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徽宗下旨,婚典按照儲君之禮進行的時候,就足以引起一部分人震驚了。當婚典由禮部尚書慕仰山親自負責的訊息傳開之後,就連蘇玉徽也不由愣住了。
「六部尚書中,當屬慕仰山年紀最大、威最高,讓他負責婚典豈不是大材小用了麼。」蘇玉徽如是說道。
碧煙將新做好的甜湯端給了蘇玉徽,在桌案邊上還擺放著兩碟子點心以及一些零。
雖然明白就要親了,但自家這位主子看不出一一毫的張之意,在霽月居中明日不是招惹懶洋洋的大白,就是換著花樣的折騰碧煙做點心吃。
相比較的輕鬆,肖十七為首的月宮的人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宮主以及兩位堂主都不知道這位小祖宗的婚事呢,這位就這樣私定終了,到時候倒黴層皮的是他們。
蘇玉徽哪裡知道肖十七等人的擔憂,依舊沒心沒肺的,不能外出,就在霽月居中和碧煙還有薔薇說著閑話。
碧煙笑道:「如今朝中並無大事,禮部最是清閑的。慕尚書攬下此事,或許是為了結攝政王呢。」
畢竟,如今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天子禪位,是遲早的事。
聞言,蘇玉徽神微,不知想到什麼,問道:「嫂嫂可回來了嗎?」
昨日慕晚嬋為了替蘇玉徽準備出嫁事宜,回了慕家找慕夫人幫忙。到了晚間的時候,慕家的下人送了訊息,說是慕夫人不適,慕晚嬋晚間便就歇在了慕家。
到現在,慕晚嬋都還沒有回來。
慕晚嬋自從嫁到蘇家之後,回慕家小住一段時間也是常有的事,隻是這次不知道為何,蘇玉徽心中有一種不安的預。
碧煙不知蘇玉徽的擔憂,回道:「昨夜路上結了冰,清晨又下了雪,路上恐不好走。是二公子讓夫人晚些回來,方纔用過了午膳,二公子便就去慕家接夫人了。」
蘇玉徽「哦」了一聲,依舊覺得哪裡有些不妥,便多了個心眼,道:「留意一下長風院那邊,看兄長和嫂嫂什麼時候回來……」
如今特殊的時機,蘇玉徽不得不多些心眼。
雖然慕家看似平靜,但實則風波暗湧。慕仰山的那位庶慕,看似弱無害,但是手段狠辣。蟄伏在趙泓煦邊多年,看似與趙泓煦恩*,竟用藥讓他不能生育;含元殿中,是提供了趙泓煦的罪證,給趙泓煦最致命一擊。
瘋趙泓煦之後,竟又選擇留在了趙泓煦的邊,此番喪心病狂的行為,簡直讓人不寒而慄。
除了慕之外,還有那慕生……一開始與冥教的人不清不楚的,可是在撰赦離開汴梁之後,他安安分分的在欽天監中,看不出一異常。
看似尋常的幕府,實則風雲暗湧,慕仰山對於慕和慕生所做之事,真的一無所知嗎?
此時,蘇玉徽不有些後悔,早知道該讓人多盯著慕家一點了。
碧煙將甜羹遞給了蘇玉徽,見蘇玉徽眉心輕攏,還以為擔心婚典的事呢,便道:「方纔攝政王讓人傳話,讓主子不必多心。此番婚典時間迫,禮部那邊應是害怕會出什麼差錯,所以才讓禮部尚書親自出麵,主持婚典。慕家那裡有他盯著,不會出什麼差子的。」
聽碧煙這般說,蘇玉徽提著的心方纔放了下來。接著一雙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看著碧煙。
見如此神,碧煙莫名背後一涼,道:「主子,屬下說錯了什麼?」
蘇玉徽眼中憂淡了下去,著下,看著碧煙道:「王府那邊是何人傳話來的?」
素來穩重的碧煙,在聽到蘇玉徽的話的時候,臉頰忽然泛起了一層淺淺的紅暈。見這般模樣,蘇玉徽心中瞭然道:「看來是追痕了。」
「倒是也難為他了,堂堂的王府總管,在年關百忙之際,竟然為這點小事親自跑一趟……」蘇玉徽看著碧煙越來越紅的臉,眼中的笑意更濃。
碧煙是個老實的,被蘇玉徽如此打趣,結結的說道:「是……是王爺在意您,所以才讓他跑了一趟……」
聽著碧煙如此親昵的語氣,蘇玉徽眼中的笑意越來越曖昧,目落在了腰間佩戴的碧綠玉佩上,「咦,你這玉佩從來沒見你帶過啊……」
碧煙想要藏起來,卻已經來不及了。蘇玉徽手快的將玉佩從腰間出來,卻見是一個極其普通的玉佩,眼中不由流出一分失的神,但見碧煙一副張兮兮的樣子,瞬間來了神,道:「難不,這也是他送的?」
「主……主子,您別開玩笑了,快將東西還給我。」碧煙沒有回答,但是臉上張的神卻出賣了。
蘇玉徽見老實人急的臉都快滴出來了,也不敢逗太狠,將玉佩還給了碧煙,眼神亮晶晶的看著碧煙,帶著八卦之意問道:「你和追痕都已經換定信了?要不要本座給你們做主,將你們婚事也定下來?」
碧煙又惱又,道:「您別胡說了,我和他不是您想的那樣……」
此話蘇玉徽可不信,再想問下去的時候,卻聽見門口「吱呀」一聲,薔薇推門進來,見蘇玉徽正在「欺負」碧煙呢。
便笑道:「你也是老實的,要我就直接走了,理做什麼。」
一麵說著,一麵看向蘇玉徽,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兩日被押在霽月居憋的慌,就差人解悶子呢,留在這裡可不是平白被逗趣。」
心思被薔薇破,蘇玉徽麵上有些訕訕的了鼻子,道:「你怎麼來了,可是外麵有什麼訊息了?」
蘇玉徽卻見薔薇臉上原本輕鬆的笑容漸漸淡了下去,臉上的神也漸漸變得凝重起來,而後便聽說道:「方纔肖領主送來訊息,說是倒濃華夫人自盡了!」
「什麼,不是讓你們看好的,怎會讓自盡了!」蘇玉徽詫異的說道,眼中閃過了一冷意。
偏偏在這樣的時候,榮樂選擇自盡,是巧合,還是……有人故意為之?蘇玉徽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有些變故,實非人力所能控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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