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簽契書「沒有看過病患，我不能做這樣的承諾。」顧清歡拒絕。

慕容澤語塞。

但是現在已經沒有時間再耽擱。

兵腳程很快，不一會兒就把王川抬了過來。

他還活著，但是已經離死不遠了。

擔架上到都是。

常柏草最先上去檢視，看了兩眼，就搖著頭退下來，道：「不行了，這麼深的傷，本沒法治啊。」

他腹部被人捅出了一道約莫三寸長的口子，傷口不算長，但是很深，還帶出來一截白花花的腸子。

慕容澤之前看過，現在再看，還是臉青白，嚨微，一副隨時要吐出來的樣子。

「兇手應該是個慣犯，手法很嫻。」陸白見慣了這些腥，臉上沒有多不適，隻是理的分析著所有的可能。

幸好他今天在這裡。

既然他在，就不可能讓蒙不白之冤。

「腹部開放創口，失過多。」顧清歡上前檢查了一番，也下了論斷。

聽語氣篤定，陸白問：「可還有救？」

「三把握。」

「三？這也太低了，你到底會不會醫！」王婆又開始尖。

先前還說顧清歡要害人，不讓出手，現在卻是嫌棄不一定能治得好。

這個婆子真是刁鑽又刻薄。

顧清歡直接甩了個白眼。

「你是病人家屬，要不要我出手，你自己考慮。但是我話說在前頭，要我救人，你必須先簽一張契書，說明以後再不來找我的麻煩，如違此誓，就讓王川腸穿肚爛，天打雷劈，你們王家從此斷子絕孫！」

「什、什麼？！」王婆瞪大了眼。

這個人居然落井下石！

斷子絕孫？

放他孃的狗屁！

慕容澤也看不過去，抓住的手腕道：「人命關天，你給本王適可而止一點！」

「我現在做的就是救命的事，倒是王爺，你什麼時候能夠幫我救一次人，而不是幫別人來給我添麻煩？」

語氣冷淡。

但偏就是這一句話，讓慕容澤啞口無言。

仔細一想，他似乎真的沒有哪次站在這邊。

每每有人指責，他要麼是冷眼旁觀，要麼……就是大發雷霆。

什麼時候……

他能幫一次？

慕容澤心中，百轉千回。

忽然，心一橫，咬牙道：「好！本王就幫你這一次！」

他揮了揮手，居然讓隨行的兵照著顧清歡的話去寫了張契書，然後著王婆在上麵簽字畫押。

人命關天，不容再耽擱。

慶幸的是，王婆也沒有竭力反抗。

也希自己的兒子能得救。

顧清歡收好契書，才讓人將王川抬進了醫館裡。

然後，醫館大門緩緩關上，誰也不得。

陸白站在門外，忽然，慕容澤走過來，筆的站在他麵前。

「沒想到陸大人也在這裡。不知你與本王的王妃走得這麼近，是什麼意思？」他語氣冰冷，眼中帶有明顯的敵意。

陸白道：「清歡尚在閨中，王爺這麼急著就『王妃』，隻怕不妥。」

他毫不懼。

慕容澤氣得炸。

「陸瑾年，你這是什麼意思！」

「下之前聽說，王爺是想過要退了這門親事的。既然王爺不識明珠，那為何要擋別人的路呢？」

陸白毫不避諱。

他是個君子。

但他君子的概念是，不會背地裡去做那些害人姻緣的事。

要爭，就堂堂正正的來爭。

有些話，他對著顧清歡說不出口，但不代表對其他人都是這樣。

慕容澤沒想到他這麼直白。

堂而皇之要搶他的人，真是欺人太甚！

還有顧清歡，那個該死的人一點都不安分，到沾花惹草！

「跟本王還有婚約在，隻要這婚約一日不解，就要嫁我為妻！你呢，有什麼？」

「王爺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覺得這一紙婚約，真的能束縛住嗎？」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至從他這個旁觀者的角度來看，顧清歡看慕容澤的時候，眼中沒有意。

不僅是慕容澤。

對誰都是一樣。

那顆心還沒有屬於任何人。

他看得明白。

慕容澤聽了這話，愣在當場。

兩人沒有再繼續爭論，而是各自站在兩邊。

一個負手天，臉上像是結了層冰霜，另一個則略顯焦急的看著醫館大門，手時不時著腰間摺扇。

王婆被兵守著，任怎麼撒潑打諢，都不會讓過去搗。

隻能去煽群眾。

圍觀的人剛開始還會跟著附和兩句，到了後麵就實在沒了力氣。

他們已經等了兩個時辰，肚子都要扁了。

可是秉著「看熱鬧要有始有終」，「來都來了，當然要看完」的八卦神，圍觀群眾表示，他們一定要站到最後。

時間一點點過去，醫館門口的人不但沒有散去，反而越聚集越多。

他們都想見識見識顧清歡的醫。

聽說救過宮裡的嬤嬤，又救過富貴人家的夫人，甚至連隔壁巷子一個老嫗的斷都是給治好的。

十幾歲的小姑娘，能有這麼厲害的醫？

道聽途說，不值得信。

但是今天他們有機會能親眼一見，當然不能就此放過。

又過了半個時辰。

顧清歡出來了。

手上乾乾淨淨，樣子也不見疲憊，甚至可以說是容煥發。

慕容澤見過給人做手。

不管哪一次，都沒有今天這麼悠然愜意。

他當即確定了兩件事。

第一，肯定誇大了王川的病，若出手，肯定不隻三把握。

第二……該死的肯定早就把事理好了，在裡麵吃飽喝足還休息了一陣，這才慢悠悠的出來！

這個該死的人，居然讓這麼多人著肚子等這麼久！

慕容澤氣得差點炸了。

顧清歡隻看他一眼，笑笑。

一瞥之間，仇恨拉滿。

慕容澤：……

「我兒子怎麼樣了？」

「是啊顧小姐，你在裡麵呆了這麼久，那人到底救回來了沒啊？」

「諸位不用擔心，人已經沒事了。」

「真的？」

「自然是真的。」

不等王婆高興，就慢騰騰的走過去，道：「好了，那現在讓我們來談談診金的事吧。」

「……你還想要診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