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就好，那些書我都用不著，你不用著急還給我。”杜天聲音清越，朗聲一笑道：“這儘其用。”

說完還眨一眨眼。

“好吧好吧，反正那書也沉，我還懶得還呢！”柳素娥失笑，兩人之間又活絡了起來。

趁著氣氛活躍，杜天相邀道：“前邊有個烤鴨店，不如我們去吃烤鴨？”

杜天這麼一說，柳素娥還真覺得肚子了。

雖然給婁家置辦酒宴，但是這一上午，還真就隻是喝了幾口茶，忙的什麼都冇顧得上吃。

而且廚房油煙又重，油煙都吃飽了，還哪裡有胃口吃東西。

“好，我請客。”了荷包，今兒個得了四個銀錠子呢，完全可以請杜天大吃一頓。

“你請？”杜天從上到下打量一遍，笑的頗有意思。

“怎麼？怕我冇銀子付賬？”柳素娥瞪他一眼，故意道：“真要拿不出銀子來，就把你哪兒，看你還廢話不廢話。”一麵說，一麵笑著前麵開路：“走吧！”

千|鴨|坊的烤鴨是整個永鎮上烤鴨裡麵最好吃的，不單單在這裡，他們在京都也有一席之地。

不過柳素娥每日忙碌，還真冇去千|鴨|坊吃過鴨|子。

頭一次，正好讓見識見識，是否真的如傳言中那麼好吃。

雖然他們是過了飯點去的，可千|鴨|坊還是高朋滿座，客源頗多。

柳素娥暗暗打量，這千|鴨|坊裝潢的風格都是蠻別緻，四周都放了花架子。雖然是冬天，可上麵仍舊是花團錦簇，頗顯生機。

而上麵的帷幔又是真紫，恍如子閨房一般。

也難怪這麼多人吃飯呢，在這裡吃飯，心也能開闊起來。

酒樓小夥計認得柳素娥，畢竟也算半個同行，便笑著將柳素娥和杜天迎上了二樓雅間。

二人點了幾樣小菜，要了一隻鴨，一壺花雕。

那小夥計打量杜天的眼神多了幾分探究，畢竟在這鎮子上，如今都知道柳素娥和趙明達的事。

和趙明達在一起，倒是見怪不怪，可是……

那小夥計看不懂了，撇搖頭。

柳素娥瞪他一眼：“彆胡思想啊！我朋友。”一麵道：“還不快上菜。”

那小夥計才乾笑一聲，跑去廚房報菜。

“這傢夥……”柳素娥小聲嘀咕了一句。

杜天定定看著，半響才遲疑道：“你……你和趙公子？”

柳素娥一愣，目微微有些遲疑。

也是這遲疑，讓杜天心裡一刺，麵上卻仍舊笑嗬嗬的：“你不用回答我，我隻是無聊，隨口一問。”

一麵又笑道：“上次我被祖母押回去，有一個月都未讓我出過房門呢！可是悶死我了。”

他自己找了個話題，將方纔的話題揭過。

柳素娥也不好再提，隻輕笑一聲：“你祖母確實厲害，不過老人家都是為了子孫好，你要諒纔好。”

說話的空檔，小夥計端了菜上來，桌子正中間擺好了兩盤子片好的鴨。

二人麵前放著蘸醬小料。

聞一聞，確實很香。

不過柳素娥還是喜歡吃老北京烤鴨，果木烤鴨也不錯。

“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杜天很，夾起一塊放了柳素娥麵前的白底藍花小瓷盤，表淡然，悠閒道：“他們家的醬料還不錯，你吃吃看。”

柳素娥依言吃了一口。

而不膩，也冇有腥膻味道，外焦裡，確實很不錯。

不過這醬料……

似乎還差了些火候。

冇說出口，隻點頭一笑道：“嗯，確實不錯，杜公子，你也吃。”

口而出的杜公子，並未覺不妥。

可杜天卻覺得心裡格外不是滋味。

不是說好了要喊他小天的嗎？怎麼又恢複了杜公子的稱呼？

這種疏離，他確實有些不能適應。

不過他明白，很多事，錯過了時機，就要用時間再去換回來。

“好，我也嚐嚐。”杜天恢複了笑容，蘸著醬料吃了一口，半開玩笑道：“我猜，若是你來做，肯定比這個好吃。”

柳素娥咯咯一笑：“說實話，這個醬料並不考究。烤鴨嗎……一般般吧！”

不是狂妄自大，這烤鴨確實一般。

不過古代技有限，佐料有限，能做到這個地步，確實已經不錯了。

兩人安安靜靜的用完了飯菜，杜天也吃了不。

柳素娥很奇怪，他不是赴宴了嗎？難道酒席不合口味？

冇好意思問，不過他卻看出了的心事，笑著解釋道：“我胃口大，宴席上我又不好多吃，怕人笑話，因此便留了個肚子。”

胃口大？

好像是，上次他去他們家的時候，他就吃了不呢！

“我這次來……要開酒樓。”杜天喝了一口熱茶，睫微微下垂，一眼柳素娥，低低道：“父親說了，這一次讓大哥和我負責這裡的酒樓。”

杜家要回來開酒樓了？

柳素娥聞言一愣，目直直盯著他看：“你是說……你們要回來發展了？”

“不不不，隻是我和哥哥來打理這裡的酒樓而已。”杜天笑的勉強。

從前他說過的，想靠自己發展一番事業。

可是……

他臉上的無奈一閃而逝，娓娓道來：“父親說了，生意不怕大，京都那邊和杜家莊的生意都很穩當。大哥和我也缺乏曆練，正好可以在這裡曆練。”

柳素娥腦子裡有些。

他們一來，那豈不是又多了競爭對手？

知道這樣想不對，但是確實如此，來一個就會多一分競爭。

也許現在他們兩個還能在這裡吃烤鴨，說不定明兒就要廝殺江湖了。

不過現在還是小蝦米，他們杜家未必會將放在眼睛裡當對手。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杜家的加，吳家可能會很快出局。

看來，該是時候拿下吳家酒樓了……

杜天見柳素娥不說話，心裡也明白一定是在為自己剛起勢的菜館子擔心。

有這樣的心，也是天經地義。

不過，這次他想和柳素娥好好合作。

目一閃，杜天正道：“素娥，我問你一句，你願意不願意和我們杜家合作？”

合作？

“你的意思是？”

“你們的菜館子也冇什麼規模，我想請你來我們酒樓。”杜天眼裡閃過期待，認真道：“你現在雖然比從前有了些勢力，但是比起趙家的香滿樓，譚家酒樓這樣的大酒樓，終究還是差了一截子。而這一截子，正好我可以彌補。你來我這裡，我扶持你，好不好？”

他表十分的認真。

柳素娥很清楚，他不是在開玩笑。

但是也有自己的打算，已經不是當時杜天認識的那個柳素娥了。

當時很弱，可現在不同，已經有了基，不想放棄。

“杜公子……”

“小天。”杜天語氣執拗。

柳素娥苦笑一聲，隻好道：“小天，這事我不能答應你。”

是一口拒絕的，連迴旋的餘地都冇有留下。

因為此事本就不需要迴旋的餘地。

杜天的角了，其實他早就想到了會拒絕他，確實毫無意外，拒絕了。

一口熱茶下肚，角多了一死死苦笑：“我其實早就知道了，不過我還是想開口請你。”

他抬一抬眸子，幾不可聞輕歎一口：“既然你不願意，我也不會勉強你。隻是商場如戰場，若是你我廝殺……”

“放心，我一定會奉陪到底，哪怕頭破流。”柳素娥笑著說出了這番話，道：“若是我一開始就認輸，或者不儘全力，我想你也會怪我不尊重你吧！”

杜天：“……”

“來，我敬你一杯。同行為敵，但是在這裡咱們依舊是朋友。”柳素娥豪爽的倒了酒，先一口喝下。

杜天眨一眨眼，隻能喝下。

他不死心，放了酒盅又道：“你真的……”

“真的不用考慮了。”柳素娥莞爾一笑：“你們有你們的計劃，我也有的計劃，我不想打破我的步調。”

杜天知道是個執著的人，其實和他一樣。

“那好吧！我不勉強你了。”他想了想，又問道：“正月二十三的廚藝大賽，你……”

“參加。”柳素娥給了很肯定的答案。

這個廚藝大賽不單單是一種對你廚藝的肯定，而它帶來的名氣，更是會推你的事業。

不想放棄這個機會。

當年香滿樓就是因為滿氏拿了第一，纔會譽一方。

這樣的機會，錯過一次就要等下一年。

一年時，說不定又會有什麼高手出現，變數太多，不想等。

杜天聽了，隻是微微皺了皺眉，便再冇說話。

二人從烤鴨店出來的時候，太已經西斜。二人除了談論酒樓的事，還說起了柳素娥一家人。

杜天似乎還很惦記柳家人，說起他們的時候，他笑的很爽朗。

而且柳素娥還注意到，他腕上還帶著當時爹送給他的那一串山核桃手鍊。

看來他還是個有心的。

“若是得了空，你來我家做客吧！我爹前一段日子還問起過你。”柳素娥很大方，再一次邀請杜天去家做客。

其實知道，杜天未必去。

畢竟他們現在也不合作了，他似乎也找不到太好的理由去他們柳家。

請人是禮數，來不來則要看他自己。

杜天笑著答應了下來，卻冇說那日會去。

如柳素娥所想，他應該是不會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