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子最大的夢想就是開上自己喜歡的車,車上載著自己的人。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上了程薇,但程薇肯定不他,不過歡子對於公司新買的這輛車那絕對是當摯的。
我上車後僅僅是關車門重了些,這小子就苦著臉開始埋怨起來,比我了他媳婦屁一掌還要令他難,雖說這貨的媳婦如今還寄存在丈母孃家,或者是淘寶發貨的路上呢。
「這車有點醜!」我既然了他媳婦,當然就免不了有人會罵他媳婦,程薇坐在後排,看了看車裡的飾後說道。
「醜?程記者,你懂車不?這可是最新款福克斯,經濟實用價效比高,可不是日韓係那種皮薄一就散架的破車可比的。」歡子終於忍不住了,若擱在別的事上,就算程薇問候他祖上,這小子估著都能忍氣吞聲還陪個笑臉,哪想程薇偏偏了他的要害,這就有點讓歡子左右為難了。
在車與人之間衡量半天,歡子最終還是選擇了車,畢竟車已經到手了,雖說所有權屬於公司,可人……連多看兩眼都會被罵。
「我喜歡MiNiCooper!」程薇甩了一句,就把臉轉向車外。
「那玩也能算車?力至多比電瓶車強點,也就老出門買菜開起來順手,怎麼能和這車比,你們孩子挑東西就看值,一點都不考慮實用不實用……」
眼瞅著程薇的臉越來越差,歡子還在喋喋不休,我趕拍了拍他的肩頭,眼往後掃了掃。
「咋滴啦?」歡子隨著我的目也往後瞥了一眼,一臉茫然的問道。
人最討厭別人說自己年齡大,可他還非要說什麼老才開MiNiCooper,這不是作死麼,奈何這小子一點沒意識到已經得罪人了,這下估計在程薇那是徹底沒機會了。
我咳了兩聲,有些生的轉移話題:「其他人呢?」
「我原來的那輛破車裡塞了五個,另外四個打車跟著,加上咱兩,十一個大老爺們,人手肯定夠。」一說起這個,歡子又跟打了似的,這小子骨子裡不缺暴力因子,就是本事差了點,要是有他表弟那能耐,保準是個能把天個窟窿的主。
「等會速戰速決,畢竟是在徐海的地盤上。」我再次叮囑道,今天這事說的難聽點,就是出來沒事找事的,蘇小小繼父的由頭隻不過是個導火索,其實本沒必要如此大乾戈。
「那個徐海是幹什麼的?你今晚已經提及了不止一次了,似乎你很懼怕他。」後排的程薇把目從車外收回來,有些不解的問道。
我與歡子對視一眼,歡子沖我眨了眨眼,而後又專心開他的車了,那意思就是隨你說或者不說。
「徐海嘛?應該算是仇人吧,雖然這仇結的可能連他都有些無奈……」離著老城區的皇家會所距離不算近,又要等後麵的保安跟上,所以歡子開的很穩,藉此功夫,我就把與徐海結怨的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後來因為牽扯到虎子還有卓贇等人,又把那筆歷史舊賬也簡短扼要的介紹了一下。
程薇開始還不怎麼在意,可越往後越是驚訝,到最後一臉難以置信的神。
「你確定你不是在說小說裡的故事?」聽我說完,良久之後程薇才籲了口氣問道。
我回頭淡淡的笑了笑,沒有肯定或者否定。
「對你我是越來越好奇了,你纔多大,怎麼會有這麼多不可思議的事發生在你上?」
「我也不知道為何會這樣,人生的道路上有像無數條河流,不踏進去之前,你本不知深淺,可踏進去之後,很可能被湍急的河流裹挾著前行,要想不被淹死,隻能苦苦的掙紮,寄希什麼時候抓住一救命稻草。」我攤了攤手,萬般無奈的對這奇妙的人生做著片麵的解釋。
程薇認真的聽著,忽然舉起相機,對著我就摁下了快門,閃燈在車猛然亮起,歡子嚇的一哆嗦,險些把車開到馬路牙子上。
「你幹嘛?」程薇突如其來的舉也把我嚇了一跳,眼下在路上還好,要是等會到了地方,這人要是沒搞清狀況就來這麼一下,多半會壞事。
「隻是覺得你剛才的表非常的到位,所以習慣就想拍下來。」程薇卻是毫不在意,給出的解釋更是讓人啼笑皆非。
看我有些無法理解的樣子,程薇了鬢角的髮,再次把目投向車外,隨後聲音有些寂寥的說道:「我一直想當一名攝影記者,遊走於世界各地,不管是戰火紛飛的敘利亞,或者是疾病與飢並存的埃塞爾比亞,都想用手中的鏡頭把這個世界正在發生的事記錄下來,我不奢能像羅伯特·卡帕那樣拍出如此多的經典戰地照片,可總希能讓世人記住一個或兩個我拍下來的歷史瞬間。」
「那個羅伯特·卡帕是誰?」歡子稍稍偏過頭來,小聲的問道。
「二戰時候的一位著名的戰地攝影師。」這位記者的故事我倒是在某本雜誌上看到過,一位用生命記錄與火的男人。
歡子依舊一臉茫然,可眼中並未放棄對知識的。
「《拯救大兵瑞恩》看過吧?斯皮爾伯格就是看了這位戰地攝影師關於奧馬哈海灘登陸的一組實景照片之後,纔有了靈,最後拍出了這部經典戰爭電影。」我用自己並不富的知識給歡子補課,一說電影,這小子來了勁。
「看過看過,可惜哥們我沒攤上那個年代,不然也弄把搶上戰場,說不定運氣好也混個將軍噹噹。」
歡子大言不慚的話讓我想起了胡老爺子,這老頭當年就是年輕氣盛,熱一上湧,為了去朝鮮戰場乾架就參了軍。
想到這我突然意識到自己犯了個多麼愚蠢的錯誤,葶薴的爺爺不是與胡老爺子是老戰友嘛,而且直到如今還保持著親關係,為什麼我不去他那打聽打聽葶薴的訊息?反而捨近求遠的給曹炎打電話。
看來明天無論如何也得再去一趟胡老爺子那了,反正最近求這老頭辦事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為了葶薴,我就無恥一回厚著臉皮賴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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