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日料看起來味人，但無論賀寒川還是江清然，都沒有吃的心思。

賀寒川勾了勾，但眼底卻沒有毫笑意，“那我也只能說抱歉了，林恬恬是我夢會所的人，我不可能隨便將員工給一個耄耄之年的老者做另一半。”

“寒川哥這是在威脅我？”江清然強歡笑，全繃得的。

賀寒川淡淡道：“只是在說事實而已。”

兩人的對話似曾相識，但主卻互換了。

江清然僵了一下，隨即彎了彎角，微攥著拳頭聲道：“我今天找你要林恬恬只是長輩所托，也不是非要不可。但寒川哥要是不答應，我一傷心，說不定就起訴向晚來出氣了。”

賀寒川眸沉了沉，坐了下來。

“寒川哥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怎麼取舍。”江清然已經面如常，緩聲說道。

“是嗎？”賀寒川眸子微微瞇了瞇。

江清然笑道：“最起碼我覺得你是個聰明人。”

“那讓你失了。”賀寒川涼涼瞥了一眼，“我現在給你兩種選擇：一，你帶走林恬恬，我給向晚治。二，你起訴向晚，我把林老爺子的風流韻事發到網上。”

江清然僵了一下，但邊還帶著淺淺的笑，“如果我要帶走林恬恬，還不同意給向晚治呢？”

“不存在這種可能。”賀寒川說道。

江清然角的笑再也維持不住，“寒川哥真以為我外公是看重名聲的人嗎？”

“不看重嗎？”賀寒川笑了笑，站起來，“那好。”

說完，轉就走。

江清然看著他毅然決然的背影，神變幻，最後還是咬了咬，出聲喊道：“寒川哥！”

賀寒川腳步都沒停一下，也沒回應。

“小姐，這怎麼辦啊？”眼看著賀寒川快到門口了，傭焦急道：“要是您外公和林小姐的事真出去了，不只對林家不好，對江家名聲也不好啊！”

江清然眼底閃過一抹鷙，輕道：“別急。”

看著已經到了門口，正要去推門的賀寒川，頓了一下，“……再怎麼說，向晚以前也是我朋友，的能治好，我自然樂見其。”

“你是個聰明人。”賀寒川停下了腳步，卻沒回頭，把的評價又還給了。

江清然放置在椅扶手上的手微微用力，笑道：“既然已經談妥了，寒川哥就一起坐下來吃頓飯吧，點了不吃也太浪費了。”

“我跟你口味不同，吃不到一塊兒，你慢慢吃，不打擾了。”賀寒川都沒回頭看一眼，推開門便走了。

江清然看著空的門口，紅微張，了，然後微低著頭，眸底劃過一痛苦和苦。

賀寒川離開日料店後，打車去了劉嬸面館。

他進面館的時候，劉嬸正背對著他收拾餐桌，“您吃點什麼呀？稍等一下啊，我馬上就……”

劉嬸轉過，在見到賀寒川時，圓滾滾的臉上笑容僵了一下。把掃帚簸箕放到一旁，“我這種小店做出來的東西，估著賀總也吃不下，還是別浪費了。”

“好久不見，劉嬸。”賀寒川說道。

“那肯定啊！”劉嬸笑了笑，說話時夾槍帶，“您是賀氏集團大老板，堂堂賀總，我就是一個面館小老板，我們啊，”

指了下天，又指了下地，“一個天一個地，見不到太正常了！像您今天來這裡，我們遇到，這就屬於不正常，我都覺得心慌！”

“三鮮面還有嗎？麻煩劉嬸幫我做一份。”賀寒川微垂著眸子，拉開一張椅子坐下了。

“有我也不敢給您做啊！”劉嬸笑呵呵的，“要是您萬一在面裡吃出來個頭發蒼蠅什麼的，一不高興封了我這個店，那我還不如不掙那幾塊錢。您覺得呢？”

賀寒川在飯桌上輕叩了兩下，“我看面裡沒有頭發和蒼蠅，您也得拔幾頭發抓幾只蒼蠅放進去。”

“賀總真是說笑了，我哪兒敢啊？”劉嬸重新拿起掃把，掃著本就已經很幹淨的地面，“要是被您發現了，打斷我一條胳膊一條什麼的，那我找什麼地方說理去？”

賀寒川眉梢小幅度挑了一下，“要是我不可能發現，您是不是就要這麼做了？”

劉嬸停下掃地的作，杵著掃把看著他，笑了兩聲。

“陸言岑醫生是您侄子吧？”劉嬸話裡是刺，兩人這麼繞還不知道繞到什麼時候，賀寒川索開門見山。

“是我侄子不假。”劉嬸說道：“不過他脾氣犟，跟我關系也不好，要是他不給江小姐治，您來找我也沒用。”

賀寒川，“那他要是拒絕給向晚治，我來找您有用嗎？”

聽此，劉嬸頓了一下，隨即笑道：“這個就不用麻煩您了，我侄子前幾天剛從國回來，我已經跟他說好了，讓他免費去給晚晚看，一定要把晚晚的給治好。”

又笑了一下，“我們晚晚臭脾氣，一直恨分明，不喜歡承別人的。您要真是有心啊，我就麻煩您離我們晚晚遠點嘞！”

“那就多謝劉嬸了。”賀寒川眸微沉，修長的手指在桌面上輕敲了幾下，隨後站起來，解開一顆襯衫，卻發現心頭那莫名的沉悶並未減。

劉嬸，“您誤會了，我這麼做是為了晚晚，不是為了您，您不用謝我。”

“我還有些事，先告辭了，以後有空再來看劉嬸。”賀寒川眉頭微不可見地皺了下，準備離開。

“稍等一下！”劉嬸把掃把橫著杵在他膝蓋前，斂起了角的弧度，“不管您兩年前打斷晚晚的真相是什麼，晚晚總歸因為這個不用坐一輩子牢了，我謝謝您。”

“但這不是說我喜歡您啊，您對晚晚做的那些事，別說晚晚，我這個外人都接不了。”

“要是您真想積點德，麻煩您放了晚晚，以後再離晚晚遠點，我這個當嬸的，就先替晚晚謝謝你了！”

賀寒川掃了眼前的掃把，視線挪到劉嬸上，略帶譏諷，“您怎麼知道不是對不起我？”

“嗯？”劉嬸一愣。

賀寒川過掃把，大步出了面館，冷聲道：“我和向晚之間的事，還不到您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