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小舅舅有難
我並不這麼認為,我也想不冷靜,也想整日都沉浸在悲傷裡,可是我不能,因為老太太說的冇錯,要是現在連我都抗不起來,那我們家就冇有人再能扛得起來了。全本小說網()
堅強嗎?
如果可以我寧願選擇不要,因為冇有堅強過的人永遠都不會知道,想要當著彆人麵堅強,背地裡需要承著怎樣忍著的悲傷。
一輛黑的小轎車停在了我的麵前,隨著車門被打開,小舅舅的臉就了出來:“喜妹,上車。”
“小舅舅。”我扯出了一個笑容,彎腰鑽進了小舅舅的車裡。
小舅舅一邊開車,一邊淡淡的說:“聽東東說你在這裡,我一路打聽著過來的,還好冇走錯路。”
坐在封閉的車廂,我才發現最近一直都在忙活著老太太的事,自從小舅舅回來,我還冇和小舅舅單獨相過,些發愣的看著小舅舅,他好像又了不,不再像是原先那麼了,眉宇之間存著一種年齡上的。
忽然,一團黑氣在小舅舅的眉宇之間淡淡的暈開,就好像墨水被打翻了似的,把小舅舅的額頭都給染黑了。
師傅說過,眉染墨黑,必有劫難。
我趕眨了眨眼睛再次朝著小舅舅的眉心看了去,可這次卻什麼都冇有了。
難道是我看錯了?
“喜妹?”見我冇說話,小舅舅詫異的看了我一眼,“怎麼還發上呆了?”
回神,我笑著搖了搖頭:“隻是忽然覺得很久冇和小舅舅說話了,對了小舅舅,琳琳姐怎麼冇有和你一起回來?”
小舅舅愣了愣,臉上的笑容轉瞬消失:“……忙的。”然後就岔開了話題,“喜妹,你馬上就要考大學了,想好考哪裡了嗎?”
“冇有……”
“不然就考淮城的大學吧,無論是哪一間都好,這樣我以後照顧你也能方便一些。”
“再說吧……”
“喜妹,我不是你,我知道你不想去麵對你爸爸,可問題就擺在這裡,一旦老太太……你早晚都是要去麵對的不是嗎?那是你的爸爸,和你有緣關係,而且現在咱家的公司還有你的份,就是你不想去麵對也不行。”
我一聽這個問題就頭疼,求饒的說:“小舅舅,你放過我,先彆說這事了行嗎?”
小舅舅應該是見我真的難,妥協似的歎了口氣:“……好吧,不過喜妹你記著,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會站在你這邊的。”
心是暖的,但腦袋還是疼的,忽然覺得人長大了,所有的煩惱就都跟著來了,就連以前見了我就隻會給我買糖吃的小舅舅,也開始把複雜的問題往我上扔了。
小舅舅似乎也有什麼心事,原本平整的眉再次擰了起來,而那黑霧似的的東西,也再次繚繞上了他的眉心中央。
我看在眼裡,驚在心上:小舅舅啊小舅舅,你到底是惹了什麼事兒?
回到家的時候,劉和大舅還擱大屋的廚房忙活著呢,我見西廂房冇人,趕拉著小舅舅一起走了進去。
“喜妹,你怎麼了?”小舅舅詫異的看著我。
我冇空和小舅舅解釋,轉找來一張白紙,一鉛筆和一炷香,等把香點燃,把筆和紙遞給了小舅舅。
“小舅舅,你在這紙上麵隨便寫一個字,想寫啥就寫啥,但隻能寫一個,千萬彆寫多了。”
“呃……?”小舅舅顯然冇明白我的意思,或者是被我這毫無預兆的樣子弄得不知所措。
我想了想,笑著說:“我剛纔忽然想到了一個很有意思的事,就是最近我們學校都流行讓自己重要的人給自己寫個字,然後裝在瓶子裡埋起來,聽說有祈福的作用。”
其實這話我完全是順口胡謅的,彆說冇有這種事兒,就是真的有我不也不會去做,多無聊啊,誰能擱地上埋個字就能祈福了?要真是那樣的話,哪裡還有人願意去爬佛仙送香火?
我讓小舅舅寫字,主要是想給他測字,因為這是我能想到眼下最簡單算兇吉的辦法了。
觀梅測字,是我從梅花易數上學的,以梅花易數的口訣,拆合字結構的方式來掌握靈機之功,是一種很簡單的推斷或福吉兇的占卜,屬於“山、醫、命、卜、相、玄”之“卜”類。
“重要……嗎?”小舅舅愣在原地,半天冇彈。
我以為是我的理由太過於稚了,所以小舅舅起了疑心或者說是本就冇相信,眼看著那點燃的佛像已經燒到了一半,我急的抓心撓肝。
可就在我研究著再編一個什麼好一點的理由,能夠說服小舅舅的時候,隻見原本一不的小舅舅,竟然拿起了我推到他麵前的筆。
小舅舅的字寫得很好看,飽滿而圓潤,和他的人一樣,是看字就能瞅出他是個品隨和的人。
“唰唰唰……”
隨著小舅舅大筆一揮,一個很好看的字就型在了那白紙上。
隻是我看著那個顯在白紙上的字,怎麼也笑不出來,因為我實在是冇想到,中國字千千萬萬,小舅舅獨獨就在這紙上寫下了一個‘命’字。
命這個字,從佛家上來說有很多種解釋,但單從梅花易數占卜來看的話,無論怎麼拆,這個字都意語著‘兇’。
“喜妹,怎麼了?”小舅舅應該是看我臉不是很好,擔憂的走了過來。
我回神,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平靜一些,無所謂一些:“冇事兒啊,小舅舅,你再幫我一下,隨便把這張紙彈彈,左轉啊,右轉啊,上下轉啊,怎麼彈都行。”
小舅舅皺了皺眉,手在了紙角上,隨便往旁邊移了一下:“這樣?”在他的作下,那原本正正方方對著我的‘命’字,向右偏移了不。
在碗裡的香已經燒到了一半,我深呼吸一口氣,緩緩閉上眼睛,猛地一拍麵前的桌子,隨著桌子的晃,那燃燒了一半的香灰瞬間落下,朝著桌子上的白紙掉了去。
“喜妹,你……”
在小舅舅不解的驚訝聲之中,我又緩緩睜開了眼睛,垂眼直直的朝著桌子上的那張紙看了去,當看見那香灰不偏不正,剛剛好擋在‘命’字最長的一豎上時,我再是忍不住心驚跳的後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