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氣這種事不可能一直伴隨某個人左右的，早前一切進行的太順利，而就在功退一刻出了事，不能怪程薇的大意，因為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時刻於神高度集中的警惕狀態。

我再次抱起程薇，儘力弓著腰，在雜草中穿行，向那片廢棄裝置堆積奔去，半分鐘後，有驚無險的到了那個油罐跟前。

油罐六七米長，兩米來高，頂部應該有開口，踩著側麵離地半人高鏽蝕斑斑的梯子，費盡全氣力才把程薇託了上去，隨後我也跟著爬了上去。

不過當我指了指那僅容一人上下的罐口，程薇開始拚命搖頭。

「裡麵這麼黑，我不進去。」

瞥了一眼那黑漆漆的罐口，我有些怒了，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怕黑。

「別廢話，我拽著你，放你下去！」我嚴厲的口吻加上不容置疑的話語竟然沒用，程薇還是固執的堅持著，忽然，幾束燈朝這邊掃來，我趕忙附下去。

看來對方也發現漆黑雨夜在這片近萬平的荒草地裡瞎折騰的話，想找兩個人實在不易，於是拿來了手電筒，如此一來就省事很多。

「死人，趕給我下去，想抓住被.是吧？」眼見況越來越危機，我再也顧不得風度，裡飆著髒話，直接把程薇拖拽到罐口，是把塞了進去。

這人傷，我不敢直接把丟下去，隻得牢牢抓著的手，一點點把放下去，我整個子都在油罐上麵，雙臂連著上半已經深罐，直到實在無法再向下的時候，才鬆開雙手。

噗通一聲，隨即是程薇的痛苦聲。

「沒事吧？」我擔心的問道。

「還沒死！」片刻後程薇有些惱火的回應道。

「那你躲開點，我要跳下去了。」

說完又等了一會，我才雙手用力著罐口，子慢慢下，最後鬆開雙手的時候，腳離罐低也不過三四十厘米的樣子。

罐底有些積水，好在不深，剛沒過腳麵，藏這裡我覺得是目前能倒找的最安全之，若是還被找到的話，那真是命了。

我掏出手機，準備給歡子發個訊息，況實在不妙時，也可以隨時報警。

沒想到的是，這裡麵沒訊號，按理來說罐口敞開著，又不是全封閉的金屬罐，不該一點訊號都沒有。

「你手機呢？看看有訊號沒。」

聞言程薇開始在上索。

「壞了，我手機丟了！」了半天，程薇忽然驚一聲說道。

我想起剛才曾狠狠摔了一下，估著就是那會丟的，我皺了皺眉，把手機高高舉過頭頂，然而還是沒有訊號。借著手機螢幕，觀察了一下四周，還殘留著一些油汙，空氣中依稀還有些柴油味道。

由於腳崴了，程薇隻能半坐在地上，服已經被雨水打，的在上，以至於玲瓏的曲線畢現無疑，微微低著頭，鬢角的髮往下滴著水，落在前那兩塊突兀之，像是敲擊在我的心頭。

我突然有些口乾舌燥的覺，明知此刻生出這種緒是不應該的，可男人上的某些變化實在不大腦控製。

「你怎麼了，呀！你這人，怎麼這麼下流啊！」半晌之後見我不吭聲，程薇有些迷茫的抬起頭來，接著驚起來，匆忙把頭瞥向了一邊，然而整個脖子都紅了。

低頭一看，我才驚覺，老二不知何時竟然抬頭怒吼了，還被程薇看個清清楚楚。

丟人啊，我恨的的，若非本是同生，真想揍他丫的，早不抬頭晚不抬頭，偏偏選這時刻。

「程記者，你這照片算是白拍了。」默唸了即便靜心咒之後，心中的那一邪念才被製住，我選了一個程薇最關心的問題，希能從尷尬難堪的狀態中解出來。

果然一提這事，程薇立刻又抬起頭來：「為什麼？」

「你想啊，這個窩點之所以存在了這麼久，就是因為從來沒人查過，如今被你這位大記者扛著個相機一通拍，要是抓到你還好，這抓不到的況下，對方還不趕把裝置什麼轉移了，你就算去曝，這裡也早就人去廠空了。我覺得吧，你開始的選擇就是錯誤的，非要弄到證據再去搞個曝什麼的，這種事就該來個突然襲擊。」

顯而易見的事，不知程薇為什麼不明白，雖然我的我分析有馬後炮的嫌疑，可還是凝著眉頭細細的聽著。

「你說的我不是沒想過，早前我說怕打草驚蛇，這不過是一部分原因，其實更多的是我的私心，我想證明自己，你不明白，在記者這個行當，想出人頭地有多難，況且我現在還在實習期。」說這話的時候，的抱著相機，像是懷抱著希，生怕一失手就會破滅似的。

我知道程薇此刻說的是心裡話，沒來之前我就想到過這點，如今看來，這人比我想象的還要好強，我不知道這種好強是先天因素造就的，還是後天生活環境造的，隻是覺得此刻的並不像看上去那麼堅強，反而有些無助的覺。

我本打算勸兩句，不過想想似乎有些多餘，人的格哪是一兩句話就能改變的，我輕輕嘆了口氣，抬頭去，雨滴從罐口落下，打在臉上有些冰涼，天空沉的有些可怕，偶爾有道閃電劃過，頓時一片耀眼的亮。

外麵的雨越來越疾，上已經，冷冷的覺，我低頭去，這才發覺程薇有些瑟瑟發抖。

「冷嗎？」腦子不線上的時候，一般都會問出這種蠢問題，程薇白了我一眼，贈了我兩個字：「廢話。」

男人這種時候都是應該主下外套，給孩披上才對，我看了一眼開始往下滴水的服，隻能選擇放棄。

「要不抱一抱取暖吧。」話一出口我就想自己一掌，今晚腦子不不線上，可能淋了雨進水了，否則我不可能說出這種話來。

我準備承程薇的冷嘲熱諷，萬萬沒想到竟然點點頭輕輕嗯了一聲，這反而讓我進退兩難了。

「看你慫的，是不是個男人？」程薇又瞥了我一眼，滿是奚落嘲諷。

男人最怕被激，剛還猶豫躊躇的我瞬間注滿了勇氣，也不管沒過腳麵的積水，一屁坐在程薇旁邊，深胳膊就把攬懷中。

程薇渾打了個激靈，不知是不是我摟的太的緣故，沒多會，掙紮著抬起頭來，小急促的著氣，目灼灼的著我，像一條被甩上岸快乾而死的魚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