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侯曉差點出乖醜，武功與其相當的『鷹勾鼻』殷公旺、『招風耳』耳其高哪裡還敢強行出頭？

雖有聖級大能隨行保護，但自知踢到鐵板的他們，卻沒有繼續糾纏下去的打算。

他們前往東府時，三人的父親早有待：值此整個大龍王朝都風雨飄搖的時刻，行事必須低調，不得由著自己的子來!

而且，就算沒有父命，『東域三公子』也不會做得過分。這三人由於賤的緣故，雖然沒有落下什麼好名聲，但同樣也沒有什麼惡名。

換家教不嚴之人，有這麼的靠山，那還不得在東域作威作福、不可一世？

……

見『東域三公子』不再糾纏，艾衝浪不不慢地掏銀子付費。

隨手一掏，就是一大疊銀票。

挑出一張兩百兩的銀票給方鐵匠：「麻煩方師傅了!餘下的權當小費吧。」

既然低調不，艾衝浪索高調一把。

反正銀票他有的是，當初李飄等六人可是從魔幻教總部搜羅了不。

「不!這…未免太多了!柴刀的資費總共隻要一百兩。」那方師傅打了半輩子鐵，何曾收到過如此多的小費？當即慌得直搖手。

「勿要推辭，權當個朋友吧。」

方師傅待再度推辭，王鐵杴突然出現：「艾先生的一番心意，小方就收下吧。」

說完之後，王鐵杴向艾衝浪一抱拳：「艾先生如果看得起王某，您日後的柴禾就賣與王記鐵匠鋪如何？」

……

艾衝浪眼含深意地盯了王鐵杴一眼，微微點頭：「那敢好，謝王掌櫃給照拂!」

說罷，雙手一拱，提起那把厚重柴刀，轉揚長而去。

瞧其長袍飛揚的氣度，哪裡有半分樵夫的影子？分別就是一代武學宗師。

艾衝浪一步一步走出，輕飄飄的看似速度不快，但轉眼之間已經消失不見。

眾人見王鐵杴盯著艾衝浪行走過後的雪地猛瞧，不由好奇地閃目打量。

一看之下，無不瞠目結舌——

潔白的雪上，竟然了無痕跡!

踏雪無痕。

就憑這手輕功，此人就絕非等閑之輩!

況且，他手中還提著三十斤重的厚背柴刀吶。

高手!

絕對的高手!!

……

『東域三公子』相互對視一眼，滿臉的後怕之——如此輕功，他們隻在自家父親上見到過，原來此人竟然是大帝之境!

後怕之餘，三人都為有一個好父親而慶幸。

不是為父親足夠強而慶幸，而是為父親對自己足夠嚴而慶幸。

如果他們仗勢欺人，對艾衝浪惡語相向，或者迫過甚，那他們今日的下場簡直不敢想象。

『東域三公子』名聲響亮又如何？

大帝的尊嚴小武神可以踐踏，但豈容弱者侵犯？

隨從眾多又怎樣？

恐怕還不夠人家一掌拍的呢。

嗯，看來在自實力不夠強大之前，低調做人當是沒有壞。

揮手之間，大帝灰飛煙滅!隻有像艾衝浪前輩那樣的小武神，方纔有資格高調做人!

等等，艾衝浪？艾老頭？

兩人之間除了都姓艾，以及武功都很厲害之外，有沒有更加的聯絡？

……

心智平平無奇的『東域三公子』都能想到這一茬，更何況現場的其他武者？

尤其是老謀深算的王鐵杴，幾乎已經可以確定：『此艾』就是『彼艾』!

理由有四點——

其一，同樣都姓艾。

艾姓在大龍王朝極為見，艾衝浪在大龍神都一戰之後，小武神之名已然轟傳天下。

王鐵杴雖然武功並不高，但好歹也是『道』上之人，艾衝浪之名自然也是有所耳聞。

『此艾』一現，他難免會聯想到『彼艾』上。

雖說『兩艾』的容貌、年齡差異甚大，但武林人誰不會易容之？

其二，同樣備高深莫測的武功。

王記鐵匠鋪的顧客，大都是江湖豪客。

他們在等待打造兵刃的間隙，會時常談論武林中的大事件。因此，王記鐵匠鋪的訊息很靈通、很博雜，就是比起江湖風來也隻略遜一籌，遠非酒肆、茶樓可比。

數月前大龍神都西郊軍演場的那場驚天大戰，艾衝浪的異軍突起並大鬧『盛王府』等事件，早在整個大龍王朝傳得沸沸揚揚，王鐵杴又豈能不知？

『彼艾』是當今武林第一人，『此艾』之武功同樣高深莫測…這難道還足以令人想到的啥麼？

其三，『此艾』的那雙『玉手』暴了年齡。

相貌，可以能過各種手段弄得麵目全非，甚至男相、老相互換都並不是什麼難事，但隻能通過藥來獲得改變。

一名中年樵夫，即使保養有，也不可擁有一雙絕如纖纖玉指的手。

出現這種況隻有兩個原因：一是『此艾』乃是年輕人喬裝改扮，但由於各種原因，並未改變手的；二是這雙『玉手』的主人非同凡響。

無論怎麼說，這都不是一名樵夫所應該擁有的手！

其四，彼艾曾經在東府留下過足跡。

艾衝浪份暴後，之前在東峰鎮、東府發生的，很快得到了完解釋——原來並非魔幻教犯了眾怒，而是艾衝浪挑起的事端。

有幸參加『十人戰約』的穆滿天，經過細心觀察，終於發現了李飄、寧威豪兩張悉的臉孔。

他敢肯定，這兩人在攻擊魔幻教東分舵防宗大陣時，絕對出現過！而且，就在大陣被攻破的附近。難怪那護宗大陣會那般脆弱，原來是艾衝浪在搞鬼！

穆滿天安全返回東府之後，這些訊息很快流傳開來，王鐵杴自然是最早知曉幕的那一批人。

在王鐵杴想來，艾衝浪既然曾在東府出現過，那他再次出現也不是不可能。

……

不得不說，王鐵杴悟極佳！

不愧是事業有，且即將『道』之人。

其觀察力驚人、想象力富，他總結出的四條理由全部立，無限接近事實的真相。

他對艾衝浪的瞭解程度，宛如艾衝浪邊親近之人或認識了多年的老友一般。

王鐵杴之所以開口包下艾衝浪的柴薪，是因為他已經對這名樵夫產生了深深的好奇和濃濃的興趣，打算藉機跟他加強接。

誰不想跟當今武林第一人朋友？

跟艾衝浪為好友，意味著麵子、裡子都將大有收穫。就連仇家，都會主消失，甚至會變朋友。

王鐵杴雖然是即將『道』之人，但他同樣還是一介凡人，還未飛升仙。

而且，『道』之人年年都有，但真正飛升仙之人，卻隻是傳說，並未有人親眼看到過。

這就說明，即使王鐵杴功問道『道』之巔，他也還得留下異世大陸這片土地上生活，他仍然得遵循這片土地的生存之道。

……

無獨有偶，艾衝浪之所以將供應柴禾之事一口應承下來，同樣是對王鐵杴這名王記鐵杴鋪掌櫃產生了好奇。

以艾衝浪眼力之強，自然一眼就瞧出了王鐵杴的與眾不同——

除了一蠻力之外，幾乎不懂武功，但他上卻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道蘊。

而這些道蘊，赫然是一套自然圓潤的錘法！

在常人看來，這套錘法淺顯易懂，而且除了打鐵之外，再無其他功能。

不過是通過『叮叮噹噹』地一通敲打，將一塊鋼鐵按照顧客的要求打造形而已。

在艾衝浪這樣的高手眼裡，這套錘法卻是高深莫測，而且還是殺人妙招。

出鎚的時機和速度，落錘的輕重和度，停錘的時機和力度…無不妙到毫巔！

時機或早或晚，力道或大或小，度或或疏…無不計算！

其中但有毫差池，都無法打造出令人滿意的品。

當然，火候的把握、淬火的時機也很重要。

煉金大師和丹藥大師，之所以地位極為尊崇，其地位甚至超過了大多數大帝，其原因就在於非常稀。

因為稀，所以珍貴。

以王鐵杴如今的鍛造水準，明顯超越了煉金大師，已達到煉金宗師的級別，甚至不止於此。

畢竟，他不但形了自己的道，而且還無意間形了一套高深的錘法。

雖然王鐵杴自己未必知道他這套錘法的厲害之，但擁有了就是擁有了，誰也拿不去，誰也帶不走。

……

從一名平平常常的鐵匠鋪夥計，長為煉金大師和錘法高手，甚至還到了『道』的門檻！

不但不說，這王鐵杴確實是位天才。

無論是雲夢學院的煉金係，還是飛龍宗的煉金堂，都無人能及得上王鐵杴。

大於世？

非也！是出微末。

如果讓他在正規的煉金係（堂），按部就班的修習鍊金，反而未必有今日之偉大就。

所謂『重劍無鋒，大巧不工』、『造化弄人』，說的正是王鐵杴這種罕見的另類天才。

也隻有拘泥不化，放飛思維的翅膀，充分發揮想象力，纔有可能達到驚世駭俗的就。

……

翌日。

寒風怒號，大雪紛飛。

往日鬱鬱蔥蔥的東山，一片白莽。

天地間除了白雪之外，再無餘。

艾衝浪手執厚重柴刀，一步一步走向山腰。每走一步，積雪都淹沒過膝。偶爾還會跌倒，走得是那樣的艱難。

他心中已有計較：從今日起，他隻是一個力氣較大的以打柴為生的普通樵夫，再不是懷絕世武功的小武神，再不是腰纏萬貫的小富豪。

其實，他打造這把厚重柴刀已是作弊了。

正常況下，普通樵夫哪捨得用那麼多銀子來打造一把柴刀？而且還給了方師傅一百兩銀子的小費。

就算捨得，也囊中啊？

日常說的財大氣，要『財大』才能『氣』。

艾衝浪雖然不缺銀子，但艾樵夫可沒有什麼銀子。一擔柴禾都未還賣出呢，哪來的銀子？

既然選擇了樵夫這個份，那就得進這個角。

尋常樵夫，日子過得艱辛之極，哪來一強橫的武功？哪來一生都花不完的銀子？

……

自封了丹田和神魂力之後，艾衝浪現在隻是一名有一蠻力的樵夫。

即使如此，艾衝浪靈覺之強和反應之快，仍非大帝所能及。

就算以這跟大帝之境搏殺，最終倒下的恐怕仍是大帝。畢竟，雖然沒有力罡氣和神魂力，但眼力還在，閱讀戰鬥的能力還在，的強橫度還在。

在境界上，他仍然是小武神。

而決定戰鬥勝負的關鍵因素，既不是力罡氣，也不是神魂力，更不是匪夷所思的招數，恰恰就是境界。

艾衝浪之所以『自廢』武功有兩層考慮：一是擔心自己進不了樵夫這個角；二是對自安全有恃無恐。

『自廢』武功又如何？

不敢吹法螺說天下無敵，即使隻是以招式對敵，在這區區東府也沒有人能傷得了自己。

……

柴刀重有重的用法，力氣大有大的好。

麵對積雪覆蓋的大樹，艾衝浪站立在數丈外毫不猶豫地一刀飛出。

『咣』！

一聲音大響，樹上積雪紛紛墜落。

宛如下了一場雪石雨。

如是數次之後，大樹已經恢復了鬱鬱蔥蔥之本。

數刀下去，大樹轟然倒塌。

柴刀翻飛間，剖樹斷枝，一棵直徑尺許的壯大樹很快變一捆捆齊齊整整的柴禾，足有八捆之多。

力氣再大的樵夫，一次也隻能擔兩捆柴禾。

四趟下來，天已近黃昏，正好砍完收工。

一捆柴禾一弔銅錢，一天八吊銅錢，已遠遠超過正常樵夫的收穫。

如此砍伐，既省時又省力，收還高。

這次他可沒有作弊。

樵夫的氣力本就是大於常人，何況他艾衝浪是樵夫中的『戰鬥機』？

如此樵夫，也算是獨特了。

『是金子在哪裡都會發』，艾衝浪即使是做一名普通的樵夫，也是做得這般驚天地！

……

自從做樵夫以來，天氣雖然越來越冷，艾衝浪的裳卻越穿越，挑擔上的柴禾卻越挑越重。

在外人看來，艾衝浪是因為幹活太久產生了熱量和能量，所以無懼嚴寒。

但其實以他的八靈之，哪裡還在乎嚴寒酷熱？哪裡還在乎區區一擔柴禾的重量？

之所以穿裳，是因為他覺得這樣更舒爽；之所以多擔柴，是因為他砍伐的作越來越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