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花諾看著林母,然後回頭看向江遇,江遇明白的意思,“我在車上等你。”
林花諾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開了車門下去。
江遇和林花諾住在小區綠化做的很好,裡麵還做了人工湖和木橋,林母便帶著林花諾站在木橋上,頭頂柳樹投下的影子隔絕了刺眼的。
“這可能是我們第一次……第一次這麼心平氣和的說話。”林母說出這話的時候,心裡也愧疚。
反思以前,總是拿林花諾和林花容比,林花諾有自閉癥,反應遲緩,做的事總是不合心意。們之間,說不上三句話,就一定會打斷林花諾。
以為林花諾什麼也覺不到,什麼也不懂。
其實纔是那個什麼都不懂的人,不懂林花諾的病癥,不懂林花諾的想法。總是一味的去責怪,去強求林花諾,這種覺就好像是在一個剛出生的孩子第二天就要學會走路似的。
林母看著現在的林花諾,穿著漂亮的子,臉上氣也很好,眼神冇有像以前那樣渙散,也不會畏畏的,或者是拚命找個地方想躲起來,完全看不出來是一個自閉癥的病人。
“我以前一直都不同意你和江遇在一起,一個原因是希你要矜持要自,另一個原因是我覺得江遇不可能照顧你,畢竟他也是個病人。”
“但是是我錯了,江遇用半年做到了我十幾年做不到的事。”
林母學會了在林花諾麵前放輕聲音,也會放慢語速,也在一點點變化,回首自己當母親的這些年,也發現自己有多失敗。
林母抹了一下眼角,笑著道:“不說這些了,媽媽這次來不是想勸你和我回去住的,隻是想好好找你聊聊天。”
林花諾張了張,輕輕“啊”了一聲。
“今天考試結束,覺得考題難嗎?”
林花諾搖了搖頭,“不難。”
“那看來會考得很好了,有冇有心儀的大學還有想報的專業?”
“臨安,天文係。”
林花諾現在通幾乎冇有什麼障礙,林母這樣心平氣和地與說話,林花諾都能很快回答上來,雖然有時候語序還是比較奇怪。
林母聽著林花諾說的這些,心中湧上一無力和自責。
以前總說自己對林花諾好,其實連林花諾喜歡什麼,績怎麼樣,以後的打算是什麼都不知道。
林母慢慢問到林花諾和江遇的事,林花諾閉口不談,顯然是不想告訴林母。
並非是想瞞著什麼事,隻是不信任林母。
林花諾對人的信任隻有一次,很容易去相信一個人,同樣認知也非常脆弱,一旦被人傷害過,就不會再去相信那個人。
林父和林母都是如此,或許要重新建立起信任需要再花五年十年的時間,還不一定會得到他們的預期效果。
林花諾回到車上,看著林母站在柳樹邊,柳枝搖曳。
夏天的風好像在林花諾的心上吹了一下,把那些不好的過往都吹散。
……
回到家以後,林花諾換了拖鞋,練地把空調打開,然後撲到沙發上趴著。
耳邊能聽到江遇走來走去的聲音,冇幾分鐘林花諾就睡著了。
約約聽到江遇了一聲,然後抱著翻了個麵,又給蓋了毯子。
“好好睡一覺吧。”
林花諾高考結束,鬆一口氣的不止是江遇,李哥也終於有機會和江遇說話了。
李哥前些天不知道打了多通江遇的電話,就差冇在他家樓下堵人了。江遇為了林花諾的高考,推了不通告,現在林花諾考試結束,電影節將至,江遇又要開始忙碌起來。
“真的不考慮接個綜藝嗎?”李哥看著郵箱裡一堆綜藝的邀請函,頗為頭疼。
“你覺得我適合上綜藝嗎?”江遇反問道。
李哥了把臉,真是祖宗啊。
江遇能拍戲,但不會做綜藝,他本就不會配合,也不會製造話題,上去唯一的作用大概是當個花瓶默默站在一邊。
而且江遇雖然出道這麼多年,但是幾乎冇有好的藝人朋友,他對誰都很禮貌客氣,也很疏遠。
哪怕是和他合作過好幾次的盧可,也不見得他們私下有多流。
李哥狠心把郵箱裡的郵件都關掉,那些邀請函是多藝人夢寐以求的,偏偏江遇不當回事。
“算了,上了綜藝你說不定還得掉。”李哥又看了下電影節的安排,“這些不上也就算了,電影節你一定要去。”
這個江遇倒是冇拒絕,電影節他確實要去,他原本就是打算參加完電影節就退圈。
手機振了一下,江固發了條簡訊給江遇。
【我已經讓搬出去了,你什麼時候回來?】
江遇看了一眼冇回,把簡訊直接丟垃圾箱裡。
不用江固說,他也有自己的打算。
江老太爺那邊他確實要找個機會去,不是為了爭什麼,而是要去拉個幫手。
……
譽嘉醫院。
南樓的住院部被包了一整層,譽嘉醫院是白家投資的私人醫院,白家那邊有需要可以隨時使用。
幾列形高大的保鏢站在走廊兩邊,前來診治的醫生和護士都不被這陣仗了把汗。
白悅急匆匆地從電梯出來,保鏢見是冇有多加阻攔。
昨天白悅就接到江家的電話,說江老太爺要不行了,離江家最近的醫院是譽嘉醫院,所以要借譽嘉醫院。
白家和江家好,白悅自然是二話不說就借了,但也暗自心驚,江老太爺竟然已經到這種地步了嗎……
江家的大權一直握在江老太爺手裡,這些年江老太爺也在江家挑選合適的繼承人,但還冇下決定。
這次搶救如果有效,江老太爺醒來,應該明白自己大限將至,必然會早點決定下一任的繼承人。
但如果這次冇搶救過來,江家怕是就要了。
搶救室門口二三十人都在等著醫生出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倚牆站著,手中玩著打火機,狹長的狐貍眼給人一種風流浪的覺,不同於其他人那樣裝模作樣的傷心擔憂,他眼中隻有玩味和期待。
他是江夷,在江家是個上不得檯麵的私生子,但卻是伺候在江老太爺邊最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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