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嚴刑供的人，都是要按照那些胡編好的證詞去說，不願意那樣說，他們就對用了各種刑罰。

而昨日林雲風親自來過，給曉以大義，什麼為了大煜的江山，為了天下的百姓，讓說謊。

可從來不懂什麼大義，不過就是個奴婢丫鬟，隻知道自己的主子不是那樣的人。

娘娘冇有騙殿下，娘娘是全心全意真心著殿下的，為了殿下娘娘是可以不顧一切的。

不論他們說什麼大道理，都不會背叛自己的主子，說那些違心的話。

大概是淩雲風用強的手段無法讓屈服，又讓衛忠來使些懷的手段吧，不管是嚴刑拷打，還是糖炮彈，都休想讓做偽證！

衛忠忙解釋道：“我也相信王妃娘娘不是這樣的人，淩雲風他們在供你，這些我都知道。可有些事確實也是蹊蹺，你要是不向殿下說清楚，就算你死咬著牙關什麼也不說，殿下也會懷疑的。你告訴我，到底是些什麼事瞞著了殿下，我去跟殿下說，殿下一定會相信王妃娘娘和你的，會放你出來的。”

子夏不有些猶疑，越氏子潛伏在大煜，仇視大煜皇族權貴，想要報仇複國......這些若讓寒王殿下知道了，他還會相信娘娘嗎，恐怕會更加懷疑娘娘。

不，不能說，這些事打死都不能說。

娘娘為越氏公主的後人，有時不得不捲這樣的事中，但娘娘並冇有仇恨過誰，更冇要報複誰，娘娘對寒王殿下是真心的。

“冇有什麼瞞的事，是如蘭將娘娘騙到了驛館，把帶走了。這就是全部的事實，我也隻知道這些。”

衛忠從子夏剛纔的猶疑中，更加肯定還是不願說出有些事，他拿也冇辦法了，隻有不問這些了，打開食盒，拿出裡麵的飯菜，放在麵前道：“算了，你不想說就算了，先吃些東西。等待我將傷藥給看管犯人的婆子，讓給你上藥。”

子夏冇再說話，手想拿起碟子上的筷子，可手痛的厲害，冇拿起來。

衛忠心痛的不行，拿過筷子，慢慢地一口一口喂。

吞嚥著好久冇有吃過的可口飯菜，眼淚再也忍不住流了下來。

“無論如何，我都會想法把你救出來的，你再忍耐下。”

衛忠離開大理寺的監牢後，直接去京中的軍營裡去找淩雲風。

淩雲風看他一臉怒氣地衝到他的軍帳中，他正在和個將領說事，便讓那個將領先退出了軍帳，才笑著對他道：“衛副使，你這是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

“你到底想把子夏關到什麼時候，為什麼還不放了？”衛忠直接質問他道。

淩雲風看向他問道：“你去過大理寺的牢房了？”

“是，去過了！你想怎麼樣？”衛忠火藥味很濃地道，他來就是要讓淩雲風放人，不放人他就要和淩雲風拚命。

淩雲風倒是一點都不生氣，道：“你去見最後一麵也好，也算冇留下什麼憾。”

“淩將軍，你這話什麼意思，什麼最後一麵？”衛忠微微一怔道。

淩雲風冇回答他，卻道：“你跟著殿下多久了？是殿下邊最心的心腹吧？”

“當然，我一當侍衛就被派到殿下邊了，那時我才十五。”衛忠莫名地道。

“既然如此，那是你喜歡人重要，還是殿下重要？你要一直看著殿下這樣下去嗎？既不去攻打梁州，也不願登基為帝，覺得這樣下去對殿下好嗎？”

衛忠一時被他問的無話可說，想一會，纔回答他道：“這樣下去對殿下肯定不好，可這和子夏有什麼關係。殿下這般消沉，是為了王妃娘娘。不如我們派人潛梁州城，地將王妃娘娘救出不就好了。”

“梁州城如今戒備森嚴，本不讓人進城，你告訴我有什麼方法可以潛。好，就算讓你想到辦法潛進去了，你覺得梁王會將王妃娘娘這麼重要的籌碼，放在你隨便能救出來的地方？”

衛忠其實本冇想出潛梁州城的辦法，更彆說如何救人了，一時又說不出話來。

淩雲風說道：“這樣一直耗下去，就會給梁王足夠的時間去重振他的軍隊，去聯絡韓則誌一起造反，他們會重新打回京城的。到時殿下怎麼辦？若讓梁王獲勝，殿下的下場會比子夏慘上一百倍。”

衛忠聽著隻覺不寒而栗，問道：“那我們該怎麼辦？”

“我們不能再讓殿下這樣下去，隻能讓他相信王妃娘娘就是梁王的人，對他冇有任何，不過是在利用他幫梁王。隻有讓殿下對娘娘徹底死心，他才能振作起來，做他該做得事，結束大煜如今的局，重新恢複大煜的繁榮盛世！”

“這不可能，我覺得王妃娘娘不會是這樣的人。”衛忠忙否定道。

淩雲風反問他道：“你隻是憑覺吧，有證據說明王妃娘娘不是這樣的人嗎？王妃娘娘還救過我的命，我又何嘗相信是這樣的人。但我們心裡都有疑對嗎？也無法肯定王妃就不會是那樣的。但退一步來說，王妃娘娘若對寒王殿下是真心的，也不會願意看到殿下錯過時機，將來敗在梁王手下。所以我們這樣做，是在幫娘娘和殿下。”

衛忠有點明白淩雲風說的意思了，他一向覺得所有的事，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怎麼還會有這樣複雜的形，完全搞不清楚是還是不是，卻要讓殿下相信這樣無法確定的事是真的。

“你的意思是說，子夏就是那個能讓殿下相信王妃娘娘是不值得他放棄江山的人。可子夏誓死也不願說出那樣汙衊自己主子的話，你們又能把怎麼樣？”

淩雲風笑道：“不用說出來，隻要有畫押的供詞就行了。”

“所以你剛纔說我是見子夏最後一麵，你們打算讓畫押後，就......就要的命，這樣死無對證，殿下就隻能相信畫押的供詞。”衛忠猜測著道。

“你一點也不傻，一下就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