聲道:“這人是誰,爲何要對付?”

崔氏一頓,淡淡道:“這子害了我好多回,上回大寺之事我疑心知道些首尾,若不除去,遲早會壞咱們的事。”

曾南欽似乎將信將疑,仍木著臉道:“怎會知道大寺之事?還是你打算借刀殺人,編了話來哄我?”

崔氏面一僵,佯怒道:“我怎敢哄你?你忘了上回我曾跟你說過大寺時,有個小娘子出來搗手頗爲了得,險些捉住你派去的那幾個人,我當時說的人就是。這人斷留不得!”

曾南欽默了一會,重又吃力地開口道:“事之後呢?你打算如何謝我?”

崔氏低頭,眸子彷彿化作一汪春水,故作赧地一低頭,雖不說話,那意思卻很明顯。

曾南欽角扯了扯,忽道:“你這回倒不怕王爺發現了?”

崔氏似乎耐心告破,含著不耐道:“你願意做便做,不願做我自有辦法找別人——”

話音未落,忽然唰的一聲,背後隔扇門驟然打開。

一白,忙起往後一看,便見瀾王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後,眼睛裡彷彿燃起一把火,正怒意沖天地

後幾名宮人,依稀是皇上邊最得意的大太監,全都垂眸看著地板,可臉上那鄙吝的神,分明是已將方纔的對話全都聽在耳裡。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蔣三郎,難得穿著三品武將服,正似笑非笑地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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