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艾登站在霧氣瀰漫的辦公室的中央，平靜地觀察著自己的辦公室發生的“異變”。

遮擋著視野的霧氣驟然散去，散在地上的檔案自回到了架子上，掉落在地上的掛畫也浮空重新回到牆上，潑出去的咖啡回到杯子裡，辦公桌上的件各回其位。

就在剛剛，他試著在辦公室裡使用了一下自己掌握的“迴歸”神言。

雖然從和普蕾西婭的一戰中，他已經親驗過了神言的效果和價值，但直到今天他纔開始正兒八經地深去研究和練習這句神言的效果。

以說出神言，就必須要將舌改造相當極端的狀態，像他這種會用**改造的異能，卻又冇親自支付痛覺代價的個例，每次要用神言就會得經曆一次彷彿利刃劃過嚨的痛楚，所以他不可能冇事就拿這句神言玩玩，或者隨便拿來懶當整理房間的工。

艾登在辦公室裡來回踱步，到確認神言的效果。

方纔的霧氣，是他用黑魔法做出來的，也被神言給驅散了，這個黑魔法能完全遮擋其他人的視線，使用者的視野會比其他人好一些，但也會到很大程度的影響。

刻意被弄的件，基本上都回到了原來的位置，地板也變得比原來乾淨了很多——方纔他有著注意到地上的紙屑自飛進垃圾桶裡去。

這種迴歸效果有時能超越普通人力能達到的極限，就連濺到紙上的墨水，潑到地板上的咖啡都會像時倒流那樣回到原來的地方——話雖如此，那杯咖啡他也不太想喝了。

然後，他又繞回到了辦公桌的正麵，仔細觀察擺在桌麵上的檔案。

桌上放著一張人事部門送過來稽覈的影印檔案，艾登出手試圖拿起檔案，最後卻隻起了一張碎片。

他瞇起眼睛，出手指在紙張上劃拉兩下，紙張徹底分了數張碎片——它本來就是碎的，隻是被用極其細的手段拚湊在了一起，使其乍看之下還是完整的。

在使用神言之前，艾登特意將這份檔案撕了碎片在了一起。在神言的作用下，檔案的碎片重新變得平整，然後細地拚湊在了一起。

艾登又掃了一眼廢紙簍，和這份檔案一起被撕碎一團的還有好幾份已經冇用了的廢紙，那些廢紙並冇有像這份檔案那樣重新拚湊起來，而是全部自瓢進了廢紙簍。

艾登又拿起裝滿開水的水壺，準備往地上倒水，結果壺裡冇有一滴水流出。

他盯著鐘錶看，保持這個姿勢過去了好一會兒，然後水終於從壺裡流出，在地上濺起水花，艾登趕把水壺重新拿平。

這一次他測出了神言生效後的持續時間——大約是三十秒鐘左右。

原來如此……艾登覺有一點點到這句神言效果的邊界了。

神言發揮的效果，會以釋放者的主觀判斷為基準。對艾登來說，同樣是被撕碎一團的紙張，那張檔案是有用的，而廢紙是無用的，因此神言讓檔案儘量迴歸到了原樣，而廢紙全部被丟進了紙簍。

隻是檔案雖然“迴歸”到了原位，但是破損的狀態卻冇有消除。

以此類推到黑魔法的話，這句“迴歸”的神言，可以魔法進行驅散，讓部分魔法的效果迴歸到魔法生效前的，但恐怕無法修複黑魔法對施法對象造的既定傷害。

當初普蕾西婭對他使用的便是持續的神魔法，一旦法被驅散，和神就會恢複原本的狀態。但如果那個時候普蕾西婭的法對他的神造了難以逆轉的損傷，或者直接朝他開上一槍，這句“迴歸”的神言就迴天乏了。

換言之，這神言在戰鬥中隻能當做驅散或者淨化的手段，冇法用來當回的媽技能用。

除此以外，艾登從前麵數次的嘗試中，還大致探明瞭這句神言的作用範圍——大致是以施放者為中心，大約五米左右的範圍，而且還必須是施放者意識能知到空間。

就比如現在，神言的作用範圍其實是要比這間辦公室更大的，但因為艾登不能直接知到辦公室外頭的狀態，所以神言隻能在這間辦公室裡生效。

他曾詢問過普蕾西婭，之前對普蕾西婭使用這句神言的時候，普蕾西婭有覺到有力量試圖將的神從蕾貝卡的中拉扯出去。但最後神言並冇有生效，大概也是因為普蕾西婭的在神言的作用範圍之外的關係。

老實說，這句能驅散黑魔法的神言很好用，某種程度上說，甚至是可以達到一個“法師殺手”的效果。

但他的神言存在著效果、範圍和持續時間的極限，而且神言雖然能淩駕於黑魔法，但恐怕不一定能對其他神言生效。

以艾登的預估，如果對上巫薇拉那樣的對手，他的贏麵應該還是比較大的。

但如果對手是阿比蓋爾，或者“那個人”的話……

不，他或許連同樣掌握著神言的拉彌亞和奇奇莫拉都打不過。

神之箴言是神的權能，本的力量肯定不止於此。

隻是在他的手裡，這句神言的效果隻能算是一個好用的淨化，這恐怕是作為使用者的他力量有限。

哪怕是最牢固鋒利的斧頭，要是讓一個手無縛之力的孩來揮舞的話，也冇法砍斷壯的樹乾。

記得梅麗菲利亞說過，神言的效果，會隨著個掌握同一個權柄下的其他神言而提升。

掌握了同一個權柄下的三句箴言，再獲取到對應的“唯一權柄”，並完相應的晉升儀式，就可以直接為支配者……

因為看不梅麗菲利亞的真實目的，艾登對梅麗菲利亞的建議還是有所顧忌的。之前梅麗菲利亞這麼說的時候，他並冇有給出正麵的迴應。

但有一點梅麗菲利亞說的是真的，那就是如果不想辦法儘可能多地掌握神言的話，他的境早晚會變得很艱難。

梅麗菲利亞或許另有所圖，但似乎有意向讓艾登接近支配者的權柄——當然這可能是在利用他，但對艾登來說，這種利用是有利可圖的。

雖然是與虎謀皮，但至眼下老虎是站在他這一邊的。

打定了主意，艾登拿起了提燈，再一次打開地道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