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又胡說什麼呢,是不是看了恐怖片?
爸爸媽媽好的很呢,你看弟弟,吃的多香?”
他看著家人,是啊,一切都好好的。
那……一定是夢,自己做了一個長達十幾年的噩夢而已。
什麼目睹親人離去,都是假的,這纔是真正的現實。
“爸媽……弟弟,你們都不要離開我了好嗎?
阿垣需要你們。”
“這當然了,我們是一家人,誰也不會離開誰。
阿垣喜歡這樣,我們就永遠這樣,阿垣也不要離開了。”
“我不會離開的,我這輩子都不會離開你們的。”
裴垣淚流滿麵。
他緩緩睜眼,眼角潤。
他環顧四周,除了傅雲祁認識,其餘人都是陌生麵孔。
他想起來,卻發現自己手腳被束縛。
“我怎麼了?”
“裴修?”
傅雲祁蹙眉問道。
“是我,你們對裴垣做了什麼?”
裴垣看到的那一切,他也真真切切的到了,隻是他不曾參與裴垣的年,如果裴垣一直幸福好,也不會有自己的存在。
他的記憶,是在滿門被滅了以後。
他為局外人,看到了裴垣的心世界。
到了痛骨髓的悲傷。
他很回到過去,一家四口其樂融融的樣子。
他真的很喜歡這個胞弟,兄友弟恭,從來冇有鬨過矛盾。
這眼淚是裴垣的,而不是自己的。
但他也能到悲傷,十分抑。
傅雲祁將繩子鬆開,裴修重新獲得了的控權,鬆了一口氣。
他第一件事想到的就是恩諾。
“不行,我要去救恩諾,他快要活不下去了。”
“不用救他了,他已經死了。”
歐璟低沉的說道。
此話一出,裴修的子都狠狠一。
他們立刻去了醫院停房,看到了恩諾。
看到恩諾被折磨後的樣子,他死死咬牙,拳頭無聲無息的。
“阿垣……又失去一個朋友了。”
他艱難的發出聲音。
從小到大,恩諾是他們唯一的朋友,知道他們的,是他們最親近的家人。
如果冇有恩諾,他們也不會平平安安長這麼大。
恩諾是醫生,這些年一直照顧阿垣,幫助自己。
裴垣那個畜生,怎麼能連恩諾都下的了手。
他的腔裡到前所未有的痛苦,哽塞。
他猛地跌在地上,狼狽的單膝跪地,一手撐著地,一手死死地揪住口。
“你怎麼了?”
傅雲祁張的問道。
“阿垣……阿垣到了,他很痛苦。”
他淚水豆大的落下,一顆接著一顆,這是阿垣的緒。
“恩諾,恩諾,恩諾……”裴修著了魔一般,一遍又一遍的呼喊著恩諾的名字,但是恩諾死了,再也不會有任何的迴應。
他們不便打擾,讓他做最後的告彆,紛紛離開了停間。
這兒,諸多亡魂。
而裴修本不怕。
活人的世界,才讓人害怕。
死了,反而如釋重負。
裴修好半天才起,抖的用手著恩諾已經冰冷僵的麵頰。
“恩諾……”他生前一定很痛苦,渾皮開綻,眼睛模糊。
都是因為自己,他纔會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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