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禹眼瞧著九爺向他走過來,皮都了,看看謝又看看九爺,顯然知這頓打逃不過了,上不服道︰“不能只打我一個吧,小謝剛才也手了啊,他怎麼沒事!”
九爺然大怒,給了他三鞭子,打得白二齜牙咧。
九爺沉聲道︰“你瞧他角的傷!”
白明禹瞥了一眼,那一點連淤青都算不上,微弱的一痕若瞧得再慢一些,怕是都要長好了。
九爺丟下鞭子,對邊人吩咐道︰“帶他下去,關柴房,反省兩日!”
底下人應聲答是。
白明禹心裡難極了。
此時滋味,就如遠在青河的老爹站在他面前親口告訴他自己討了一房姨娘,也不過如此了。
九爺帶謝回去,找了大夫來給瞧了。大夫被催得,幾乎進府之後一路小跑,等到了才發現患者傷得極輕,看過之後笑著安道︰“爺不必擔心,不過是小孩子間打鬧弄得一點傷,養上兩日就好了,我開些『藥』膏,塗抹一下,好得更快。”
大夫留了『藥』膏,九爺讓人去送大夫,親自坐在那給謝上了『藥』。
謝見旁邊有人,歪頭躲開一點︰“爺,我自己來。”
九爺沒讓,擰眉道︰“別,小心留疤。”
謝咧想笑,卻疼得“嘶”了一聲,低聲道︰“就一點傷,二爺沒下重手,許是有什麼誤會……”
九爺看他片刻,終是嘆了口氣,讓周圍人下去,把謝抱在懷裡對他道︰“你可知榆港那次,為何不讓你去?你理冷靜,但太老實了些,有些事白二下手比你狠。”
謝坐在他膝上沒吭聲。
九爺問道︰“又不高興了?”
謝搖頭,手把玩他領紐扣,過了一會才開口道︰“爺,我剛才下手沒分寸,等會我給二爺也送點『藥』過去吧?”
“他皮糙厚,不礙事。”
謝被九爺留在房裡,休息了一下午,用了晚飯之後,才讓他出門。至於謝拿了『藥』箱,去問孫福管事詢問柴房鑰匙一事,權當沒聽到,任由他去了。
謝提了『藥』箱,開了柴房的門去找白明禹。
白二爺坐在那一臉頹然,服還是髒的,正疼地齜牙咧,瞧見他立刻扭頭過去。
謝拿『藥』給他,讓他自己塗抹,白明禹要面子,沒吭聲。謝笑了一聲,起他袖子,給他塗『藥』,低聲道︰“晌午是我不對,下手重了些。”
白明禹上疼的厲害,聽見謝這麼說,也就哼了一聲,讓他塗『藥』了,只是還有些不高興,對謝答不理的。
謝問道︰“你到底為何突然發瘋?”
白明禹忍了忍,還是沒忍住,趁著柴房就他們二人低聲音道︰“我上午回來的早,去了東院,就在書房門外頭。”
謝回想片刻,才想起來上午的時候跟九爺親了一小會兒,比起其他倒也不算什麼,一時沒太大反應。一旁的白明禹卻是漲紅了臉,替他不齒︰“大白天,你這……這般,不知臊!”
謝笑了一聲。
白明禹面紅耳赤,指著他道︰“你還笑!”
謝抿,笑道︰“那你為何晌午的時候沒說出此事?”
白明禹瞪大眼楮看他︰“那是能當眾說的事兒嗎,你瘋了不!”
謝看他,眼中帶了溫和︰“你擔心我們?”
白明禹︰“你不害臊了,誰擔心你,我是擔心我九爺!”
謝點點頭,又笑了。
他不說話,白明禹一時也不好說什麼,倆人坐在那安靜了一會。白明禹上了『藥』上不疼,但是肚子很快“咕嚕”了一聲,他按著胃部,問謝︰“你怎麼隻帶了『藥』,沒帶飯來?”
謝從懷裡掏出一個紙包給他,白明禹接過打開看了一眼,裡頭只有一個饅頭。
白二不屑道︰“就一個饅頭,你糊弄誰呢!”
謝道︰“孫福管事在外頭守著,九爺吩咐,說給你長長記『』,不讓人送飯,饅頭都是著帶的。”
白二這才老老實實啃饅頭,狠了,吃饅頭都香。
謝看了柴房四周,全都是合抱的圓木,就連白二坐著的那個木頭墩子都散發著細微金點芒,他仔細打量片刻,忍不住拍了拍後的大圓木,對白明禹道︰“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白二啃著饅頭搖頭︰“不知道,是啥?”
“金楠木,這一屋子都是。”謝低聲道︰“你猜運出去,能值多銀錢?”
白二含著一口饅頭,目呆滯看他,忽然蹦起來憤憤道︰“你找我九爺,就為了木頭啊?謝,你到底有沒有良心!”
謝錯愕看他,忽然伏趴在一旁圓木上低聲笑起來。
“你還笑!!”
“我不是木頭,就是覺得這東西應該值些錢,二爺手底下有當鋪,可知道市價收金楠木大約折合銀元多?”
“……你還敢說不是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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