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易說完,砰地一聲將石門重重關上了。
躲在外頭看的吳良,嚇得抖了抖,忍不住嘀咕,“寧司副莫不是要嚴刑供?”
春曉也被寧易這氣勢嚇得,立即躥到了賀林晚后,藏好了。
寧易走到賀林晚面前,冷聲問:“還瞞了什麼?”
賀林晚連忙道:“沒有了,代的都代了。”
寧易冷哼了一聲,似是不信。
“就是……”賀林晚眼地說,“我也沒料到寇賢這麼兩面三刀,竟然還要扣押我不肯放我走,真是太厚無恥了!”
寧易冷冷一笑,“今晚就安心留下來過夜吧,反正刑獄司是你家,你想來就來。”
賀林晚回頭看了一眼后的丫鬟,悄悄給使了個眼。春曉愣了愣,突然明白過來什麼,連忙后退幾步,轉面壁,并捂住了耳朵。
賀林晚:“……”
賀林晚其實是暗示自己的丫鬟賣個蠢,活躍一下氣氛,也不知腦補了什麼七八糟的。
賀林晚無奈,著頭皮小聲賠笑道:“我想來就來,不是因為刑獄司是我家,是因為知道你在這里。”
寧易瞥了賀林晚一眼,再次冷哼了一聲,不過臉眼可見地好多了。
面壁的春曉,因為一時疏忽沒有堵好耳朵,這會兒便在心里想:瞧瞧我家姑娘這一手哄騙貌小郎君的手段,嘖嘖!我得好好學著點呢!
賀林晚見氣氛好多了,便正道:“魚餌已經放出去了,外頭的事還得有勞你跟三哥。三哥我不太放心,主要還是得靠你。”
寧易聞言,臉更加緩和了些,一臉矜持地頷首,“知道了。”
賀林晚又跟寧易小聲商量了一下接下來的事,寧易不怎麼說話,只偶爾點了點頭。
看的春曉對自家姑娘的佩服之簡直無以言表。果然無論怎樣怪氣兇殘不講理的男人,到了姑娘面前都乖得跟個小貓一樣,嘖嘖。
等事都商量得差不多了,寧易打算離開了。
“走了。”
寧易走了兩步發現賀林晚還站著不,不由得回頭,皺眉道,“還愣著做什麼?跟上來。”
賀林晚問,“去哪里?”
“你想留在這里過夜?”寧易挑眉。
賀林晚搖了搖頭,不再廢話地跟上了寧易,面壁的春曉連忙放下了捂住耳朵的手,默默地跟了上來。
寧易瞥了春曉一眼,淡淡地說,“你這丫鬟,耳朵還是剁了吧。”
春曉聞言一,跪了下去,“大大大大大人,奴婢對姑娘忠心耿耿,您與我家姑娘之間的事,奴婢一個字也不會往外講的!”
寧易腳步一頓,似笑非笑,“我與你家姑娘之間的什麼事?說來聽聽?”
春曉鼓起勇氣看了一眼傳說中喜怒無常,殺人如麻的刑獄司司副,結結地,“奴奴奴奴婢不敢!”
“不敢?那就說說你家姑娘與衡王世子的事來聽聽吧。”寧易淡淡地說。
賀林晚:“……”
春曉卻在聽到寧易的話之后,福至心靈,連忙道:“大人跟我家姑娘的關系,豈是衡王世子跟我家姑娘的關系能比的?本比不了啊,大人萬萬不要妄自菲薄!”
寧易聞言哼笑一聲,終于放過了這可憐的丫鬟,推開門走了。
春曉了口,松了大大一口氣,轉頭卻見賀林晚正意味深長地看著。
“姑娘,我,奴婢不是……”春曉干笑著,一臉哭無淚。
“記住你今日的話。”賀林晚淡淡地說,跟在寧易后出去了。
春曉不安地看著賀林晚的背影:家姑娘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想殺個丫鬟祭天,以那位世子爺?
賀林晚跟著寧易來到了他在刑獄司的住,寇賢雖然把賀林晚留下了,但是也沒有明示要把如何,所以一路上暢通無阻,竟無人敢攔。
寧易在刑獄司的住是一個簡單的小院落,只有三五間房加上一個空落落的有些蕭條的庭院,與他如今的權勢地位很不相符。
賀林晚記得以前在家的時候,表哥很有些江南溫鄉長大的富家爺的小致,喜歡在院子里種滿櫻桃芭蕉,牡丹芍藥,雖然因為氣候和他本技的原因那些花花草草大多活不了太久,但他還是樂此不彼。賀林晚給他取了個號摧花居士,不過后來無意間聽母親說起,種花養草其實是小姨媽在世時候的好,表哥在院子里養花草大概是因為想家想小姨媽了,自那以后賀林晚就再也沒嘲笑過他這個好了,還總想辦法從祖父、伯父那里給他坑幾盆蘭花回來養。
寧易注意到賀林晚的目,掃視了一眼這簡陋的庭院,淡聲道:“不過是個落腳而已,不值得花心思。”
賀林晚笑了笑,沒說什麼,跟著他進了屋。
屋子里的擺設也很簡單,除了日常必需的桌椅,床榻,幾乎沒有多余的旁。三間不大的正房,看起來空落落的。
寧易看了一眼空無一的座榻,皺了皺眉,打開柜子拿出一件披風鋪到了榻上,對賀林晚指了指,“坐。”
似乎察覺到屋子里還不夠暖,寧易又轉出去了。“我讓人送個炭盆來。”
夾著尾的春曉,覺得自己該好好表現,立即積極地表示:“奴婢去燒水泡茶!”
賀林晚在寧易的屋子里四打量著,雖然實在沒有什麼好看的,在這個屋子里賀林晚找不到一件寧易真正喜歡的東西,如寧易所言,這里只是一個暫時的落腳。
賀林晚正翻看書架上那寥寥幾本落滿了灰塵的書,似乎聽到庭院里寧易正在跟什麼人說話,便推開了南窗往外看去。
一個年輕的宮正在對寧易說著什麼,寧易手里端著個炭盆,面無表地聽著,卻一直沒有表態,那個宮似乎有些急了,又說了幾句什麼,寧易皺了皺眉回了一句,然后便繞開宮朝屋子這邊走來。
那宮想攔又不敢攔,轉眼看到了南窗下站著的賀林晚,不由得愣了愣,然后瞪了賀林晚一眼,跺了跺腳,小跑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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