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這姑娘怎麼回事?”
馮程不知道薑雪寧份,在知道尤月是伯府嫡二小姐之後下意識以為周寅之乃是為尤月來的,且錦衛也不想管這零狗碎的事,誰還不想兩件差事呢?
所以他看薑雪寧很不順眼。
當下便皺了眉盯著,聲音不覺大了起來,道“人家苦主都說了這事兒不追究,在旁邊你嚷嚷什麼?”
尤月麵上頓時一喜。
薑雪寧看了馮程一眼。
馮程還覺得這姑娘也不知哪兒來的這麼多事,在錦衛裡耀武揚威慣了,還想要繼續訓,沒料這時斜後方忽然傳來一道平靜而冷的聲音“你嚷嚷什麼?”
馮程脖子一涼。
他聽出這是周寅之的聲音,僵著形轉過頭去一看,便見周寅之皺著眉看他,一雙沉黑的眼眸冷而無,簡直他如墜冰窟!
什、什麼況?
他不過說了那沒眼不懂事的姑娘一句,千戶大人怎麼這個反應?
錦衛是個勾心鬥角、人相傾軋的地方,馮程好不容易混進來,也算有點小聰明,幾乎立刻就反應過來,隻怕是自己吼錯人了!
尤月彎起的角已然凝固。
薑雪寧邊卻掛起了一抹諷笑。
整座茶樓裡寂靜無聲,堂倌戰戰兢兢地著大堂裡這一乾錦衛,隻在心裡與眾人一般嘀咕乖乖,怎生搞出這樣大的陣仗?
周寅之走上前來,竟是拱手欠向薑雪寧一禮“手底下這些人不知輕重,言語冒犯二姑娘,還二姑娘莫怪。”
薑雪寧與尤月在自家都是行二。
可現在不會有任何人誤以為周寅之口中所稱的“二姑娘”說的是尤月。
先前訓了薑雪寧一句的那下屬馮程,這會兒額頭上冷汗都嚇出來了。
尤月更是麵驟然一變!
到這時終於明白薑雪寧打的是什麼主意了!
看著眼前這個穿錦衛飛魚服的高大男人,簡直抖如篩糠,連聲音都連不起來了“你、你們……”
周寅之也不笑,更不管尤月是什麼反應,隻道“京中近些日來黨橫行,早下過令諭不許尋釁滋事,你等卻是明知故犯,且在這茶樓之中一時半會兒也詢問不出結果,無法判斷是不是企圖行兇未遂。來人,將這兩嫌犯都押了,回衙門候審。”
後數名錦衛立刻應道“是!”
這些人早抓過了不知多王公貴族,遇著子下手也是毫不客氣,本不管人如何掙紮,立時便上去把人給拿住了。
尤芳還好,並不反抗,一副乖覺模樣。
尤月卻是死命掙紮。
他們伯府以前也是與錦衛有關係的,自然知道這幫人訊問都有什麼手段,隻聽說朝中那些員落到錦衛手中都是生不如死,哪裡敢去?
當下便哭喊起來“薑雪寧你好歹毒的心,竟與這幫人勾結要害我命!你――”
薑雪寧眉頭一皺,先前還虛與委蛇做出一副良善麵孔,此刻卻是眼底所有的溫度都退了下去,隻看著,嗓音毫無起伏地道一句“你嚷嚷什麼?”
人站在堂中,冰雪似的。
一的漠然甚至有些冷酷味道,人看上一眼都不覺心底生寒。
這話雖是對尤月說的,可先前沒長眼訓了一句的錦衛馮程聽了,卻是連頭都不敢抬一下,暗地裡腸子都悔青了。
尤月更是陡地閉了。
環顧周遭,圍觀之人早散了乾凈,錦衛以那周寅之為首,黑森然地站了一片,心底一時灰敗如死,卻是再也不敢說一句話了。
天知道這幫人會怎麼折磨!
尤月一臉的恍然,已失了魂魄似的,被一乾錦衛押著走了。
尤芳被押走時,薑雪寧卻沖出了淡淡的笑容。
尤芳於是也回以一笑。
周寅之見著人走遠了,纔回首看薑雪寧道“前些日聽聞宮中十日一休沐,周某便想該挑個時候親自登門拜謝,不想今日遇到,也能為您一盡綿薄之力。隻是不知,此事姑娘想如何置?”
薑雪寧走回來到桌旁坐下。
端起自己先前那盞沒喝完的茶,隻淡淡一笑“那尤芳是我的人,你看著辦。至於清遠伯府,近來我手頭,破船還有三分釘,你給敲打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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