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岔氣這樣的花言巧語，不管再說多次，顧清歡都不會有半分搖。

並不想要這天下。

可黎夜呢？

他說出這樣的話，是不是代表「天下」就是目前他的人生中最重要的東西？

以最重要的東西作許諾，又有幾人不搖。

人非草木。

那些話顧清歡上說著不願意聽，可究竟聽進去了多，還是隻有自己知道。

「阿歡？」

「……」

「怎麼不說話，嗯？」

黎夜何等聰明，隻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猶豫了。

原來他的小鬼也沒有上說的那麼討厭他。

「黎夜，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顧清歡問。

的眼睛清澈明亮，一塵不染。

黎夜心中微。

忽然，他手抬起的下顎，目中有化不開的深。

「我的字。」

「啊？」

「我的字，我告訴過你。」

「呃，重……」

顧清歡正要說話，就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

長風匆匆而來，在門口低聲道：「相爺，茍大人那邊出了些狀況。」

他知道黎夜在這裡。

「怎麼？」

上一刻溫脈脈的聲音瞬間變得冰冷。

某些人來得太不是時候。

覺到從門後傳來的寒氣，長風打了個冷。

最後，還是壯起十二萬分的膽子，道：「他似乎是要拿什麼東西，結果從高摔了下來，現在況很奇怪。」

「讓太醫去。」

覺到顧清歡從他懷裡鑽出去，他手想去抓，無奈幾下就蹦躂到了門口。

黎夜皺眉。

這小鬼，逃跑的作永遠都這麼嫻。

「隨行的太醫已經去了，說是岔氣了，若能自己通了便是萬幸，若不能，就……就隻能準備後事了。」

「岔氣？」

黎夜本來還想去抓顧清歡，聽到這話卻忽然停了下來。

岔氣之人，無葯可醫。

想到白天還那麼氣焰囂張的人，晚上就要死了，還是被自己給作死的。

這覺真是難以言喻。

「我去看看吧。」

他們說話的這點時間，顧清歡已經整理好了服。

其實並不關心那位茍大人。

隻是現在有個由頭可以讓逃離大灰狼的魔爪，當然不能就此放過。

黎夜看一眼。

「你能救？」

「當然。」顧清歡燦然一笑，「我是誰？我可是神醫宋西華的外孫！」

……

幾人趕往茍文義住。

走到門口，就能聽到裡麵震天的哭聲。

慕容澤也在。

他雙手負在後，無言的看著夜空，麵沉痛。

太醫本來正在向他彙報茍文義的況，見了走進院子的幾人，眼睛立即一亮，道：「顧小姐！」

賈懷看到了救星。

慕容澤聞聲轉頭，果然看見顧清歡走了進來。

跟在黎夜的後。

他皺眉。

「你們怎麼在一起？」

「聽說茍大人出了意外，特地請顧小姐過來看看。」黎夜淡淡的解釋。

若換平時，他本懶得搭理慕容澤。

可現在他居然親自開口。

雖然語氣依舊冷漠，可顧清歡卻聽得出來他字裡行間的袒護。

自己現在的份很尷尬，黎夜知道這種尷尬，所以他隻是私下裡沒個正形，在外人麵前，他很護著。

顧清歡藏在袖子裡的手了，垂下眼，不讓人發現裡麵的緒。

「能做什麼？」慕容澤不悅。

也不知道是因為剛剛在那裡吃了閉門羹，還是因為跟黎夜一起出現。

他現在很不高興。

黎夜笑道：「王爺忘了，你之前生的那場大病，還是顧小姐治好的。」

「你……」

他最討厭別人提這件事。

這顯得他好像欠了顧清歡什麼。

「王爺有空在這裡找茬，還不如趕快讓我進去看看，人命關天的事，你好歹也顧全下大局吧。」顧清歡無補刀。

慕容澤頓時像被人打了一掌，臉難看到了極致。

最後還是賈懷將請了進去。

房間裡，茍文義的臉已經青了，看起來十分痛苦。

他的幾個兒圍在床邊，哭一團。

沒看到他的妻子。

他的孩子都還年，最大的一個似乎還沒有顧清歡年長，可茍文義看起來應該至已經不之年了。

「你……你是大夫嗎？」說話的是一個哭紅了眼的姑娘，十二三歲的樣子。

賈懷點頭：「是，諸位趕快讓一讓，讓顧小姐來看看，莫耽誤了病人的治療。」

幾個孩子麵麵相覷。

他們不太相信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多的小姐姐。

唯有那個哭紅眼的小姑娘站出來，將拉到茍文義床邊。

「姐姐，你快救救爹爹，求你了……你救救他吧……」說這話的時候，的眼淚還不停往下掉。

得了病人家屬的同意，顧清歡才迅速上前檢查。

雖然茍文義白天的時候很討厭，但現在關係到人命，不敢怠慢。

可是這個想法在敞開他襟的時候就頓住了。

茍文義前掛了個很短的竹管。

約莫三寸長，中空，極細。

顧清歡一眼就看出來，這是一隻笛子。

馴馬用的笛子。

「豈、豈有此理！你……你怎能開男人的襟？心中可還有婦道二字？」年紀最長的那個年嗬斥。

他臉通紅。

顧清歡麵若冰霜，並未回答。

賈懷見麵不善，連忙對著那幫孩子解釋道：「諸位稍安勿躁，醫者無男，顧小姐也是為了救茍大人。」

「即使如此，也不該……」

「嗯，你說得很對。」顧清歡直起子，轉要走。

「顧小姐？」賈懷不明所以。

顧清歡頭也不回，道：「恕我無能，茍大人的病，我治不了。」

「顧、顧小姐？！」

賈懷一臉震驚。

他不知道顧清歡這話究竟有幾分真假，隻是見這個樣子，應該還有什麼。

如果不能救，萬萬不會是這種態度。

可如果能救，那……為何要見死不救？

莫非茍文義之前得罪過？

可再大的恩怨，也不能視人命為兒戲啊！

「顧小姐，這幾個孩子也是救父心切，一時說錯了話，請你不要放在心上。」賈懷急得跺腳，「你看茍大人已經這樣了，若真有救人的法子，還請不吝賜教！」

他覺得肯定有救人的法子。

「你……你真的能救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