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世林笑什麼，莊嚴心裡明白。

自己又不是瞎子，這幾天觀察下來，莊嚴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

那就是教導員康克海同誌幾乎不參加營裡的能訓練。

但是對於一個教導員來說，康克海倒是在行的，做思想工作，搞政治教育，組織各種小活，都很在行。

莊嚴後來打聽了一下。

據說康克海同誌是從原師機關裡調過來當教導員的。

這次改編調，流失了不乾部，其中就包括了偵察營的原教導員。

而康克海是主申請到偵察營來擔任教導員職務的，本來安排他在旅部，結果他不乾，說自己在機關待了那麼多年，想到一線去。

這一做法，讓上級首長對他刮目相看。

畢竟一個營級乾部，放著舒服的旅部不待，下沉到最苦最累的偵察營去，這本就是一種高風亮節嘛！

所以，莊嚴覺得老康人還是不錯的，也是想在這片大草原上乾一番事業的。

話雖如此。

但康克海機關乾部那種行事風格還是冇調整過來。

機關乾部和基層一線作戰指揮員是完全不同的兩種生。

在機關，的是筆桿子，可是下到基層戰鬥營連可不是筆桿子就能搞好工作的。

雖然是教導員，可好歹是偵察營的教導員，冇點兒尿水，確實也難以服眾。

好在是整個營對新的特種偵察專業都不懂，反正大家都不懂，教導員懂不懂就無所謂了。

所以老康同誌也樂於按照自己的思路去做事。

他不參加能訓練。

畢竟年齡都三十七了，說到能，怎麼可能跟兵比？

既然不能比，那就乾脆不比。

何況，他每天都打籃球。

冇錯。

籃球是老康同誌的最。

你說他不鍛鍊？

那也不是。

每天下午收回來，或者晚飯之後，天還冇暗下去，康克海都會見針組織打一場籃球賽。

這一點，莊嚴算是看出來了。

彆的不看，就看營裡什麼訓練場都冇弄好，但是卻有一個很漂亮的嶄新的籃球場。

莊嚴之前問人，說怎麼籃球場倒是建得快的。

彆人告訴莊嚴，那是教導員康克海到任後首要任務。

他專門去找負責營地建設的施工單位，要求他們務必給偵察營先鋪好一個籃球場。

可見，籃球就是老康的命子。

後來和那些連長談心的時候，有人提到過，老康當年當兵的時候，就是因為球機出被調到機關去，在那裡考上了軍校。

所以，老康籃球，那可是有曆史淵源的。

打籃球這事是個不錯的業餘好。

部隊本來就沉悶，能搞的娛樂活不多，本來營裡也有個電教室，裡頭放著電腦，裝了一些類似RPG類的槍戰遊戲，可因為保原因，隻能是局域網。

兵們起初還玩玩，久而久之也就冇啥興趣了。

籃球、足球這些都是部隊一向以來最熱門的娛樂活。

足球需要場地大，雖然部隊也不缺場地，可不像籃球場，每個連隊都能有一個，是簡易的問題。

因此，最熱的就是籃球運。

莊嚴當兵時候也有打籃球，在特種部隊反而打了，因為常年在野外，冇場地。

到了4師偵察營，教導員祿霄和其他營連主都喜歡籃球，還參加過師裡組織的慶祝八一籃球賽，拿過獎。

基本上，莊嚴不反對打籃球，何況這項運確實能鍛鍊。

一切都按照莊嚴的部署，這天中午，牛世林和許二的科目表報過來了，莊嚴整理了一下，自己負責幾門，牛世林和許二分彆負責幾門，都一一列清，並且做了個課程表，讓營部文書將它調整好，列印出來，發到了各連隊。

還有訓練計劃和方案、標準，也列印出來下發。

起初幾天莊嚴一直冇靜，這次起來，讓之前一直持著觀態度各連主有些措手不及。

有些連長一看那個標準，驚得眼珠子都要掉到地上去了。

坦克兵直打步槍一練習，這是慣例。

可現在一看，是擊一個科目上就排了麻麻十幾項……

再看，還有各種偵察相關的科目，從訓練時間到計劃到標準都列得一清二楚。

最可怕是，就連技偵和無人機專業都被列了個清楚。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都是當兵的，行家一出手，就知有冇有。

是從如此詳細的訓練計劃、方案、標準來看，這個營長對特種偵察專業那還真是行家裡的行家！

基本是啥都懂啊！

因為不懂本列不出來啊！

坦克偵察兵們這回傻眼了。

莊嚴這是要麼不乾，要麼乾死人的覺。

彆的不說，就說五公裡武裝越野的標準，要求全連隊20分鐘……

從前能跑個23分鐘，連長們都燒高香要放鞭炮了。

現在居然要求20分鐘？

還有就是那些什麼特種擊，這尼瑪聽都冇聽過，更彆說打了。

完了完了……

每個人的腦海裡都飄過這幾個字。

那些印在A4紙上的標準和計劃頓時有了殺氣騰騰的覺。

這天夜裡，藍軍偵察營裡大部分人都失眠了。

那天晚上，莊嚴還在營部用手提電腦製定一些長遠的年度、季度的訓練計劃，教導員老康找上門了。

“營長。”

他朝莊嚴的房間裡了頭，看見莊嚴在裡頭，這才走了進來。

莊嚴抬眼一看，居然看到康克海手裡拿著個茶托，上麵有個模樣不錯的茶壺，還有兩個緻的茶杯。

將茶托朝莊嚴的桌上一放，莊嚴鼻孔裡就聞到一兒濃鬱的烏龍茶香味。

“喲！教導員，你這是……”

“冇事，他們都在上課呢，我無聊就下來找你聊聊，你來這幾天，我們都冇有時間好好坐下來談談。”康克海說。

莊嚴覺得康克海絕對不是單純喝茶那麼簡單。

看著康克海將兩個茶杯斟滿，又將其中一杯放在自己麵前。

他覺得康克海這人相倒是不難相，就是有些客氣過頭。

倆人是搭檔，可康克海看起來簡直有些要結自己的意思。

莊嚴一向對直來直去的人反倒熱，對無事獻殷勤的都保持幾分警惕。

端起茶聞了聞，清香撲鼻。

於是笑道：“教導員你對茶還是很有要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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