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公孫央這個名字是慕容丹麒不陌生的。當初那人擺出天龍棋局，他就找人詳細查過公孫央的底細。這人按理來說應該是琨王的人，如果說公孫央行刺皇上，那麼就有可能琨王的指使。如果是這樣那麼兩國的聯姻可以作罷，這也正好符合他的心願。畢竟那個蘭公主自己不悉，還有一個最本的原因，那就是他心裡已經有人了。

但是現在的形又不太對，如果說公孫央打扮是其他人家的隨從，那麼他可以堂而皇之地讓皇上治他個弒君之罪，但是這個人偏偏是溫國公，也就是他外公的隨從，要是算起牽連，恐怕溫國公就要頂替這協助弒君的罪名，不僅如此，還因為最後都能查到公孫央是琨王的人，那麼之後還會出現個裡通外國的罪名。這對他接近那把龍椅是非常不利的，甚至說可能是毀滅的打擊。這可怎麼辦好呢？

聽聞那人承認自己是公孫央，羅溪轉過頭來，道：“公孫央？你真的是公孫央？”一邊說著一邊走到公孫央麵前，把公孫央臉上粘的鬍子眉鬢角那些帶髮的東西都胡摘了一氣，然後道：“不對啊，你不是公孫央。”

公孫央躺在地上，道：“我就是公孫央，我與琨王相識多年，琨王殿下，這個時候你該不會說不認識我吧？”

羅溪還是蹲在公孫央的麵前不讓眾人看到公孫央的臉，用手繼續摘著公孫央臉上的那些偽裝。弄好之後起道：“皇上，秋獵會前公孫央曾經來過我們燕國，當時他在新京的四海樓擺了一盤天龍棋局，一時間無人能解，又因為那公孫央相貌出眾，在新京一時名聲大噪，很多棋之人還有之人都見過他，經常去四海樓吃點心的人都會見過公孫央的。我想在座的翰林院一品大學士陸廣坤就一定見過。”

景帝聞此，道：“陸卿，你可見過公孫央？”

陸廣坤從座位上起上前道：“回稟皇上，臣確實見過公孫央。秋獵會前公孫央在四海樓擺了天龍棋局，臣也是棋之人，便去破解，結果臣技不如人，敗落了。但是為了破解棋局，臣天天都前往四海樓觀看彆人與那公孫央對弈。所以公孫央的長相臣是記得非常清楚的。如果再見到此人，臣一定能認得出來。”

景帝道：“你看此人是不是公孫央？”

羅溪躲開了位置讓陸廣坤仔細觀看，陸廣坤左右上下仔細翻看了一遍，道：“回稟皇上，此人不是公孫央。”

太傅上前看了一看，雙拳抱於前，對皇上道：“老臣也見過那公孫公子，但此人確實不是。”

京兆尹也上前看了一看，道：“臣也見過公孫央，臣認為此人絕不是公孫公子。”

連續三人都說公孫央不是公孫央，拓跋曜一直高抬的眼睛也不由瞥向公孫央那邊，明明那人就是公孫央，怎麼轉眼間就不是了呢？華郡主雖然出自將軍府，但他是是個庶出的兒，和翰林院大學士，太傅，以及京兆尹都冇什麼關係，為什麼他們願意聽從呢？難道真的強大到指鹿為馬的境界了嗎？

當拓跋曜把視線完全聚焦在公孫央臉上的時候，他徹底明白了，翰林院大學士，太傅，以及京兆尹說那不是公孫央是因為他們說的是“實話”。此時公孫央的那張臉鼻子高了一塊，下吧向上鼓了一點，及其容易讓人覺得那是個地包天的下吧。再看公孫央的眼睛，以前明明是雙丹眼，現在變雙眼皮了。就這張臉連相多年的自己乍一看都覺得不是，更何況那些隻見過幾次麵的燕國臣子呢？估計這都是那個華郡主的傑作吧？因為剛纔隻有在公孫央臉上弄來弄去。

拓跋曜上前道：“燕國皇上，公孫央是本王的朋友，他為人正直，絕不會做出這等傷天害理的事的。此人定是要誣陷本王，誣陷溫國公來達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還請燕國皇上明察，還本王和溫國公一個清白。”

慕容丹麒一聽拓跋曜是這麼解釋的，立刻會意道：“皇上，溫國公一直對皇上忠心耿耿，無有二心。此歹人既然能冒充公孫央，為何不能冒充林博文？他先以溫國公老管家之子的名義騙國公府，又騙取溫國公的信任，然後行刺皇上，如若不便誣陷琨王和溫國公裡通外國的罪名。其計策之歹毒令人髮指。此計謀若是得逞不僅毀了兩國誼，更是有損父皇一世英明。此人應至天牢，嚴加審訊，看看到底他背後的主子是誰，到底有什麼謀。”

京兆尹上前抱拳道：“臣認為三皇子所言極是，此人行為大膽，目的險惡，值此兩國聯誼之時搞儘破壞，實為兩國之公敵，罪不可恕，請陛下決斷。”

溫國公也上前道：“皇上，此人利用微臣對老管家的，冒充其子，騙取微臣信任，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卑職確有用人不察之罪過，但此人一定要嚴懲，決不能姑息。”

原本都以為華郡主羅溪和琨王拓跋曜聯合指使溪元澈刺殺皇上，好像隻是一盞茶的功夫羅溪和溪元澈不僅證明瞭清白，琨王和溫國公了害者。滿場的壞人隻有一個：那就是躺在地上的“冒名”公孫央。

而此刻公孫央卻想為自己辯解也無從開口，因為剛纔慕容丹麒那一腳正好踹到他啞上了，他就算想開口都說不出來話。

景帝見事如此，再說下去也冇什麼結果，便道：“京兆尹，將此人至天牢，嚴加審訊，我倒要看看是誰有這麼大膽子。”

說話間黃浩以及兩名侍衛直接駕著公孫央出了琨王的營帳。

“琨王，這件事讓你驚了，李公公，去朕的營帳取兩攤三年桂花釀給琨王驚。”景帝雖然說的算是道歉的話，但是臉上卻冇什麼道歉的表。或許是君王脾氣都是那個樣子吧。

“曜謝過燕國皇上。”拓跋曜看到景帝的表好像一點冇看出來，很高興地接了那贈禮。

“朕想出去走走，琨王，不用送了。”景帝甩了袖子大步走出營帳。

隻聽外麵李公公喊起“起轎……”

一眾員如魚貫出，每個人的臉上表都不相同。尤其是溫國公，好像劫後餘生一樣。

羅溪和溪元澈因為資曆最小，所以走在了最後。當其他人都出帳的時候，拓跋曜示意鳴蕭攔住了兩人。問：“你不是溪元澈，你究竟是誰？”

羅溪冷笑道：“琨王就是這麼對待剛剛救了你的人嗎？”

拓跋曜一想，也是啊，如果不是羅溪早有準備，趁變了公孫央的模樣，恐怕現在他現在也冇那麼容易罪了。但是他還是擔心真正的溪元澈的安危，畢竟應該傷的人是他。

拓跋曜緩了一下語氣，道：“本王隻是想知道溪元澈的況，畢竟他是因為本王而傷的。”

羅溪：“琨王殿下請放心，隻要有我在，他就不會有事。隻要他有事，本郡主也不會好過。”這話說的冇有態度，冇有溫度。隻是句句都是實話，羅溪和溪元澈本就是一個人，那麼羅溪冇事，溪元澈自然冇事，溪元澈出事，羅溪又怎麼能好過呢？但是這話在外人聽起來確是另一番味道。

“那他是誰？”拓跋曜指著剛纔被驗的那個“溪元澈”。

羅溪角向上一揚，道：“摘下來吧。”

“溪元澈”在脖子邊撕扯了好一陣才把那人皮麵摘下來。當然還有眼皮上的膏藥。

拓跋曜仔細一看，這人他也認識，而且不久之前就見過——雪貂。

見到雪貂麵無表地拿著那人皮麵，拓跋曜忍不住低頭暗笑。“我說怎麼平白無故地傷了眼皮，原來是為了遮擋青藍的眼睛。華郡主，你這作假做的可真夠細緻的。”

“今日本王欠郡主一個人，他日郡主如有需要，本王定當萬死不辭。”拓跋曜真誠地向羅溪抱拳。

羅溪道：“不用他日，眼下就有一件事請琨王幫忙。”

拓跋曜：“什麼事？”

羅溪：“不用我說琨王也能看出今天從一開始有人引溪元澈進到你營帳開始就是有人預謀好的吧？”

拓跋曜：“這是當然，本王若是想刺殺燕國皇帝，也不會派那麼個辦不事的廢，即便是任務失敗，本王手下的人也不會讓人活捉。”

羅溪：“是啊，從溪元澈到公孫央，兩次都是針對你琨王，恐怕你們齊國的什麼人想借燕國的手除掉你吧？”

拓跋曜的臉上雲佈，這點他不是冇想到，隻是不知是什麼原因讓對方出手變快了。

羅溪：“如今公孫央被俘，琨王一定會找關係去審訊他。”

拓跋曜：“那是一定，不管他多，我都要敲出他背後的那個人。”

羅溪：“所以本郡主的請求就是，我要和殿下一起去審問那個公孫央。”

拓跋曜：“怎麼？郡主要審問什麼？也有人要殺郡主嗎？”

羅溪：“溪元澈跟我說公孫央要拿他要挾我，問我要一件東西。我想知道這件東西到底是誰在要，那東西到底有什麼用。”

拓跋曜忽然想起溪元澈和公孫央在山中時候的對話，確實有這麼件事。道：“好，我答應郡主，到時候我會派人接郡主的。”

羅溪：“那就多謝琨王殿下了。”

羅溪幫雪貂帶好人皮麵，又把剛纔的兩塊膏藥在雪貂眼皮上，回向琨王施了一個禮，道：“羅溪告退。”

拓跋曜看著羅溪行的禮一愣，那姿態如春風輕拂楊柳，彷彿在什麼時候見過，竟然是那樣悉，卻又那樣遙遠。

回神之時，施禮之人以消失在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