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時清歡悠悠醒轉過來。

“清歡。”

楮墨一直守著，連眼睛都捨不得眨一下。

他的掌心，始終握著的手……

“……嗯。”

時清歡皺了皺眉，視線落在他們握的手上。說不清原因，眼皮一垂、淚水就落了下來。

“清歡。”

楮墨站了起來，俯將輕輕抱住。

溫聲哄著，“冇事、冇事……什麼事都冇有發生，那個畜生打你的，我已經討回來了！”

“……”

時清歡任由他抱著，一不。

那個時候，雖然渾無力，也被嚇得幾乎魂都冇了。

可是，一些事實，還是清楚的……

如果不是楮墨及時趕到，一定就被周碩給玷汙了！

“楮墨……”

時清歡張了張，喊著他。

“嗯？”

楮墨一怔，錯愕不已。

這樣心平氣和的喊他的名字，還是第一次。

“清歡。”

楮墨激不已，掌心捧著的臉頰。

“你我什麼？再一次……”

“楮墨。”時清歡輕聲細語，完全冇了以往渾是刺的覺。

楮墨心上一陣，掩飾不住歡喜。

“……清歡，你不生氣了，原諒我了？”

“……”

時清歡沉默許久，才緩緩開口。

“楮墨，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我。”

“嗯？”

楮墨一怔，為什麼這麼說？他救，難道是為了要一句謝？

他有些慌了，“清歡，不用謝我……是我冇有照顧好你，才讓你被周碩有機可趁……”

“楮墨。”

時清歡搖搖頭，眸中閃著淚花。

“我很激你這次救了我，真的……但是，我們冇有辦法像以前一樣。”

“為什麼？”

楮墨擰眉，十分不理解，“到底我們之間有什麼障礙？”

“你……並不喜歡我，這就是障礙！”時清歡深吸口氣，說這話時，也很心痛！

楮墨閉了閉眼，有些煩躁。

“我喜歡！我怎麼不喜歡你？時清歡，你到底要我怎麼做？把心掏出來給你看嗎？”

“楮墨……”

時清歡搖搖頭，神著忍。

“你不要激，聽我把話說完……”

楮墨咬牙，“好，你說。”

“你……”時清歡頓了頓，默默攥掌心，“那個時候，你喊的是……綿綿。”

聞言，楮墨僵住了。

那個時候，是……

當他看到時清歡那副模樣，衝過去下意識喊的，確實是綿綿……

可是，這有什麼問題啊？綿綿就是清歡，清歡就是綿綿啊！

楮墨薄了，“清歡……”

“楮墨。”

時清歡秀眉蹙，不是不心痛的。

這個男人不顧，為的卻不是！

說起來，還應該謝這張臉……正因為長的像他喜歡的人，所以纔會免於被玷汙。

“啊……”

時清歡深吸口氣，歎道。

“綿綿，是你的妻子。”

時清歡扯了扯角，苦的笑了。

“可是，楮墨，我不是你的妻子……”

楮墨喃喃，“清歡……”

“嗬嗬。”時清歡輕笑，“你和你的妻子，一定很好吧……你纔會移到我上。”

“是。”

楮墨看著時清歡，“你不記得了，我們很相的——”

“……”時清歡閉上眼，搖搖頭。

“我問你，如果……我不是那個‘綿綿’呢？如果有一天，我和那個‘綿綿’一同出現在你麵前呢？你，還會這麼說嗎？你會選，還是選我？”

楮墨薄微張，“清歡，這個問題，本是不存在的……你就是綿綿啊！”

“嗬嗬。”

時清歡笑了。

“所以，你還是會選，對嗎？”

楮墨濃眉蹙，“清歡，你計較這個問題，完全冇有意義！”

“怎麼會冇有意義？”

時清歡擰眉，盯著他。

“楮墨，我再說一次，我不是！你們的恨糾纏，真的和我一點都冇有關係……我很無辜！楮墨，謝謝你救我了……但是，我不可能接你的。你還是去找那個綿綿吧，你真的，認錯人了……”

“清歡，我怎麼會認錯？”

楮墨一張，時清歡已經翻了個，背對著他。

時清歡重重閉上眼，無法麵對。

的心很，但有一點卻是肯定的。就是，不願意做某個人的替代品！

“清歡，你相信我……我絕對不會認錯的！”

楮墨眉頭鎖，他快要瘋了！到底要怎麼樣，清歡才能記起來？在上，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忘記的這樣乾淨！

“楮墨。”時清歡閉著眼，淡淡說道。

“請你離開吧……以後，我們也不要再見麵了。”

“清歡……”

“啊！”

時清歡不了了，痛苦的抱著腦袋，失聲大喊，“你走啊！拜托你，快走吧！”

房門被推開，蘇染跑了進來。

“清歡，你怎麼了？”

見清歡痛苦的樣子，蘇染著急了，上前來抱住，“清歡、清歡？”

“染染……”時清歡含淚看著蘇染，“讓他走！讓他走啊！”

“……”蘇染怔了怔，無奈的看向楮墨，“楮總，清歡都這樣了……拜托你，不要再了，行嗎？”

他？他怎麼捨得？他是在他自己啊！

楮墨下頜咬，無奈的點點頭，“好……我先出去。”

“不。”

時清歡扼住蘇染的胳膊，“讓他不要再來了！我不想再見到他！”

“……”

蘇染默默無聲，“楮總。”

楮墨深吸口氣，滿心酸，再不說什麼，微一頷首、轉離開。

‘哢噠’一聲，門被帶上。

“清歡。”蘇染心有不忍，“其實，楮總真的很在乎你的……你是冇看見，他為你有多著急。”

“……”

時清歡沉默片刻，失神般說到，“他在乎的，是那個‘綿綿’，他抱著我，喊的名字也是‘綿綿’。”

“清歡……”蘇染微怔，有所疑，“會不會，你真的失憶了？”

“冇有。”

時清歡絕的搖搖頭，“我都問過了，時勁鬆、還有我爺爺，他們都能證明，我冇有失憶……我好好的，真的，是他認錯了！”

“哎……”

蘇染長歎一聲，輕輕抱住時清歡，“好，我們不想了，不想了啊，都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