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看著他的背影，淡淡道：“那您下手千萬要狠一點，要是您真讓我離開夢會所了，我一定租了全市的廣告位謝您。”

“晚晚你……”於靜韻擔憂地看著，話還沒說完，便在向建國不斷的催促聲中離開了。

向晚瑉瑉，走過去關上門，然後坐回了床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周淼深呼吸一口氣，坐在椅子上看著，也沒出聲。

過了半晌後，向晚抬頭看了眼，說道：“剛剛謝謝你替我說話。”

“我在家裡經常被我爸媽不分青紅皂白罵，那時候還想有個人替我說話的。”周淼眼睛有些紅，了下眼角，沖向晚擺了擺手，“行了，不說他們掃興了。”

嘟——

嘟——

這時，周淼手機震聲響起，接通電話，惡聲惡氣地說道：“不是你說以後再也不要打電話了嗎？怎……”

說著話進了洗手間，把門關上了。

向晚心裡糟糟的，只覺得心從未有過的疲憊。躺在床上，雙手放置在平坦的小腹上，緩緩閉上眼睛。

真想就這樣一睡不醒，再也不用面對那些討厭的人討厭的事。

但是不能，最起碼第二天，向晚就不得不重新穿上了那改制的類似清潔工制服的工裝，去上班。

“向晚中午……中午好啊。”路上遇到只見過幾次面的同事，對方笑著跟打招呼，但聲音卻止不住抖。

向晚沖對方點了點頭，覺得好笑。

既然怕，為什麼還要跟打招呼？

一路上又遇到了不同事，或認識或不認識，卻無一例外刻意友好地跟打招呼。

向晚敷衍地沖他們點了點頭，走出幾步後，才聽到他們的小聲議論聲——

“芬姐他們昨天跟向晚道歉，向晚說不原諒，後來就都被開除了！算上那個p圖的，整整開除了六十人！”

“只開除還算是好的，我聽說p圖那個保安，剛被開除，警察就過來把他帶走了，好像還得判刑，這一輩子都完蛋了！”

“嘖，也不知道向晚傍上了什麼人……”

“好歹大家也都是同事，向晚這做得也太過分了！別人說勾引賀總被屁丟出來的事，嫌丟人，那當初就別做那種事啊！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真惡心！”

也不知他們是不是故意的，聲音不大，但剛剛可以讓向晚聽清楚。

向晚逆而站，角扯出一抹譏諷的弧度，轉看著說話那三人的背影，“站住。”

不知道賀寒川為什麼會開除那些人，但不會天真地以為他是為了。

三人停下腳步，轉看著。

其中一個人怪氣地說道：“你住我們幾個有事啊？”

“剛剛說我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的人是你，對嗎？”向晚認出了的聲音，一步步朝走去。

那人瞳孔中倒映著越來越近的影，原本有些散漫的站姿收起，脊背得筆直，“我不知道你在說……”

啪！

向晚沒聽說完，便一掌扇在臉上。

“你憑什麼打我？”人捂著被打的臉，怒視著，“你就是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怎麼，有膽子做，沒膽子承認啊？”

的兩個同伴趕去拉，一個勁兒地給使眼。

“你們別我！”人被打了一掌，氣也上來了，“我今天就是要罵這個臭不要臉的，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德行，居然還去勾引賀總，活該被人扔……哎呦！”

向晚一掌扇在人另一半臉頰上，淡淡道：“左右對稱點好看，還有，我不是有膽子做沒膽子承認，只是……”

住人下，輕嗤了一聲，“不想聽你們在我面前放屁而已，嫌臭！”

人使勁去掰的手，但怎麼都掰不開，氣得想要大罵，“你……”

“想好了再說。”向晚淡漠地看著，另一只手揚起。

人下意識了下脖子，兩只手捂住臉，把到了嚨的話又全都咽了下去。兩個同伴怯懦地站在一旁，生怕殃及他們。

看了看向晚眉眼間的冷，又掃了眼向晚眉尾的疤，再想想那些同事的下場，皺著臉不甘地說道：“對不起，我不該這麼說你。”

“再讓我聽到你說什麼我不想聽的，我就不會這麼溫了。”向晚松開的下，沉聲警告。

人了火辣辣的臉頰，十分狼狽地嗯了一聲，也沒理會另外兩個人，徑直離開了。

“馬上就要上班了，我們先走了，再見！”的兩個伴局促地跟向晚說了一聲，飛也似的跑了。

向晚瑉瑉，也準備去上班，卻在這時聽到一陣歡快的鼓掌聲。

“贊贊贊贊贊！”任小雅從樓梯間拐角蹦出來，兩眼亮晶晶地看著，“哇，向晚，你剛剛真的是太帥了！如果你是個男人，我都想嫁給你！”

向晚，“……”

不接話，任小雅也不覺得尷尬，砸吧著說道：“你說們惹不起你，怎麼還非要來惹你？”

指了指腦袋，眨眨大眼睛說道：“你說他們是不是這裡有問題？”

“可能吧。”向晚沖淺淺笑了笑。

任小雅看呆了，呢喃道：“哇，你笑起來好好看！”

向晚角弧度收了收，九十度鞠躬，真心實意道：“謝謝任小姐幫我做的那些事。”

作為一個沒見過幾次面的人，任小雅為做得已經很多了。

“你這麼謝我，讓我怪不好意思的。”任小雅撓了撓丸子頭，娃娃臉上盡是苦惱，“我都沒幫上你忙……”

向晚直起，垂著眸子說道：“幫不幫是一回事，幫不幫得上忙是另一回事，您幫了我，這句謝就當得起。”

不像爸媽和以前那些朋友，都不曾嘗試過幫，便將當了棄子。

“你……你這麼謝我，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任小雅赧地笑了笑，說道：“我聽人說你被那個大冰山著子扔出來了，就怕你想不開，才翹班來找你的。不過看你還有神整治那幾個臭的人，我就放心了。”

聽到後面的幾句話，向晚瞳孔了。攥了攥角，想笑，但怎麼都笑不出來。

低垂著頭斂去眸中的晦暗，輕聲說道：“我沒事，謝謝任小姐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