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羅布泊。
太火辣辣地曬著庫木塔格沙漠的無人區,空氣似乎都在燃燒。一輛綠軍用吉普由遠駛來,車後帶著長長的沙塵,像條黃龍。吉普車開到一高大的巖石壁前麵停住,車門開啟,一名穿白襯衫、國防綠子和黃膠鞋的年輕人跳下來,走到石壁前,手在某塊巖石上按下去,這塊巖石排半寸左右,然後他又蹲下,在另一塊巖石又按。
從石壁中傳出低悶的轟隆聲,有塊長方形的巖石緩緩向外開啟,原來是個大鐵門,外麵是石壁的偽裝,裡麵則是鐵板。吉普車開進去,巖石鐵門又緩緩關閉,跟石壁渾然一。
門是一個寬敞的車庫,停有十幾輛軍綠卡車,很多穿國防綠軍裝的軍人正在穿梭忙碌,將各種資都抬進卡車。
吉普車剛停穩,車門開啟,兩名穿白襯衫的年輕人由車裡出來,了臉上的汗水。兩人摘下軍帽,頭髮都了,就像剛從水裡撈出來。一名軍裝有四個口袋的軍人快步上前,問:「郝教授,有結果嗎?」
「沒有,」其中一名年輕人搖搖頭,「方圓百公裡都找遍了。」
那軍人說:「北京方麵說,必須在太落山之前將全部資撤出基地。」說完把手一擺,幾名軍人過去開啟吉普車後排車門,從裡麵搬出兩臺沉重的儀,放進準備好的木箱,用鎚子將箱口釘牢。
「六號讓你馬上去見他。」這軍人又說。
被稱為郝教授的年輕人點了點頭,告訴開吉普車的司機:「小魏,去幫忙搬東西。」那人立刻加搬執行列。郝教授走出車庫門,外麵都由水泥砌,四通八達,很多軍人抱著各種資陸續走向車庫。拐了幾個彎,來到由兩名軍人站崗的閉門前,郝教授出示了證件,雙方互相敬軍禮,一名士兵開啟水泥閉門上的鐵閥門,門緩緩移開,郝教授閃進去。
又拐過兩個岔路口,來到一寬敞的大廳,十幾扇鐵門上都塗著白數字編號。郝教授推開塗有009號的鐵門,將軍裝掉放在椅背上,又走出來,拐過彎,又有兩名士兵站在地麵塗有「第一區域」的水泥閉門前。看到郝教授都敬禮,開啟閉門,裡麵隻有四扇鐵門,門上也沒塗字,第二扇門開著,郝運走進屋,一名中年軍人坐在椅中,麵前的桌上都是發報機和顯示屏。
郝教授敬個軍禮:「六號,你找我?」
「有收穫嗎?」這人盯著螢幕。
郝教授說:「我和小魏轉了兩個小時,沒發現有特殊磁場的地方。」
中年軍人轉過椅子:「烏魯木齊氣象局來檔案,明後兩天羅布泊地區可能會有特強沙塵暴,上級下令,今晚天黑以前必須將全部裝置運出羅布泊,基地所有人員全部撤出,基地徹底封閉,以後大家恐怕再沒有回到這裡的機會,我和你想見麵,也沒那麼容易了。」
「有黑風?怪不得這麼急,那我現在就回去收拾行李!」郝教授說道。
中年軍人卻擺擺手:「行李一會兒再收,我想再問你幾個問題。」
郝教授神有變:「幾個問題?難道還是那些?」
「知道就好,」中年軍人笑著回答,「明人不說暗話,你是全中國最年輕的副教授,又是地質學家,但我畢竟是基地的領導,有些事還希你能老老實實地回答,不要總想迴避。」
郝教授說:「我什麼都沒向組織瞞,你問的那些我早回答過多次了。」
中年軍人沉著臉說道:「大家都知道,你父親當年是土匪頭子李潤之的保鏢,怎麼可能完全不知道土司府的?那傢夥的財富都是多年搜刮的民脂民膏,現在我們國家還很窮,搞科研正需要錢,剛好可以拿來利用。」
「我已經說過無數次,沒錯,我父親當年是給李潤之當過保鏢,可又不是李潤之的親戚,再說土司府財寶連李潤之的兒都不知,他隻是個跟班,憑什麼知道?」郝教授哭笑不得。
中年軍人冷哼兩聲:「很多事瞞得住父母兒,卻常常會告訴最的人,李潤之藏寶必須得有幫手,不可能單獨完,所以你父親肯定知道。今晚基地就要封閉,我希你能把握住最後的機會,向國家貢獻自己的一份力。按理說,你父親是土匪,你這種分本不可能念大學、當教授,說明國家多麼照顧你,你應該知恩圖報才對,怎麼能執迷不悟?難道你為土司府保守,是想今後找那些財寶嗎?那就更不應該,土司府的財富屬於全國人民,誰也不能打主意。」
聽到這裡,郝教授忍不住站起來:「我不能接這種無端猜疑!最後解釋一遍,我和父親早就劃清界限,也從沒聽他說過什麼土司府財寶的事,不能對我的人格進行汙衊!」
中年軍人又問:「好吧,那你告訴我,你父親當年是否看見李潤之有什麼非常珍視的、不離的那種東西?
郝教授帶著氣回答:「也沒有!如果沒別的事,我現在要去收拾行李了。」
「用不用我提醒提醒你?」中年軍人不聲地說。
剛要轉離開的郝教授停住,表疑。中年軍人笑著問:「比如說,玉佩?」
「什、什麼玉、玉佩?」郝教授似乎有些發愣,勉強出兩分笑容,「我、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中年軍人瞇起眼睛:「你以前可不結。」
郝教授連忙收起笑容:「打我記事起父親就被隔離、被批鬥,沒過兩年就死了,我和媽媽都沒見到。他什麼也沒對我媽提過,死的時候我才四五歲。」
中年軍人說:「據說那是李潤之從日本人手裡得到的一塊雙魚形玉佩,是西王母在戰國時期賜給墨子的神。誰佩戴了就能耳聰目明、得道仙,你父親聽說過沒有?」
「您可是9340的首長,怎麼也信這種怪力神的迷信傳言?」郝教授失笑。
中年軍人回答:「我當然不信了,但無風不起浪,古人不懂科學,也許那塊玉佩真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奇特分,才會出現特異的效果。你不是總懷疑羅布泊地區有異常的磁場嗎?可能玉佩也有磁,你記憶力超群,說不定也因為家裡玉佩的影響,要不然能這麼年輕就評上副教授?現在我們國家正在大力發展經濟,好超英趕,要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資源,不然怎麼跑步進**?所以希你好好想想,當年你父親到底是怎麼說的?」
郝教授搖頭:「從沒聽父親說過什麼玉佩的事,家裡更沒有。我家一直都很窮,父母結婚時也沒買過任何首飾,銀的都沒有。如果真有什麼玉佩,我肯定會向你如實彙報。另外,我能評上現在的職稱,是因為從小刻苦努力學習,記憶力好隻是次要。」
「你應該知道包庇敵人的嚴重,如果對我說了謊,那就是站在國家的對立麵,就是人民的罪人!」中年軍人看了看他,最後說,「行李可以安排小魏幫你收拾,你不是對那個冒充民國礦工的傢夥很興趣嗎?現在可以先去審審他,不能讓敵對勢力的特務混進基地。要是能找出有價值的線索,也是大功一件,到時候我會上報北京,說不定組織上就能同意你的黨申請。」
「太好了,可我是地質學家,審問特務好像不是我的工作……」郝教授說。
中年軍人笑著:「沒什麼,那傢夥滿口胡言,自稱是民國時期的礦工,你這個地質學家自然有用武之地。多問問他關於採礦方麵的問題,看會不會出馬腳,如果有,就說明他是特務。這是命令,快去吧!」郝教授說了聲「是」就轉出屋,中年軍人也跟出來。
那名給郝教授開車的年輕軍人小魏快步走到,郝教授說:「我有事要辦,你去幫我收拾行李,主要就是辦公桌屜裡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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