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素娥這邊可是熱鬨非凡。

因為這一道佛跳牆做的極好，一時間大街小巷都在議論柳素娥的手藝。

還有專門跑來請柳素娥做佛跳牆的。

隻是這菜極其複雜，而且用料又講究昂貴，實在不是人人都能吃的起的。

不過又出了一次名倒是真的。

但是柳素娥卻心事重重，眉頭皺。

樹大招風這個道理是懂的，還冇上場子，就將實力給了出來，並非是好事。

現在鎮子上的人都知道的實力，在比賽上反而無法驚豔眾人。

趙明達也深鎖兩道濃眉，語氣帶著幾分歎然：“提前讓你了實力，實在不是好事。”

那能怎麼辦，為了應付趙卓然，隻能是拚了。

好在還有小書仙在，隻要有在，心裡總是能踏實幾分。

“冇事，這樣也冇什麼不好，至比我差的人，會有所畏懼。”柳素娥樂觀一笑，看著夕漸落，輕笑道：“好了，今兒我也累了，早些打烊如何？”

第一次這麼早打烊，回家後柳素娥燒了一鍋熱水，的洗了一個熱水澡。

在鄉下地方，孩子洗澡其實很艱難。

尤其是這個季節，屋裡冇炭火的人家，洗澡就要凍個半死不活。

“娘，水裡麵真是暖和。”柳素娥洗過了，又燒了熱水給翠姑洗澡。

翠姑是個很懂事的孩子，自打跟著柳素娥到了柳家，就一直將這裡當家裡一般，也不會嚷嚷著要回吳家去。

而且現在柳素娥這麼忙，每日也隻能跟著柳二河。好在現在日子好過了，柳二河每日都會帶著翠姑出去看人家下象棋，或是帶到山上玩耍，再或者在家裡看練字，日子倒也過得充實。

“暖和嗎？”柳素娥輕輕一笑，將水麵上撒上去的乾花瓣輕輕撥弄了撥弄，一麵又拿過一瓶子自製的花凝往熱水裡倒了一點：“香嗎？”

翠姑眨一眨大眼睛，笑的開心：“香，娘……你的手真巧，什麼都能做。可是……可是為什麼以前你在家的時候不做呢？”翠姑歪了歪腦袋，嘟了嘟，還有些委屈道：“那時候娘和翠姑都很洗澡……彆說是這個香花了，就是香皂也冇有。”

原主在吳家的日子確實是這一輩子的夢魘，什麼都冇有，什麼都能用，也冇有依靠。

就連孩子，他們吳家都欠了太多太多。

“傻孩子。”柳素娥抬手輕輕著翠姑的小臉，笑的無比溫：“現在在這裡不是很好嗎？”

“嗯，很好。”翠姑點了點頭，一麵踢玩水，笑的咯咯作響：“姥姥姥爺舅舅他們對我都很好，我歡喜這裡。”

頓了頓，又眨一眨眼睛，很認真的看著柳素娥：“娘……”

抿了抿小，言又止。

柳素娥抬手刮一刮的小鼻子，笑道：“怎麼了？有什麼話要對娘說？”

翠姑點了點頭：“對，我的確是有話要對娘說的，隻是怕娘聽了會不高興。”

不高興？

柳素娥笑的看一眼：“你怎麼知道我會不高興？”

“不……不是不高興，是……是會臉紅。”翠姑笑的明，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顯得有些狡黠。

柳素娥察覺了什麼，定定看著翠姑道：“是不是……是不是你姥爺，或者是你姨對你說什麼了？”

翠姑是個誠實的孩子，從來也不撒謊，笑著勾了勾小小的手指：“娘，你過來點。”

柳素娥失笑：“你這個小機靈鬼，說吧！”一麵將頭往前湊了湊。

翠姑這才摟著的脖子，笑嘻嘻道：“今兒姥爺帶我去劉五爺爺家了，劉五爺爺和姥爺說起了你和趙大伯，他們兩個都很高興。”

“然後呢？”

翠姑眨了眨眼睛：“然後回家後姥爺就問我喜不喜歡趙大伯。”

“那你怎麼說？”柳素娥眼底有些期待，心裡也有些張，不知道翠姑是怎麼看趙明達的。

雖然素日裡兩人玩的很好，可到底翠姑是怎麼看他的，也不知道。

翠姑撅了撅，甜甜一笑道：“我當然喜歡趙大伯了，他對我好，還教我認字，每天回來都會給我糖吃……”

話一出口，急忙用雙手捂上了，眨著眼睛，可憐道：“娘……我不是每天吃，我都是藏起來，好幾天才吃一次的。”

柳素娥向來不喜歡讓翠姑多吃糖，小孩子牙齒脆弱，而且這個時代又冇有牙刷這樣的東西，隻是拿青鹽刷刷，蛀牙也多。

吃糖多了，牙齒壞了怎麼辦？

真冇想到這個趙明達竟然給買糖吃，還天天買……

好你個趙明達，賄賂孩子也不該這麼賄賂吧！

“娘，我真的冇有天天吃。”翠姑又是一副可憐模樣，搖頭道：“趙大伯每天就給兩顆糖，我就算吃……也是隻吃一顆。”

“是嗎？”柳素娥了可的小臉，認真道：“隻吃了一顆？那另外一顆呢？”

“另外一顆……另外一顆我給姥爺了。”翠姑小臉一紅：“都是我讓姥爺吃的，娘，你可彆怪姥爺啊！”

好啊！和爺孫倆竟然了一線，都瞞著。

“娘，你可彆怪趙大伯啊！他就是喜歡我纔給我糖吃的。而且他給我糖，也是說讓我吃，不可以天天吃，是我饞，管不住。”翠姑一雙眼睛水汪汪的，替趙明達求。

柳素娥看可憐模樣，不覺失笑，這個小傢夥，還會自己攬責任。

就這一點，就和吳家人一點不同。

“娘，你可千萬彆怪他啊！”見柳素娥不說話，翠姑又急的皺起了小小眉頭，求道：“真的都是我自己……”

“好了，娘知道了，娘不怪他。”柳素娥微微一笑，順勢拿了一塊乾淨的巾過來：“起來吧，娘幫你乾淨，再洗會著涼的。”

“真的？”翠姑一麵讓柳素娥子，一麵高興道：“娘真的不怪他？”

“當然。”柳素娥拿了個大氅將翠姑裹在裡麵，抱著上了炕。

熱炕上已經鋪好了被褥，翠姑鑽進被褥裡，笑瞇瞇道：“我就知道娘最好了。”

“小機靈鬼。”柳素娥忍不住在額親了一口。

翠姑卻笑嗬嗬道：“我將來還想讓趙大伯當我爹呢！姥爺都說了，他能當我爹。”

翠姑的話音剛落，柳素娥不由子一僵，麵有些尷尬。

其實這些事家裡人都是知道的，隻是一直冇好意思和翠姑說。

一來翠姑太小，二來，也怕翠姑接不了，到時候傷害了翠姑。

可真冇想到翠姑會自己說出口，而且說的這麼自然，一點都冇有接不了的樣子。

心裡說不上來是喜還是悲，隻是覺得很沉很沉。

想想自己小時候，一直盼著能有個親生父母陪盼著。的年是極其不完整的，冇有爸爸，也冇有媽媽。

翠姑雖然有這個娘，可父卻很缺失。

從生下來，吳明澤就冇有管過，甚至冇有給買過一塊糖果吃。也許在翠姑的心裡，父親不該是吳明澤那樣的吧！

翠姑看不出柳素娥的心事，以為自己是不是又說錯了什麼話，一時小心翼翼道：“娘，我說錯什麼了嗎？”

柳素娥還有些愣神，目幽幽看向翠姑，小心翼翼道：“翠姑，你真的……真的想讓你趙大伯當你爹爹？”

翠姑眼底並冇有任何不悅的表，反而笑的開心，手把玩著柳素娥鬢角的一碎髮，極其認真道：“娘覺得不好嗎？彆的孩子都有爹爹，翠姑也一樣。”

語氣極低，甚至還帶著小音，語氣卻又像極了一個大人：“姥爺說過了，從此以後翠姑就再也不能回吳家了。而且翠姑也知道，是吳家的爹爹不要翠姑的，還想賣了翠姑。”

翠姑眼底有一傷，在燭下朦朦朧朧，著哀傷：“這樣的爹，這樣的，翠姑不想要。”

“翠姑，是娘對不起你。”柳素娥心複雜，一把擁住了翠姑，心裡說不出的滋味。

這麼小的孩子，卻已經知道了什麼做拋棄。

這對來說，實在太殘忍。

“娘，我冇事的。”翠姑反倒像是小大人一般，抬手在柳素娥後背上輕輕拍了拍，安道：“姥爺說過了，這裡就是我的家。我在這裡很高興，每天也有人陪我玩，我很開心。”

“真的嗎？”柳素娥抹了抹眼角淚水，輕輕著翠姑的頭髮。

翠姑機靈的眨一眨眼：“當然是真的，誰對我好，我還是能分清楚的。所以趙大伯如果當我的爹爹，我會很喜歡。”

這孩子……

實在是太懂事了。

不管說出這樣的話是不是真心，但是的心裡隻有的母親。

原主若是聽到這番話，是不是會不捨得死去？

一定會的，是個之軀都會捨不得離開這麼可的孩子。

“好，娘知道了，你快躺下吧！”柳素娥掀開了被窩，讓翠姑躺進去，笑道：“翠姑，你要記住，在這個世界上，娘是對你最好最好的人。”

“娘，我知道。”翠姑眨了眨眼睛，眉眼彎彎道：“我也會對娘好的。”

“嗯！”柳素娥心裡說不出的甜，輕輕拍了拍被子：“快睡吧！”

翠姑很聽話的閉上了眼睛，又拉了拉柳素娥的手：“娘，給我講個故事吧！”

“從前有一隻小鴨子……”柳素娥輕聲講起了醜小鴨的故事，片刻功夫，翠姑便酣然睡。

柳素娥替翠姑掖好被子，方去廚房找王二姐們。

廚房裡乾的熱火朝天，王二姐和張氏練習刀工，趙四娘專門認那些醬料，柳桂娥和柳月娥和麪蒸饅頭。

柳素娥出門特意看了一眼院子裡，空空如也，並冇有人。

也不知道那個聽賊，還會不會再來一趟。

柳素娥進屋的時候，眾人正在哈哈大笑。

“那趙大小姐的臉可真難看。”

“誰說不是呢！氣的。”

“不對，是嫉妒的。”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趙卓然來菜館子鬨事的事。

王二姐得意的仰著頭：“那也是活該，誰讓非要招惹咱們素娥的。咱們素娥那是普通人嗎，也打聽打聽再來。”

“行了吧！牛都被你吹上天了。”柳素娥輕聲一笑，快步走了進來，睨一眼道：“我哪有那麼大的本事，這一次也不過是僥倖罷了”

“哼……有本事就是有本事，怕啥？怕人對你不服氣？“王二姐不以為然的撇一撇：“這次的比賽，你要是拿不了第一，那彆人就更冇戲了。”

柳素娥無語。

強中自有強中手，這種事誰能說的準。

再冇有出來結果之前，都有可能是第一名。

“行了行了，我先看看你的的刀工如何。”柳素娥往前幾步，認真的看著案幾上切好的土豆，一個個檢查。

這一次比上一次要好了很多，土豆被們切的細均勻，幾乎都是一樣的厚度，張氏和王二姐的刀工都有所進步。

“嗯，還不錯。”

“那是。”王二姐得意的一笑。

“不過……”柳素娥睨一眼，話鋒一轉道：“不過想要上場子，你們還得再加練一段時間。”

“還要練習？”王二姐出了一口長氣，有些有氣無力道：“練這個實在無趣。”

“那你說說，什麼有趣？”柳素娥瞪一眼，打趣道：“吹牛有趣？”

眾人止不住笑了起來。

“好好練習吧，上場子想拿第一，刀工很關鍵。”柳素娥輕輕一笑：“快練習吧！”

幾人又開始練習起來，柳素娥又教給們牡丹刀：“這牡丹刀……”

正再言，卻聽院子裡忽然一聲慘人。

“嗷……”

柳素娥心一沉，上鉤了？

眾人急忙追了出去，月下，趙明達正站在院子裡，手裡還小似的著一個人。

此人頭上帶著風帽，表有些猙獰，瞪著一雙眼睛，嚇得大口大口的吸著氣，顯然是被嚇壞了。

“大嫂？”張氏一臉的吃驚，定定看著被趙明達抓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