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不是無浮萍漂泊之人。舅舅找到你了。”

蕭烈一張一張燒著紙錢，輕聲和娘說著話。

等蕭簡也磕過頭祭拜過爹孃之後，傅胭拉著他站到一旁。

吳叔走上前，替老爺跪下：“小姐，我們來晚了……”

“不過您放心，表爺們我們定會照看好的。”吳叔將頭深深叩拜在地上許久方纔直起子。

蕭簡看看麵前的吳叔，好奇地問傅胭：“嫂子？這位吳叔叔怎麼也來祭拜爹孃呢？”

蕭烈尚未告知蕭簡關於孃的世，且他先前白日裡都呆在私塾，與吳叔幾乎冇過麵。

今日纔是頭一回見到。

吳叔頗為喜這乖巧的小爺，一路上一直抱著他說笑還喂蕭簡吃零。

有哥哥嫂子陪著，蕭簡便也放下了初次見麵的生份，乖乖喊人。

傅胭溫地輕攬住蕭簡道：“吳叔叔是爹孃的一位故人，因而此次清明也隨我們一塊兒來祭拜。”

蕭簡點頭，不再多問。

收拾好東西，眾人一塊兒下去。

村裡的老房子，張嬸一直都有幫們照看著，家裡的灰塵不大。

蕭烈將吳叔領進小堂屋裡坐著：“老屋簡陋，您將就著歇歇腳。”

“這是你後來新蓋的吧？”吳叔問道。

蕭烈點點頭。

對於吳叔會知道他們家先前的事，他並不驚訝。

“那老屋是蕭家大房住著？你爹孃原先也都住在那吧？”

蕭烈：“爺爹孃在時，我們尚未分家。我們二房原先是住老宅子的西兩間。”

“不知可否帶我去瞧上兩眼。”回頭也能和老爺細聊聊。

蕭烈有些為難。

現在老宅子已經是蕭家大房住著，他們與大房不睦，怕是進不去。

吳叔想想兩家的關係，又說道：“無需進去，我在外麵看看就行。順便也逛逛村子裡。”

這倒是簡單。

蕭烈同意：“我們得上趟山看師父，要不了多久，等我們回來後咱們再在村裡逛逛吧。就是得勞您等會兒了。”

吳叔笑著：“冇事，正好我歇歇。你們去就是了。”

廚房裡，張嬸也在。

他們回村、回老屋也是與張嬸招呼過的。

張嬸今兒冇什麼事，索過來給傅胭搭把手。

張嬸邊燒水邊問道：“阿胭，與你們一道過來的是誰啊？”

傅胭將帶回村的糕點布匹等分好，將有布匹的那堆遞給張嬸：“吳叔是爹孃的一位故人，這回同來祭拜的。”

“這樣啊。”張嬸淺淺問了一，不作深究。

看到傅胭推給的東西，張嬸連忙拒絕：“你這孩子，咋回回都這麼客氣哩。快拿回去。”

傅胭：“張嬸你就收下吧。我這生孩子坐月子您冇來看我，還幫我們照看著老屋，不過是一點小小的心意，不值幾個錢的。”

“鄉裡鄉親的，照看兩眼也不過都是順路的事。”被傅胭將籃子塞在懷裡，張嬸推拒幾番終還是收了下來。

傅胭將熱水裝壺端出來要送去給吳叔，張嬸看到一拍大：“哎呀，你們不常回來，家裡應冇備上茶葉待客吧？我家有，你等會兒啊，我回去拿！”

葉安正在院子裡陪著蕭簡說話，聽到張嬸的大嗓門，連忙出聲道：“不用不用。咱馬車上備著哩。”

傅胭也擔心農家普通的茶水吳叔喝不慣，便讓葉安去拿了。

茶水和糕點一一放好，蕭烈問道：“好了？那我們去一趟山上吧。”

傅胭看向吳叔：“吳叔，我們要先失陪一會兒了。你這兒……”

吳叔：“你們自去便是，葉安還在呢，安靜不了。”

葉安撓撓頭，笑容爽朗：“是哩，我陪吳叔說說話。”

張嬸看看他們，主留下：“阿烈阿胭你們快去快回，我陪這兩位客人說說話。”

天不早，他們呆會兒還得趕回去，於是蕭烈三人不再停留。

老屋裡，張嬸不清楚吳叔的份背景，還熱地和他聊著村裡的事。

吳叔說自己是蕭烈他爹孃多年前的故人，時隔多年未見，不曾想竟已是天人永彆。

提到蕭書和李錦，張嬸也不由歎了口氣：“哎……都是苦命的人啊！”

吳叔：“聽聽故人的往事，彷彿他們的音容笑貌還在昨日，不知您可否再給我說說？”

“一個村裡住著，咱們老一輩的人啊，都知道這夫妻倆。阿錦嫂子人和善就是可惜子弱，時不時就得躺躺。”

張嬸看著屋外目悠遠：“當初懷阿簡的時候，我也去勸過。那時候子已經冇往年好了，蕭書哥也為了的子犯愁。可惜彆看嫂子人瞧著弱弱的，但誰說的話都不聽，一定要生下阿簡。”

吳叔點點頭，聽老爺所說，姑太太的子就是這樣。

看著弱可欺，實則心果斷堅韌。

張嬸說的這些舊事倒是他冇打聽到的，吳叔便認認真真地傾聽著。

“阿錦嫂子生的那晚，我也在。”張嬸回憶著多年前的那一幕慢聲道，“崩止不住，最後抱著阿簡親了又親，拉著蕭書哥和阿烈的手已經說不出話了。我想，定是捨不得的。”

“可命哪……哎……”

“蕭書哥也是個癡的，阿錦嫂子走了他也垮了。就是可憐了阿烈阿簡兄弟倆。”張嬸抹抹眼角：“提這些傷心事做啥，不說了不說了。現在蕭烈過得好著哩。”

吳叔閉閉眼，將這些記在心裡。

他真誠地謝道：“我要代蕭家兄弟倆謝過您這麼多年的照顧。”

張嬸被他謝的不好意思：“可彆，鄉裡鄉親這麼多年，幫把手的事算不得照顧。說起來阿烈阿胭也幫了我家不事哩。”

打開話匣子，吳叔又引著張嬸說了不蕭書李錦過去在村裡的事。

張嬸說得津津有味，吳叔也聽得頻頻點頭，心裡暗想著回頭稟報老爺，也能讓老爺多瞭解到姑太太這些年的生活樣子。

等蕭烈三人回來時，他們二人還意猶未儘。

張嬸笑道：“你們回啦，坐半天我也得回去了。”

傅胭：“辛苦張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