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不過替

“嫻妃娘娘，臣臉上的傷已經好了。何來的殿前失儀一說？”葉冷秋微微一頓，似笑非笑道，“臣還要提醒娘娘，方纔偏殿的事真相究竟是什麼，還有那個含煙的宮為何被滅口，想必嫻妃娘娘最清楚不過了。臣隻是不願多生事端，否則定要將那幕後之人揪出來。不妨看看究竟是臣不祥還是有人故意陷害。”

大家看嫻妃的眼神一下子就不對了，雖然葉冷秋冇有指名道姓說出幕後之人，但是在場的哪個不是人，立刻便猜到今日偏殿之事必和嫻妃不了乾係。

北冥皇的臉沉如雨，看向嫻妃時，毫不掩飾眼裡的厭惡之。

嫻妃看得心驚膽戰，為了掩飾心虛，連忙怒吼：“反了，反了，葉冷秋，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往本宮的頭上潑臟水，來人將……”

話未說完，隻見百裡君堯邊的冷劍形一晃，閃電般掠到了嫻妃邊，下一刻鉗住的下頜，迫使張開，寒閃現，冷劍手中的匕首一揮而下。

接下來是令人頭皮發麻的尖聲，既而有塊淋淋的東西“啪啦”一聲掉在了地上。當眾人看清時，全都嚇得渾冒冷汗，膽小者差點兒被嚇得暈過去。舌頭，嫻妃的舌頭竟然被生生地割了下來。

冷劍收起匕首，若無其事地回到了百裡君堯的邊。嫻妃痛得死去活來，隻能發出含糊不清的嗚咽聲。

眾人看向嫻妃，一個個都倒一口氣，此時的嫻妃髮髻鬆散，狼狽不堪，的裡不斷有鮮溢位，那些就像流不完似的。

用手捂住，從指間拚命地往外流，此時的哪還有之前的儀態萬千，簡直就像從地獄出來的索命鬼，看得眾人後背泛起一寒意。

嫻妃跪坐在地上，抓住北冥皇那用金銀藍三線繡的雲海紋襬，發出痛苦的求救聲。

“啊，母妃，您怎麼樣了？嗚嗚，母妃……”一旁的百裡犀霞嚇傻了，死死地抓住嫻妃的胳膊，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是好。

轉頭看向百裡君堯，想要質問為何傷害的母妃，可是百裡君堯渾散發出的生人勿近的氣息，嚇得了脖子，想說的話又卡在了嚨裡。既而抬頭，淚眼模糊地著上麵的北冥皇，痛哭流涕道:“皇上，您要為母妃做主啊！求求您，快讓太醫為母妃止啊！”

整座大殿，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隻睜大了眼睛，視線在北冥皇和百裡君堯之間來回穿梭。

冷劍是百裡君堯的護衛，剛纔冷劍所為必定是授意過的，所以眾人腹誹，眼下是一場皇家父子間的對壘。

北冥皇的臉沉無比，眼底的神晦暗不明，麵對嫻妃的慘狀和百裡犀霞的求助，他始終一言不發。眾人見帝王變，俱都低下頭去，不敢發出聲音。

至於百裡君堯，外頭的忽然暗了，他整個人就像來自黑暗，變得有些冷。渾出濃濃的煞氣，此時彷彿是從山海裡麵爬出來的一樣。那種幽寒之氣，在不知不覺之中滲人的心骨。

時間彷彿凝滯了一般，就在難熬的氣氛中，百裡君堯開口了，“嫻妃，你敢汙衊本王的王妃，膽子不小啊！看來你這後宮之主的位子是坐膩了，本王今日就全你。你若再敢聒噪半分，本王就將你五馬分。”

北冥後宮一直未立皇後，當年的蕭貴妃寵冠六宮，立後的計劃已經提上日程，可惜後來被害，香消玉殞，所以這麼多年來北冥皇再未立後。後來嫻妃雖然一直盛寵不斷，掌管後宮事宜，但終究與立後無緣，所有後宮人都知道他們的皇上心中隻有蕭貴妃一人。

嫻妃被百裡君堯的話嚇得立刻噤聲，渾猶如潑了盆冰水，涼嗖嗖的直打哆嗦。

百裡君堯冷冷道:“彆整天仗著自己的那張臉就任意妄為，贗品就是贗品，永遠也取代不了我母妃的位置。”

嫻妃一下覺得自己彷彿跌了千年冰窟。剛纔那番話猶如當頭棒喝，敲醒了。事實上打進宮就知道自己不過是那人的替罷了。

當年蕭貴妃寵絕後宮，風頭一時無二。即便蕭貴妃後來歿了，皇上還是對其念念不忘，朝思暮想。初承雨後，皇上幾乎夜夜臨幸，而知道這一切不過是因為與蕭貴妃長了一張相似的臉。外人看風無限，卻又有幾人知道的滿腹心酸。

皇上平日對的賞賜全是按照蕭貴妃的生平喜好，討厭黃，卻還得穿上皇上賞賜的黃華服，違心地說著好看；對芒果過敏，卻還得佯裝歡喜地吃下，等皇上走了再宣太醫。

恨自己做了這麼多年蕭貴妃的影子，卻也激讓得到了無儘聖寵。可是現在的舌頭冇了，這樣一副鬼樣子，連做他人的影子都冇資格了。

不敢往下想，等待的將是何等下場。一種油然而起的恐懼，自心底節節攀升，漸漸漫延到全，讓所有的汗都豎起來了。

整個大殿，寂靜得針可聞。所有人大氣也不敢出，等待著北冥皇表態。

北冥皇盯住嫻妃，那目如刃，又似是想要過去看另一個人。

他吐出一口濁氣，閉了一下眼，沉聲道:“來人嫻氏無德，恃寵而驕，興風作雨，現削去一切封號，即刻遷冷宮，不得有誤。”

百裡犀霞嚇得趕忙為嫻妃向北冥皇求饒，可惜北冥皇繃著臉，始終無於衷。他在心裡無聲歎息。

百裡君堯的話讓他無法再自欺欺人下去，嫻妃終究不是那個人，用嫻妃作為替來彌補心底的缺憾，也隻是了那個寬厚純良、如仙一樣的人。

直到嫻妃被人從殿裡拖走，眾人還回不過神，冇想到北冥皇會這樣置嫻妃，果然是帝王之心難以窺測啊！

不過仔細一想，雖然意外，卻在理之中。皇上對堯王一向寵溺和寬容到令人咋舌的地步，如此一來，倒也合合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